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日雛】佳節賀文-聖誕《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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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LEACH 死神
► 平安夜
► 日番谷冬獅郎 × 雛森桃
► 現代兼架空
※此文獻於聖誕2010 12/25以及日番谷生日12/20
螢幕上的密麻數據佔據了整張試算表,縱然是有經過一番統整,左方縱軸仍是需要漫長的拖曳才能完整顯示好這只稱為"一部分"的報表內容。
倒映於日番谷碧眸上游移的萬位數字與英語專有名詞,都還得依靠和大腦鑲嵌的謹慎,方可通過初步的審核確認。這顯然是一項相當耗費腦力以及精力的工程。
於是驀地,他斷絕了視覺光源,並將肩膀放鬆往後傾斜,柔軟的椅背彷彿在推拿著那一股長嘆。日番谷接著眨了眼垂首凝視左手腕的錶面,蹙眉,隨後則再度抬眼確認著電腦右下角裡的微小時辰。
「噯,已經三十分了耶,這樣會遲到吧?」
「咦?啊、什麼?真的假的呀──」
位於他右後側且相隔好一段距離的臥房裡傳出了一聲訝然的驚呼回應,但,僅是如此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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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臥房裡的傢伙除了嘴裡有顯出緊張之外,其後續動作應該是要立即奪門而出才對。
可是眼看這傢伙在過了向他停止驚呼的五分鐘後,門邊卻仍不見個人影因為無法遵守時間承諾,而做出彌補的舉動:盡快準備妥當出來。此時,日番谷終於耐不住性子了,正當他將啟齒,二度跟她強調出現在時刻的危急,這拖拖拉拉的人兒則搶先一步丈著先是嬌縱後而音量轉小的口吻,要他再賦予等待,以及,明明遠聽不見的聚會朋友們的體諒。
「好啦好啦……我快好了,再等我一下,這頭髮還是氣死人的吹不直哪……」
日番谷聞言後顯得窘迫,還有強大無邊的無奈感襲來。他長嘆了一口氣,這或許表示他認命了,表示他絕望了,對於戀人的無時間概念,以及,她那不知是從何時變調的,崇尚自然就是美的原則。
是說在他倆同居的房子裡,雛森則向來不變都只穿著鬆垮的運動衫、絨毛兔子拖鞋、甚至頭髮根本不梳的隨意盤起,偶時還會因為衣服只穿過一個晚上而已,就說什麼這是節約水資源地接續第二天再穿著漫遊於室內裡頭。但是,一旦到了要離開這室內之時,不管是赴約、上班還是只是和松本上街採買,她總會對自己的外表吹毛求疵,常為了要穿配什麼衣褲才搭的好,而佇立於鏡前思緒了許久。
女人愛美愛面子是天性。
他突然有點怨懟於某個激勵起雛森這般天性,並將他家那一向不拘小節、恣意打扮的戀人調教得對凡是與除了對自己之外的人們,譬如說是路人好了,都要隨時散發出不自覺迷惑眾生的魅力來──那個混帳松本亂菊!
真沒想到雛森最後也會淪落到此番地步,看來周遭有什麼朋友,就還真的會攝取了友人們的種種特質。什麼出淤泥而不染?他看她們那幾個損友根本就是岩漿,已把雛森完全地跟她們融合了!
然而,在雛森打扮中遭遇猶豫不決之時,便會理所當然的逮著日番谷詢問意見。縱使他每每都擺出一副隨便什麼都好的冷淡回應或是以敷衍的口問推著她到大門邊,就像現在這樣……
「吶,你看我這邊的頭髮有沒有綁歪了……我覺得它好像──」
「喂喂!雛森桃小姐,妳平時在家裡頭都沒這麼用心打扮給我看,現在只不過是和松本他們吃個晚餐而已,就這麼大費周章的注重於外表,也未免太『表裡不一』吧?」
「啊啊?什麼吃個晚餐而已?這聚會很重要好不好?今晚可是平安夜耶!聖誕節!」
雛森聞言則是激動地反駁了他那無關緊要,好像與這項節日根本沒有絲毫交集必要的言論。而當她強調完後的下一秒,總是慢半拍的特質導致似乎這才將日番谷方才的話語讀完,緊接在尾隨他步出大門之時,這又頂出了質疑。
「還有,你怎麼這麼說啊,我要和你出去約會時明明也都會好好打扮,不失你面子的好不好?」在雛森收起雨傘,踏入車內並坐上副駕駛座後,絮絮不休的另一番反駁才有個著落。
「打扮的像孔雀一樣我會比較有面子嗎?」什麼叫不失他面子啊?自家戀人的打扮又不是要給路人們讚許用的。
「哪有像孔雀呀!」
她顯然是惱羞成怒到想不到該如何持續說出反駁的話語了,於是只好將視線從日番谷的側臉移開,默然扁嘴凝視著前方玻璃片外不斷淒慘墜落且被雨刷滅絕的珠珠水滴。
夜晚的冷冽使得車內空氣中的溫度及濕度達到露點,附著於玻璃內部表面形成薄霧。聖誕節前夕的寒冷還真是名不虛傳。
雛森輕撫著安置在自兒腿上的粉色圍巾,任由車外的光線不斷地輕易路過她的臉龐,思緒並無飄然,而是還在繁雜。其實她仍然想堅持些什麼的。
「……難道,我打扮起來真這麼不好看嗎?亂菊姐有說,女生哪……出門時都要用心打理,這樣是種禮貌,不然反之會看起來像只在急忙中隨便套了衣服就出門去了,很不得體。」
「那主要是在面對約會的對象才會如此注重的吧。」
對於雛森再度投射而來的含情脈脈以及認真口吻,他則是持著與外頭相同凜冽溫度的詞藻回覆,自身的視線亦只專注於前方的路況及紅綠燈。其實他不是那個意思的,他並不是在強調她打扮好不好看的問題,可是此話傳到雛森耳裡,被刻意放大的主旨卻演變成了,對她的外表不滿意這點。
要是自己坦白和她明講了,呃,老實說,以她這樣與身俱有的外在條件,無論是否刻意去化妝打扮,一旦站在人群之中都是足以輕易成為那最耀眼的一顆星的。
只是,這樣給她嚐了甜頭到底有什麼作用哪?除了她的歡天喜地然後接下來也更對打扮自己有一番自信之外?
所以,此話終究註定永遠都出不了他嘴邊。
註定這一環甜言蜜語縱然由衷卻也突不破他的倔強。
「……噯,雖然這攤是吉良邀請的,但你也不用吃醋成這樣吧?」
「這不是吃醋。」
聞言後則該他惱怒了。沒料他一番苦口婆心的諫言,接下來卻是被解讀成自己的醋罈子又遭打翻是怎樣?本只不過是希望能矯正她的惡習,現在卻像在自討苦吃那樣慘遭誤解。他縱然感到一陣無力,但還是語氣加重的反駁了她的歪理。
「怕寂寞的話就一起來吃這頓嘛。」彷彿是自認為終於理解了身旁這人今日會這麼處處與她作對的根源,都是來自於吃醋了這點,她這才稍稍擱下了困惑的心,並將語氣及笑容放甜,給了他機會挽救當初的堅持。
「才不要,而且也沒空。」日番谷僅以單手控制著方向盤,且伸手將音響的音量轉小了兩格,「你們所謂的吃晚餐就跟嘉年華沒什麼兩樣,我還有公司的業務報表還沒整頓好,才沒那閒情逸致過什麼聖誕節。」
「……冬獅郎你這樣會跟大家越來越疏遠的。」在車子抵達目的地之時,雛森向他提醒了最後一遭。
可後者卻表現出不以為意,他向著那不遠處引人注目的館門微抬起下顎,指示她還是別讓那些友人們等急了,以及在雛森將門桿嘎的一聲開啟且撐開了透明的傘面後,則驀地拾起了被她刻意擺放於車座上的綿織品。
「圍巾還是戴著吧,室外很冷的。」回首的她先是頓了半秒,才接下這粉色物品,視線仍然伴著笑容面對著日番谷,到關上車門的那一刻。
「欸、桃!」敞開的車窗使得龐大的冷空氣入侵了車內,他亦是二度的呼喚,讓雛森於踏出了半步後卻又回首旋身走回了窗口,「等嘉年華快結束時打給我,我看這場雨短時間內應該停不了了吧。」
「啊、這倒是不用了啦!吉良他們也順路啊,我再請他載我回去就好。」
她的莞爾並不因外頭的低溫而產生僵硬感,只是伴隨著日番谷眼裡閃瞬過的一絲沒落,而亦將褐瞳焦距,焦距在心靈深處,焦距在他的面容。
「噯,冬獅郎……」見雛森仍尚未轉身進入餐館,而是伸了伸手,並從口內喚出了他的名子以及飄然白霧,他順勢地照她的意挪了身子至副駕駛座的窗邊……
「嘻,byebye。」哪知自己卻中計了。中了美人計是吧?
他被算計了一個不到零點五秒的輕吻,以及隨之那抹倩影離去時的目送。
日番谷在獨自回程的路途上,則開始設想起待會兒該他來佈下天羅地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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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舞著雨水的時辰總是任性而放肆的流過及落下。
他將房內四周刻意抑成一片昏暗,除了置於客廳桌上,那面發出淺藍輻射光的螢幕之外。
現在的時刻已經快十一點了,遠方佳人卻遲遲不歸。面對這番窘境,他只覺得意志逐漸地消沉,可此不僅是因業務上的壓力所造成。在這與肩上重任抵制之時,他一下子望向餐桌上那擺放齊列的紅色蠟燭,一下子又望向在自己左手邊的一串鑰匙,後而便悄聲呢喃起笨蛋二字。
可想而知,雛森這冒失鬼居然忘記帶鑰匙出門,而且當時還婉拒了他的一番好意。
好啊,這下可好了,等到門鈴響起就要看那傢伙在門前,然後手足無措窮緊張的蠢樣。
對於即將將工作告一段落的前刻卻令他不時分心又分心,是在顧慮著指針的動向,也在困惑著雛森怎麼這麼晚還不回來?視線再次挪移到手機,本來想了當地就打電話過去問她到底在幹嘛就好,但是如此一來自己想必又會被她嘲諷著根本耐不了寂寞,只是出門吃個晚餐而已電話卻得不斷接。所以說,才不會讓那傢伙有機可乘呢。
就認命的等吧,安靜的等吧,等到天昏地暗、海枯石爛他都等,就是不會去撥起電話詢問。
日番谷敲下了試算表內最後一格確認鍵,這才得以使全身肌肉放鬆。而此刻正好是十一點整。
吃個飯有人會吃到十一點的嗎?
他蹙起眉間愣愣凝視著桌面上那被遺漏的鑰匙,並開始心中的讀秒。同時也在思索著,要是就這樣讓平安夜的祈福機會過去了,不知到時被雛森得知後,她會不會就此痛定失過,以後再也不遲到,再也不晚歸?
說實在的,好像沒有燈光的薰染,熱度也就沒有被凝聚出來了,就連室內都這麼冷了,何況外頭呢?
他打趣地拾起那金屬製品於指間搖擺圍繞並環視著周遭的漆黑,除了思索纏綿還是再纏綿。倏地,他的反應像是靈光乍現,眉間揪得更緊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並疾步至深褐色的大門,猛然開啟。
接著映入眼簾的畫面就跟他方才腦中閃過的畫面一樣:雛森桃這笨蛋正佇立於門口,持著傘,口中不斷吐出白霧,而且掐在手中的電話與她的表情頃刻就像是受到驚嚇般,快速地闔上以及放大瞳孔的愕然。
「冬、冬獅郎,你還沒睡啊?」
嬌弱的她唇都凍白了還在傻笑?是有沒有問題哪?而且聽到她這話才更燃起了日番谷心中的忿然。
所以說,這笨蛋就是以窗內的漆黑來推論他應該是已就寢,才會因不想打擾到裡頭辛苦與業務奮戰到累倒的人,而就算凍死都不按個門鈴是吧?
日番谷保持著緘默一手奪去了她的包包率先旋身,後者則是連忙跟在後頭入內。
其實雛森方才縱然持著手機,但日番谷這邊卻始終未響起是因為,在她驚覺到自己的粗心大意後,還真的就是因不想按門鈴吵到裡頭的人,而只用著手機撥打松本的電話,想說今晚就去她家借住一晚好了,可是照雛森不管是堅持了多少通松本都遲遲不接,也就大概可推論得到她今晚是喝得多麼醉茫了。
「怎麼不開燈哪?這樣對眼睛不好耶……」
「那站在冬天的門外像個呆子一樣吹風就會對身體比較好嗎?」
進入稍暖地帶的她只是希望日番谷不要再持續沉默而隨意輕聲說句話罷了,哪知道後者聞言則是凜然的加重了語氣,就像在責備著自己似的。
為什麼最後又是她的不對了?她明明就也是在替對方著想的呀?只是揣測都猜錯了,所謂的貼心都是多餘的罷了!怎麼……怎麼這樣子她就得受到指責了呢?
「好嘛,都是我不好……我要先去洗澡了。」忍氣吞聲,因為她明瞭他的話中帶刺其實原委都是出自於擔憂著自己,縱使她真的對此懷有幾絲的落寞感。
等日番谷回首後她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客廳了,他緩了緩呼吸,心有靈犀的也懊悔起自己方才的意氣用事,徐步至餐桌前將其中的兩根蠟燭拾起,心中盤算著時辰應該是不至於錯過了平安夜,只是原本應該令她更甚於驚豔的佈局是無法再重現了。
雛森從設於臥房內的浴室間走出來,她帶有著笑容以及全新的好心情走出了暖霧瀰漫,髮絲今日是邊哼著歌邊吹到八分乾。像她這樣單純的人總是會在洗完澡後,把塵世間所有的塵埃順便全都沖到排水口裡去,所以說,盥洗真的是一件很奇妙而且很神聖的事。
瞧她現在直呼著好冷喔的撞開日番谷跌進被窩裡,完全沒發覺房內的不同,他不禁懷疑這傢伙是洗到連觀察神經都被熱水熔掉了嗎?
「噯,我查過了,聖誕夜前夕只要向點著的蠟燭祈福,未來一年,耶穌都可以保佑你家和萬事興的。」他不曉得該以什麼樣的口吻來表示才具有說服力,可他同樣殷切但願對方能保有一切的平安順利這點是無庸置疑的。
「啊啊啊?真的嗎?啊、你還點好了蠟燭,對了,等我一下喔!我去拿手機來拍下這難得的一刻!」雛森聞言則是驚奇又興奮地從床上躍起,以最快速度奔至了梳理台,持起了手機又拾起了梳子。
「好啊,可是妳只剩三分鐘。」本來日番谷想說這樣一明說出時間的危及,她就沒法兒再花時間去梳妝打理什麼之類的浪費時間了,可是,此時卻是出乎意料地,她持的梳子僅有順了順瀏海,然後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又躍回至床面依偎在他胸膛,並以燭光做背景,霎那記錄下了今年平安夜的獨有實境。
伴隨著心中的虔誠禱告,跨越了這樣特殊的夜晚。就像是此生已無憾那樣滿足的她正在溫暖的被窩裡和懷裡隔離著冷空氣,同時也擁有柔美的燭光滿載著她的冀望,真的很幸福,此生彷彿能保有這番幸福洋溢的感覺,一切都值得了。
「我說,妳剛才怎麼沒有再汲營於照片裡的外表不上鏡啦?」
「我這是在以最真實的我面對你。我看你才是該知足的人吧。」
聖誕節的餘音應景地悄聲環繞各地,平安夜的燭光幢幢,節慶的意念周而復始、年復一年,但最難忘的悸動,全都緊緊栓在絕無僅有只屬於那樣時刻,那樣的年度裡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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