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個小時前 在法航上又看了最後一遍的Ensemble, C’est Tout,
非常喜歡這一部奥戴麗朵度主演的電影 尤其在回程的旅途上
電影裡濃厚的巴黎味兒
鏡頭下電車駛過站的滾輪轟隆聲,藏青與白的2號地鐵綫車體配色
女主角雙手抱胸瑟縮在擁擠的車廂一角,
相似的影像不斷地從這幾天來的記憶翻攪出來
還有火車站裡悠揚的廣播前奏,彷彿在替Frank與Camii的分離伴奏
回來不到24小時 卻開始懷念這些辛苦走過的風景.
記憶裡初次印象的巴黎,是天氣炎熱而人情冷淡的
只有賽納河畔的清晨微風與蒙馬特聖心堂下的琴音悠揚,

才能稍稍紓解旅人的疲憊與緊張, 再訪的巴黎 昂貴的物價沒有變
但不知是因為熟悉了曾經走過的石板路,
還是因為讓自己在這座城刻意停駐了6天,
今年夏天的巴黎 雖然天空有點灰,氣溫有點冷,但
卻讓行旅裡的心情發現了她可親的樣貌,
這一次 把腳步放緩了,把行走的時間與距離拉長了,
所以視野裡,被放進了許多不一樣的風景,
巴黎人還是巴黎人,應對著觀光客的表情或許沒有變,
但從鏡頭下的角度觀望這座城市的主人時，
會發現巴黎人的樣貌是各有獨特的風景,也因為如此,
Parisian的字眼是最不能被歸一統合的名詞.
穿著時尚,五官立體的巴黎女性，
不需要走上伸展台就能大剌剌地向展現屬於這一季的衣著主流,
包著頭巾披掛著色彩線條炫麗的大掛,
屬於非洲的顏色就這麼自然而瀟灑地流轉在4號地鐵線上,
拿著麵包屑餵麻雀的老人,或許是每一座城都會有的風景,
但在杜勒麗花園的栗子樹下,就是有那麼點不一樣.
路邊的咖啡座與忙碌的侍應生,很想給這樣的風景一個浪漫一點的名字,
但從Café au Lait 的真實咖啡香氣裡,還有兩塊古典包裝的方糖搭襯下,
就知道形容這個片刻的辭彙只是多餘.

從隨性不羈的蒙馬特,悠然自得的賽納河畔,寧靜的拉謝斯墓園,
指標般壯麗的羅浮,飄散著糕點香氣的聖潔曼迪佩,
走往超現代拉德芳斯的Grand Arche,巴黎的街景一如其居民,
展現各種獨特的面像,看似衝突的基調,
卻在各個角落藉由巴黎的人與暫渡巴黎的過客,鑲嵌成最協調的風景.

實際踩踏後的巴黎,不再是初訪時充斥著淺薄印象裡的冷漠與距離感,
也不光只有明信片上或燦爛或莊嚴的風景,就如同世界的任何一座城市,
巴黎人以同樣的步調行走,生活,
Café Pond Neuf的侍應生為著生計
在路天咖啡桌邊記下客人單點的Café Expresso,
旋即轉往另一桌收取留下的小費,
東方面孔的街頭藝人在龐畢度廣場上擺個攤,
賣賣連自己都懷疑有沒有賣點的普通相框,
也有的是展現高超的繪畫技巧,幫客人寫張圖字就接生意接到手軟,
不奢求的可以在地鐵車箱裡自娛娛人地彈唱,
也可以只是縮在街角省事地放個破碗,收收那施捨下來幾分幾角的銅板也好.

形容巴黎的方式有太多,行走巴黎的腳步也有不同的調性,
能夠再一次走進巴黎,走進羅特列克的畫前,
這個夏天就足夠了很久很久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