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2-28 21:18:26

重寫19歲(2008.9.9)之仲夏夢 DAY1

那年夏天

換了新的手機

並且偶得新的門號

但是不知為何

心情

卻像桌上的閒置的手機

融入沒有動靜的死寂裡

 

眉頭緊蹙一些時日

自忖

還是得讓素來有在聯絡的人得知這件大事吧

傳了一封封的簡訊

一時之間 愣住了

是否該傳給眼前手機通訊錄上

的這個陌生人

抱這姑且一試的心情

心中那片冰冷的湖泊

好像被丟入了塊石頭

頃刻間又歸為平靜

懷抱這不期不待的心情等候著奇蹟出現的可能性

始終還是必須為著位生活而奔走

 

白日的熾熱徘徊在夏日的街道上

依依不忍離去

為了生活而悽悽徨徨的我 

往來於平日慣常行經的路上的我

 看似曲折雜沓的前方

就似我心中深處那份迷離感

好在習以為常之後

也就相安無事了

 

白日將盡

黑夜降臨

打在平地的煙火

在這片城市逐漸的張狂起來

臉龐為四周這些看似不懷好意的光點所環繞的少年  

半隱半現的神情顯得有些木然

 

手機亮了

在心裡響起無數的回聲

定睛細看手機螢幕上顯現的竟是意想不到的人名

懷抱著驚惶不定卻又迫不及待的心情接了電話

但由於人在戶外的緣故

只是找了幾句不便應答的客套敷衍過去

深怕觸及前些日子來種種不堪的回想

雖然只能眼看著眼前的光點暗淡了下來

心裡的燈卻陡然的被點燃了

重新映入眼簾的這個城市

依稀閃著無數的希望之光

 

 

回到宿舍之後

一陣苦思亂想

卻像遲遲等不及這來的太晚的希望

百般躊躇著

眼巴巴的乾望著手機的動靜

轉眼之間又是一天的尾聲

夏日的盡頭已然迫在眉睫

這份乾涸的心意 卻無時無刻處在缺水狀態

好的 我下定決心了

像個稚氣的小孩般忸怩不安的把弄著手機

腦海中此時又響起那個清脆的回聲

...

像耳鳴般盤旋不去的話語

不知怎的

永遠都不覺得討厭

 

也許是心存芥蒂的緣故

神色倉皇的少年 有意快轉著 話鋒轉換的速率

以致於來不及分辨那時所許下的誠諾

究竟是有意舒緩尷尬的謊言

還是無心迸發的餘響

信誓旦旦的說了一句"你如果來台北玩的話 我請你吃飯"

雖然少年也不是從未接受過此人的犒賞

但是此句假設卻被少不更事的少年大膽地導向一個站不住腳的結論

不管未來會變得怎樣

彷彿能夠這樣延續下去

 

置身在通往台北的客運上

正思索著

這場秘密旅行的種種可能

窗外的世界是清晰的一塵不染的仲夏風景

被玻璃反射的我的面影

和窗外的一切重疊映照著

那一瞬間

直教我不敢抬頭看自己

那是彷彿水晶宮般的透明質感...

 

那一夜

少年例行公事般行使人活著的大事

飲食

 卻無意間用餘光看見客運打折的廣告

少年心理油然而生的塵念

決定將 希望 託付於許久未聯絡的高中同學

於是

在天時地利人和之下

開始的旅行

在少年所在不見蹤跡的夏之線的末端

不期然的有了交會

 

啊...

各種可能在腦海醞釀著

斜坡陡然的抬升

每條曲線的背後

都是心情起伏不定的我

平生沒有過那麼遠的獨自旅行

那時候也未曾有過的

但那時全然將生死置之度外

怎比得上這時的貪生怕死

 

少年雖然一夜未能成眠

但這分睡意卻始終為喜悅之情所包裹

不用費心壓抑 倒也能夠不露半點痕跡

原本脹滿胸臆的不安感

在下了客運之後

有了360度的轉變

少年的目光不住的流動

試圖想把這作城市的每一棟大樓看個分明一般

來來往往的人群

縱使素昧平生 一言不發

在少年心中也像故鄉的人那般可親 (縱使少年對故鄉並沒有什麼眷戀之情)

 不知是否為身旁快步調的城市人們所驅使

 還是如釋負重的快感

此時此刻

少年的腳尖輕快的反覆敲打著地面

想找好多話讚美這作城市

卻轉念一想自己之所以熱愛其實只是全然的私心  

 而作罷了

 

這不是"來買"嗎

兩個月前得回憶又清楚的浮上心頭

沉吟片刻

不覺羞澀起來

是白桃蜜烏龍吧

想起那件被飲料濺汙的襯衫

心裡至今仍隱約作痛

白桃蜜烏龍

雖然本來並不酸

但是甜味在口腔裡

自然產生一股酸勁

越發教人難以忘懷

 

少年手裡緊握著剛買來的飲料

不住的縱目四顧

探尋著朋友的身影

(雖說是在北車下車

可是落腳點其實離火車站約莫一箭之地)

趁著還沒到來的空檔

猛地看了北車一眼

少年只見那略帶中國氣息的朱紅屋頂

掩映於寬大的天橋身後

更顯出格局

而那天邊緊壓的雲腳

和自己心中善變的都市風潮觀感暗合

也許會被笑土吧

少年突然覺得自慚形穢起來

 

朋友來了

半年不見的高中同學

仍是和初見一般

自我倔強的脾性也絲毫未見稍減

只聽他偶然流出的控訴

台北的交通亂象 云云爾爾

朋友倒是沒什麼改變啊

那我呢?

 

少年雖然打從心裡感激

卻也 不知是否能有予以回報的一日

平日時搖搖欲墜之感

似乎又短暫重回少年的心頭

於是沉默著

"去吃飯吧"

朋友如此說著

少年當機立斷的答應了

畢竟坐了近乎5小時的車

用餐的地點是在北車不遠處的吉野家

少年先前從未聽過吉野家的名號

默默聽著

朋友娓娓說道這家連鎖店的概況

像是往昔一般

雖說是和自己無關緊要的話語

甚至也未必真感興趣

卻也不好意思當場打斷

 

靈光一閃

我問起這附近是否有值得一看的場所

文橋說起附近有228公園和總統府

又問了是否有急事之類試探的話語

好在朋友沒事

就去了一趟228公園

不久久聞其名 不見其物的公園便出現在我的眼前

遠遠的望見那矗立的幾何形構成的紀念碑

灰暗的色調委婉的控訴舊日的血淚斑駁

卻又感慨

這樣標新立異的紀念碑 雖然真的好看

卻也只是表面工夫而已  

看到228公園

卻也想起半年前看過的白先勇的孽子

所描繪的新公園的景物

此時的228公園並不見開枝散葉的蓮花

只是對於黑暗無端的畏懼

仍舊教我暗暗心驚

 

少年走近紀念碑一看

才赫然一見

紀念碑下竟有著一座水池

只見數尺見方的構造物下

持續有活水湧將上來

 

228公園還有一件令我大開眼界的文物

那就是台灣有史以來第一個火車頭

劉銘傳時代遺留下來的騰雲號

簡直就像從歷史課本活生生的飛將出來

雖說那時我已提出轉系申請

那與生俱來的對於歷史本能式的熱愛

仍不住的在血液中來回翻湧著

 

看完了228

原以為還要重新上車敢路去看總統府

後來才知道

總統府和228公園幾乎是比鄰而居

有如黑暗和光明對生一般

此起彼落的輝映著

初次見到的凱道

是一條筆直寬敞的大路

來往的車輛行人極其稀疏

難以想向人民聚眾抗議時那般喧鬧的情景

此時總統府正背對午後的陽光

孤高的塔樓聳立著

在加上一絲不苟的憲兵拱衛著

肅穆莊重之感登時而生

然而近日爆發的醜聞

卻無法讓我維持這般的持重之感太久

停於不遠處的SNG車

閃著幾隻窺視的眼

像是欲言又止的嘲諷著誰

 

隨後少年坐上朋友

到了新莊的輔仁大學旁朋友租賃的房屋

初次造訪

少年起初仍不敢貿然

步履異常的小心甚重

但是隨著時間流逝

這分拘謹也就消失無蹤

況且對方又是高中時期得好友

雖然闊別良久

彼此遭遇相逢的人事物自然也各自不同

言談之間難免有些吞吐不定

到了傍晚時分

也就能像舊日一般班荊道故

侃侃而談了

 

朋友所暫時定居之所

是一座朝著通街大衢的公寓

離朋友就讀的學校也近

只是臨近要道

窗外車聲不絕於耳

如不窗門緊閉

時而振天亂響

若又碰到車水馬龍的夕暮時分

往往不堪於耳

因此窗戶時常緊閉

但除卻此點

整體倒也不算太差

只是台北物價太高

在外租賃難免使荷包大傷

想到此處

越是感慨繫之

 

在朋友雅舍稍事規劃明日的行程

不覺月上柳梢

夜已深沉

朋友提議要去某家日式料理店吃飯

平生雅愛日式餐點的我當然二話不說的贊同了

這家日式料理離輔大頗有距離

只能驅車前往

這家店一看布置裝潢

便是主打日式豬排的

向來頗為起司豬排心折的我

我點了起司豬排

至於朋友點了什麼

到也記不清了

價錢雖然略貴了些

味道卻也不差

也沒有留下不好的印象

份量也多

對於那時頗為食量自豪的我 也頗感饜足

(只是後來再來台北時

聽朋友說起這爿店早已歇業

不禁神傷)

 

帶著滿意的神情回到朋友的住所

後來朋友提議帶我去輔大夜遊

原本雖然興致缺缺

但又覺得是難得的機緣(更何況 後來似乎不曾再訪)

校內雖有數點燈光照明

但燈色薰黃

又多設置於造景旁

只照著一堆雕像 似人似鬼 形影綽綽

重以暑徦時期校內行人寥落 氣氛森然

倘若無人同遊

倒也頗懾人心魄

朋友同我說起

他在新聞系的概況點滴

看到系館卻覺得異常失落

原來新聞系的系館矮小精悍

和成大動輒數層見高的系館相比

卻也黯然失色

 

少年眼前所見

 只有醫學系系館一支獨秀

暗忖道

現實世界的高度和社會的高度

彷彿有著不可明說的相關

 

繞了一大圈

又回到朋友的住處

開始在電腦前運籌帷幄起明天的行程

朋友因為也感慨雖在台北生活已年餘 對台北的旅遊勝地仍是所知者多 親歷者少

碰巧略有餘暇 

便決意同我四處看看玩玩 順道排遣心情

但是因為對於遊玩 我倆都只是新手階段

時間掌握難免調度不周

流於紙上談兵之失

於是 

竟沙盤推演出

極其誇張的行程

其充實之度

連同行的友人

都直呼吃不消(我是覺得還好 XD )

究竟是如何怎般

且代下回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