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6-14 04:19:21哲青

奧斯卡.王爾德

  『要改變別人的信仰相當簡當,但要改變自己的信仰則是件難事。若要達到內心真正所信仰的,人必須要口是心非;若要知道真相,人必須先歷經無窮的虛假。』

  『人生在世有兩種悲劇:一種是得不到所求,另一種是予取予求。第二種最糟,是悲劇中的悲劇!』

  『不要相信講出真實年紀的女人。女人若講出真實年紀,那她就什麼都隱瞞不住。』

  『在學會說話前,人性本善。』

  『婚姻真正的缺點在於讓人變得不再自私。無私的人是無趣的,因為他們缺乏特色;然而,婚姻也會令人的性格變得複雜,結婚的人保留其自我,又加入許多人的自我,被迫過著不屬於自己的生活。』

  在翻譯完「The Happy Prince and Other Stories」及「A House of Pomegranates」之後,我回想起在巴黎的那些日子。八月的花都,令人流連忘返。

  旅途中,我到巴黎市郊的拉榭思神父墓園(Le Cimetiere du Pere-Lachaise)走了一趟,拜訪那些偉大心靈的最後歸宿。在這裡,有鋼琴詩人蕭邦、法國文豪普魯斯特、巴爾札克、音樂家聖桑、比才、浪漫主義繪畫大師德拉克洛瓦、現代舞的先驅鄧肯、法國香頌歌后「小雲雀」皮耶芺、法國人民公社之牆(歷史上第一個由無產階級組成的政府)… 當然,還有奧斯卡.王爾德。

  這位愛爾蘭奇才曾經向紀德誇口,說他過日子用的是天才,寫文章只是本事而已。時間證明,他憑本事寫的文章,像「不兒可戲」、「溫夫人的扇子」、「理想丈夫」、「誠擎的重要」、「少年格雷的畫像」這樣經典,至今不衰;而他自詡用天才過的日子,卻是一敗塗地。文學史上,像王爾德這樣起落如此匆促的,恐怕也沒有幾位。

  在維多利亞時代人們對同性戀的恐懼下,他的犧牲平息衛道人士的不安(王爾德可以說是歷史上第一位因為性傾向而被判刑。可笑的是,在此之後再也沒有同性戀遭到逮捕、審判);貴族階級也犧牲了王爾德,因為他踰越了應有的階級界線;司法體系之所以處罰他,因為他玩弄語彙,想隱藏自己的性傾向。

  十九世紀末的一場審判鬧劇,王爾德在法庭上進行一場不尋常的表演,他相信自己會像「理想丈夫」中的羅勃特.奇爾頓爵士一樣,能戰勝過去,開始新的生命。到終場時,只有王爾德一個人受害。他在英國的單人牢房中,渡過了二年艱困的生活。

  『好心的英國人死後,都去了巴黎。壞心的英國人死後,就留在英國。』這是王爾德嘲弄英國人的名言。不過就像他講過的許多缺德話,這句名言就像澳洲原住民的回力棒一樣,不幸應驗在他自己的身上, 只不過他是死在巴黎,而不是死後升天去的。

  在被剝奪了名聲與榮耀達百年之後,王爾德再度獲得世人的重視,就像是「快樂王子」中,王子的雕像重修金身,恢復昔日富麗堂皇風采。他過去的違法行為已經受到原諒,西敏寺還有塊描繪王爾德的彩繪玻璃窗,而在倫敦與都柏林,也豎立了他的雕像。

  他的劇作洋溢著歡欣氣息;對於孤軍奮戰但為社會所不容的心靈,他的美學觀念依然能帶來慰藉。

  王爾德的文字展現出優雅、迷人與機智的價值,是現代人在人際互動中所缺乏的。若想獲得這些特質,除了閱讀王爾德的作品之外,我想也沒有更好且更愉快的方式。他揭櫫了藝術與語言有權驚動人心、顛覆形式。

  更重要的是,他證明了人類有權為愛,終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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