這消息來的突然,措手不及的可以!
昨天早上接獲電話那頭,媽媽泣不成聲的告知,
然後我,徹底被嚇到了!

那時那刻,從頭到尾,就只是想知道,為什麼?怎麼會?
電話的這頭的我,機械式的重複的問同樣的話....

為什麼?怎麼會?為什麼?怎麼會?為什麼?怎麼會?為什麼?怎麼會?
為什麼?怎麼會?為什麼?怎麼會?為什麼?怎麼會?為什麼?怎麼會?

當我意識到我人在哪裡的時候,
我已經跟主管告假,騎著跟同事借來的機車在返家的途中,
直到我坐上要回南投草屯的車子,
看到我媽哭紅得雙眼,我不知所措的可以...
車裡的氣氛被我巨大的震驚,恐慌,不解,和爸媽的沉默所包圍!

到達外公家,下了車,
靈堂已經在我完全不能理解的速度慢慢搭建起來,
接下來,所有的步驟像是慢鏡頭一樣,
我只能照著禮儀師說的,
跟著家族其他成員,
拈香,看外公的遺體,招魂,誦經,磕頭,
看著我媽,我舅舅們,舅媽們,表兄弟姊妹們,穿上麻衣....

接著隨著時間過去,
一個接著一個,所有的家族的成員都回來了,
一個接著一個,嚎啕大哭的,強忍眼淚的,濕了眼眶的,紅了眼睛的,
一個接著一個,大家都想知道這種事怎麼會發生的這麼突然!

不該是這樣的阿!
外公那麼好得人,
他應該還要繼續跟外婆鬥嘴的!
他應該在我們回來看他的時候,繼續跟我們聊天!
他應該騎著他的機車出發去田裡,又或者從田裡回來!
他應該在過年的時候,把我媽硬塞給他的紅包又塞回我跟我弟的手心!
他應該大聲對我們這些晚輩多說些他以前的故事,
我這才真的體會到我好像從沒認真聽過一樣...
他有好多必須的應該,我慌張的無法逐一細數,
我的淚腺在當下卻突然乾涸,就像我是個局外人一樣,

打這篇網誌的時候,又突然復活了過來...
我以我的方式在悼念我的外公,
外公,其實我很想你,真的,真的...

人的通性都要失去才會特別珍惜,
我沒想到是這樣的痛,讓人如此難受,
就像看到我媽慌亂不停掉下的眼淚一樣,
就像聽到我媽喃喃不停的佛號脫口而出,
就像聞到整個靈堂蔓延不盡的哀傷...

我們跟著習俗,被禮儀師教導著,摺著紙蓮花,紙元寶!
我們一群人說著外公一定不喜歡我們哭哭啼啼的,
這一直是他討厭的事情!
雖然我們是用開心的語氣卻藏不住鼻酸的情緒...

昨天下午的我,因為晚上還需要回來上班,
就跟著爸爸還有表哥先回台中,
充滿了疲憊的回來,
好像所有的事情盡可能的纏繞成一團,

到了今天的這個時間,我才靜的下來,
好好的想一想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但我知道,外公阿!
你走了之後的我們,會不斷地想念你!
你在另外一邊的那個世界,也要保佑我們阿!


   您的不孝外孫 雅鈞 淚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