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5-16 15:50:49C版柏拉圖
回想.最後一次
或許不會再相見的道別,該說些什麼?印象中,我曾為了這種場合排演無數次,卻沒有一次派上用場。因為天知道,哪一次是最後一次。
鄰居家的捲毛小鬼,在我幼稚園時代陪我玩了幾年,如膠似漆:一起從秋千上摔下來、一起溜到山上玩泥巴、一起在屋頂看星星、一起打死了手指粗的蜈蚣、一起……;今天,卻怎麼也想不起我們分離的場景。到底是何時,為了什麼而失去聯絡呢?
同班五年的小學同學:一年級時一塊兒作弄女孩子的夥伴,二年級時打群架的對手們,三年級時一起畫漫畫出租給同學的小畫家團體,四年級時哭成一片的全班同學,五年級時開始約會的,最好的朋友和暗戀的她……;五年級昇六年級的暑假,雖著轉學而斷了線;可是當時,卻深信自己會回到學校見他們最後一面。終究當然是,全部失聯。
國中喧鬧了三個寒暑,被列為A段邊緣班的大家;三年編班三次,還能結黨營私的高中豺狼虎豹們;五年制的荼毒下,被稱為牛鬼蛇神班的大學同學們;雖然老是被罵天兵,還是得接一堆莫名其妙任務的連隊同袍們;以及好多好多,曾陪著我走過一段歲月的人們……
而今,在自己有意無意的疏遠下,連僅存的聯絡方式也消失;曾經每天見面習以為常的朋友,終於成為劃過夜空的流星,只在偶然憶起的思念中閃耀著。是我的錯嗎?是的,萬惡懶為首,關係是需要維繫才能歷久。是我的錯嗎?不是,滄海桑田人事已非,結局總是難以如人所願。
時間若沒有淡化了過去的曾經,而能一段一段的堆積起來,現在會是什麼景況?想想,那是多麼龐大的人際關係網絡,老實說,愚鈍如我,無力支撐。
此刻的分離是事實。但我總是相信在某時某地,會有再一次的相遇。「啊,好久不見,你好嗎?」至少曾有的過去,我絕無法視而不見。
如果能曉得哪一次是最後一次,我想,我還是會揮揮手,笑得不知所云。不過,這是你所謂的最後一次;對我而言,已沒有了最後一次的判斷標準。
Theme song… The last Waltz 最後的華爾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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