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05 11:35:45

「住在美國樹上‧狗是你兄弟?!」



「住在美國樹上‧狗是你兄弟?!」 11/28/03 赤裸地圖City首發

中國人愛狗,因為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韓國人愛狗,因為狗是冬天最滋養的補品;美國人愛狗,是把狗當兒子養。

一早仍然照例出門開信箱拿雜誌、信件,Oklahoma零下六度的冷風迎面而來,讓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也將大衣拉的更緊。回來的路上碰到住樓下的住戶,頂著這樣的氣溫溜狗,想來也不是個簡單人物。於是,停下腳步和他閒聊了幾句,他興高采列的向我介紹他的狗兒子-泰格(Tiger,老虎),能想像我瞠目結舌的樣子嗎?(如果你看到一隻小小的可愛貴賓狗,居然叫了一個有這麼雄壯威武的名字,我想你也會跟我一樣的。)

非常容易在超市的一隅,找到為寵物而設的專區,琳瑯滿目的商品總令人眼花瞭亂。從吃的、玩的、用的,一應具全,連在人類買菜的冷凍專區,都可看到加了新鮮肉類調配的狗食。美國人愛狗的程度,令人嘆為觀止!自己的狗沒教好咬傷人,是得負法律上的責任;跟你沒教好自己的兒子,跑去打傷人的刑責一樣重。有這樣的法律,就有這樣的寵溺,除了沒投票權外,狗幾乎可以跟人平起而坐。

曾經很疑惑,為什麼美國人這麼愛狗,而這個問題當我離開太平洋的島國,踏上這個在歌詞裡唱頌著…傳言連月亮都比島國大且圓的美國時,終於真正了解了。

美國人因為源自對人這個個體的絕對尊重,所以像不速之客這類不請自來的人是不受歡迎的。也因為這樣,除了好友死黨之外,鮮少有人知道他們住哪裡。所以,大部份的美國人是獨居的,雖不至於子女一滿十八歲就踢出門,但大部份的美國認為他們該保有著獨立精神,不只財務獨立,精神上更需要獨立。而寵物,特別是狗,就成了他們在獨立之外,唯一的例外與依靠。

電影中那樣的住家與社區,在這裡滿滿皆是,除了二十四小時的超市外,大部份的商店或購物中心,在晚上八點前就都打烊。過了八點,就算想出去找點樂子,大概也只有酒吧、賭場之類的地方可以停留。兩百萬的人口生活在這個比台灣大數十倍的州,想去哪裡都得開車,路人除了黑人之外,也只有落魄的流浪漢會用走的。這樣的生活型態,造成了美國人之間情感的疏離,雖然見面仍熱情的打著招乎,甚至擁抱,但也僅止於表面,流於型式。

美國人心裡是寂寞的,像中國舊有觀念那五千年的餘毒一樣,這自獨立後的兩百年來,自由、獨立、人權,深深的烙印在美國人的心裡與日常行為上。這樣的精神讓人不得不接受孤獨,習慣一個人。在這樣的機緣下,他們把該對人的感情完全投射到狗身上,牠們成了美國人感情唯一的缺口。

美國是狗的天堂嗎?我不確定。就好像我不能確定「古埃及是不是貓的聖殿一樣」,因為我不是牠們,無法想像牠們在人類移情作用下的感受。但是,出生於島國的我,卻不禁想念起一天到晚來串門子的鄰居;想念起到處看得到人的生活;想念起心與心交會的日子;在那相隔著太平洋…遙遠的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