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24 00:04:09五行茶
〈七十七〉最佳損友
(註:這是有一段時間的文章了,目前老哲正在竹科服務,
不過這是他替代役的第二間公司,第一間?當然被某人弄垮了……XD
又,本照片是老哲國中時的相貌,加上黑線效果是為了保護當事人……
「等等……你這樣弄,好像我是未成年犯一樣,改啦!」
「我覺得很好啊!很適合你啊……」
「改啦!」「不要!」「改啦!」「才不要!」……)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喔!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你怎麼還沒死啊?」
「開玩笑!你沒死我敢先死嗎?
我都已經準備在你墳前炫耀:『喂!老賊!怎樣!嘴硬不了了吧!』」
「要死也是你先,要知道人肥病多,再怎麼樣也是你排我前面囉!肥仔!」
「唉!看你這癆病樣,魂不守舍的,
我當然會禮讓你插在我前面先去報到投胎……」
「錯錯錯!你這麼……賤……健壯……
應該貼一張『危險物品,嚴禁煙火』在背上才對。」
「哦!那你應該也要貼一張『危險猛獸,請勿餵食』囉!」……
如果你看到我跟一個陌生人反覆吐槽著一些這種沒營養的話,
兩個一臉還欲罷不能的樣子,不要懷疑,
對方一定就是我一般叫他做「宿敵」的人——「老哲」。
老哲,原名這裡不方便提,不過綽號不少,
有「大嘴」、「科學怪人」、「老哲」、「老賊」
(「老哲」的音轉,我個人喜歡含糊著口音拐彎子罵他。)
是一個我一直想寫,卻不知道該如何下筆才好的人。
這個世界上總會有幾個你沒辦法單用幾句話加以說明清楚的人,
很不幸的,這傢伙我就沒辦法,
雖然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老是將我們牽扯在一起,
可,就是說不清楚,弄不明白。
勉強來說,大概是一般叫做「緣分」的東西吧?
我們同姓(真不幸),三個字都是平聲(念起來都沒什麼氣勢),
國中同班三年多(連分班前的暑期輔導兩個月),
同樣都是國文平常分數最高的
(他發議論,我找資料,老是雙雙達到最高的120分),
同時遲交作業和訂正考卷,
(ying:『你們不要老這麼有默契一起遲交作業好嗎?』
兩人一同:『切!誰跟他有默契!』)
同時想考實驗中學(他上,我沒上),
大學同時延畢一年(不過不同,我當一科,他快二一),
同時考上研究所(不過我中文,他電機)。
他先到新竹,後來到台中,我先到台中,後來到新竹。
(「孽緣啦!」老哲說。「沒錯沒錯!」我附應著。)
不過別以為我們相處是這樣水火不容,
就表示我們南轅北轍,搭不上話。事實上,我們的興趣很一致。
都愛玩電動(他玩得比我凶),
都喜歡看漫畫(他看得比我多),
兩個都是莫名其妙的懶人(他實踐的比我徹底)。
(我常提在嘴上的那句名言:
『能坐著就不要站著,能躺著就不要坐著,能睡著就不要醒著』,
老實說,原作者就是他。)
(「喂!怎麼全賴在我頭上?」
「靠!你可以去評評理,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ㄟ……就算是事實不會婉轉一點嗎?」
「誰跟你客氣?我童叟無欺好不好!」
「舉例!敢舉例才行!」「好,我就舉!」)
以漫畫來說,他家附近方圓五公里以內的漫畫店都不能避免他的毒手,
新竹讀書的時候,最大的嗜好是騎著一台腳踏車到清大附近看漫畫,
等到上了中央物理,更是變本加厲,還加入動漫社。
這不算什麼。
幾次打電話找他,他室友無奈的說:
「老哲?很久沒看到他了,
你要不要直接打電話到宵夜街的漫畫店找他?」
「那你幫我跟他說國中老朋友找他吧!」
「ㄟ……」「怎麼了?」
「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了,
我出去的時候,他還沒起來,我已經一個星期沒跟他說過話了……」
「那……我再想辦法好了」
後來他「升級」成店裡的工讀生。
據說最後將全店的漫畫看完了四分之三以上,喜歡的還看了兩三遍以上。
(「一直沒問,為什麼那麼懶的你會想打工?」
「想回本啦!錢一直讓老闆賺不是辦法,又可以看白書,但是……」
「怎麼了?」「太忙,一本漫畫一小時都看不完,反效果啊!」
「那就別當啦!」「我也只當一學期而已。」
「那可以盡情的看啦!」「可是店也倒啦! T ^ T」)
這傢伙從國中開始就是個怪物。
雖然他看起來瘦瘦乾乾,貌不驚人,
頭永遠是那份亂草,鬍子也沒看他刮過幾次,
一件爛衣服配牛仔褲就敢出去拋頭露面,
還有些微的口吃,加上不知名的毛病,使得他的手有著自動抖動的老症狀,
總之,根本不是個起眼的人。(從另外一面來說,其實很搶眼?)
(「對了,要感謝你上次跟我一起去喝小均的喜酒。」
「怎樣?」
「我本來以為穿運動鞋已經很不正式了,
沒想到你竟然穿牛仔褲加涼鞋就去了……」
「……你是跟我有仇嗎?我皮鞋放台中,反正有穿就行了!」)
不過,這傢伙從國中開始就是個怪物。
國三那年,新任的胡校長巡堂的時候,在數學課時跑到我們班來,
聊了一堆有的沒的之後,出了一個難題給我們,賭注是一個14吋大蛋糕:
「有十盒一樣重的金幣,每一盒裡都有十個金幣,
但其實有一盒金幣是假的,而且混在裡面,
分不出來,只知道每個假的金幣比真的要輕5公克,
而手上,只有一個天秤和砝碼若干,
請問最少要在幾次內,才能找到假的是哪一盒?」
(這個問題,在五年之後,
在漫畫「金田一」中有描寫並解答,但十年前我們根本沒人聽過。)
校長得意的說:「我問過好幾班的學生,目前還沒人能回答出來喔!」
當時班上幾個頭腦靈活的人,像是炸雞、小狗王、豬皮、曾Key等,
都試圖解開這個問題,但是校長始終帶著神秘的笑容,搖頭說不。
最後,臨走之前,校長說:「如果今天有人能答出來,就算你們班贏!」
接下來當然得上數學課了,只是班上沒幾個人在聽,
大家都悶頭想著金幣跟天秤的問題,安安靜靜的。
不到半小時,突然間班上中間部分起了一陣騷動。
數學老師在壓制所有人的聲音之後,發問:
「那個誰,你在做什麼?吵什麼吵?現在是上課耶!」
「老師,我知道剛剛校長那題的答案了。剛剛在跟炸雞討論可行性。」
他手上那張一張皺巴巴的廢紙,因為手抖的關係,晃動的特別厲害。
「你真的知道?」老師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那你說答案是多少?」
「一次」老哲頓了一下「我想只要一次就可以了。」
一次?不會吧!只要一次?全班突然沸騰了起來……
接下來老哲就被老師叫到台上,負責跟大家解釋一下作法。
他的解說仍然是結結巴巴的,寫出來的東西也是歪七扭八,潦草不已的,
所以等他解釋完,在台下所有的同學,還是一片的死寂。
他難為情的抓抓腦袋:「那個……那個……有人聽的懂嗎?」。
不得已,只好請口才流利,最能跟「老哲星人」溝通的炸雞來解釋,
果然,才說到一半,大家全懂了,開始歡呼起來……
數學老師說:
「等一下你去校長室找校長確定答案,
還有,要炸雞一起去,免得校長聽不懂。」
一個星期後,一個大蛋糕讓大家吃的不亦樂乎。
校長一星期後又特地來我們班問問題,
但又被老哲替我們賺到另一個大蛋糕,後來就不敢來了。
(「拍謝啦!小時候的事講什麼嘛!我會不好意思的!」老哲說。
「對不起喔!我只是要強調『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道理,OK?」)
我說過,這傢伙,從國中開始就是個怪物。大學時也不例外。
有一次回台北,去跟他拿一些東西,順便問他:
「你這學期初不是說發願要努力用功嗎?怎麼伯母剛剛還在抱怨?」
「有啊!用功了啊!全部都過了。」
「那很好啊!伯母有什麼不滿意的?」
「分數吧!」「?」「就62、64、63、62、61……」
「喂!你也太混了吧!」「及格分數多少?」「60啊!」
「90分及格,60分也是及格,結果全一樣,考太多分?我覺得太浪費了。」
「你……」「學期總成績要剛好六十分很難好不好!」「算你狠……」
(「對了,你們班另外一個比你用功,跟你同名同姓的同學呢?」
「他反而被當了好幾科……」
「是不是你連累人家?老師本來要當你,
同名同姓的他就成了替死鬼……」
「……老實說,很可能。」「那你應該澄清一下啊!」
「這個嘛……啊~天上的雲……到底…飄…向……何方……?」
「別裝死!!!」)
我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天才。
(「咦?你難得會稱讚我,是不是下雪啦?」
「沒有啦!我只是強調你所有的成績和結果,
都跟後天的努力沒太多關係……」)
我很服他,佩服他的頭腦的靈活,
可以從一般人僵化的想法中找到新的切入點,
也敬佩他性格的樂觀,對於一般的挫折和失望不容易陷入其中,
這都是我所欠缺的地方,不否認。
可是要我親口說:「老哲啊!我很佩服你啊!」這,就是做不到。
我,就是不想輸他,不管是成就上或是口頭上,我就是不想輸。
這個世界上會讓我夾雜這般複雜又相反想法的人,大概只有這個怪才吧!
很奇妙,但就是說不上來……
最接近的大概就是日劇「庶務二課」的一個笑點,
每當號稱「菁英女職員的志願」的「秘書課」一行人,
在走廊遇見「女職員的墳墓」的「庶務二課」眾人時,
兩方的大頭頭,劍拔弩張,妳一言、我一語,針鋒相對,
誰也不讓誰,在言語中有著接近刻薄,但有趣的應對。
一個菜鳥問著:
「那個,
坪井小姐(庶務二課的頭頭)跟杉田小姐(秘書課的頭頭),
感情是不是很糟糕啊?」
一個人回說:「感情不好就不會這樣了。」
事實上,從劇中的橋段來看,
這兩人其實是很惺惺相惜,彼此認同對方的能力,
在幾個時刻中,勇於替對方說話的,反而是這種貌似死對頭的人。
當時一看到,就有一種深刻的認同,我想,跟老哲的相處,幾近於是吧!
一種奇妙,又特別的關係。
(「上次你不是答應有東西要給小黑嗎?都四個月了,你弄好沒啊?」
「ㄟ!最近為了畢業,趕論文中,
這段時間幾乎天天跟老闆見面,
在最短時間中躍升成實驗室 meeting 次數最多的人,
現在熬頭寫論文中,
每天得用英文生四張論文出來,不然就完了……」
「唉……難怪啊!……」
「難怪什麼?」
「難怪這幾個月天災人禍,連半滴雨都下不來……」
「ㄟ!沒錯,我也這樣認為……
所以我應該繼續偷懶打混,以造福人群……」
「算了吧!我看你繼續保持單身,就算是造福人群了!」
「唉唉唉!沒辦法啊!
像我這種風度翩翩、才高八斗、
貌似潘安的新好男人,不是一般人欣賞的了的!」
「……以外星人的標準嗎?……」
「錯!錯!錯!這你就有所不知,我跟你說啊……」)
我跟世界上最「絕」的老賊,這場口角之爭,現在仍然繼續熱戰中……
不過這是他替代役的第二間公司,第一間?當然被某人弄垮了……XD
又,本照片是老哲國中時的相貌,加上黑線效果是為了保護當事人……
「等等……你這樣弄,好像我是未成年犯一樣,改啦!」
「我覺得很好啊!很適合你啊……」
「改啦!」「不要!」「改啦!」「才不要!」……)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喔!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你怎麼還沒死啊?」
「開玩笑!你沒死我敢先死嗎?
我都已經準備在你墳前炫耀:『喂!老賊!怎樣!嘴硬不了了吧!』」
「要死也是你先,要知道人肥病多,再怎麼樣也是你排我前面囉!肥仔!」
「唉!看你這癆病樣,魂不守舍的,
我當然會禮讓你插在我前面先去報到投胎……」
「錯錯錯!你這麼……賤……健壯……
應該貼一張『危險物品,嚴禁煙火』在背上才對。」
「哦!那你應該也要貼一張『危險猛獸,請勿餵食』囉!」……
如果你看到我跟一個陌生人反覆吐槽著一些這種沒營養的話,
兩個一臉還欲罷不能的樣子,不要懷疑,
對方一定就是我一般叫他做「宿敵」的人——「老哲」。
老哲,原名這裡不方便提,不過綽號不少,
有「大嘴」、「科學怪人」、「老哲」、「老賊」
(「老哲」的音轉,我個人喜歡含糊著口音拐彎子罵他。)
是一個我一直想寫,卻不知道該如何下筆才好的人。
這個世界上總會有幾個你沒辦法單用幾句話加以說明清楚的人,
很不幸的,這傢伙我就沒辦法,
雖然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老是將我們牽扯在一起,
可,就是說不清楚,弄不明白。
勉強來說,大概是一般叫做「緣分」的東西吧?
我們同姓(真不幸),三個字都是平聲(念起來都沒什麼氣勢),
國中同班三年多(連分班前的暑期輔導兩個月),
同樣都是國文平常分數最高的
(他發議論,我找資料,老是雙雙達到最高的120分),
同時遲交作業和訂正考卷,
(ying:『你們不要老這麼有默契一起遲交作業好嗎?』
兩人一同:『切!誰跟他有默契!』)
同時想考實驗中學(他上,我沒上),
大學同時延畢一年(不過不同,我當一科,他快二一),
同時考上研究所(不過我中文,他電機)。
他先到新竹,後來到台中,我先到台中,後來到新竹。
(「孽緣啦!」老哲說。「沒錯沒錯!」我附應著。)
不過別以為我們相處是這樣水火不容,
就表示我們南轅北轍,搭不上話。事實上,我們的興趣很一致。
都愛玩電動(他玩得比我凶),
都喜歡看漫畫(他看得比我多),
兩個都是莫名其妙的懶人(他實踐的比我徹底)。
(我常提在嘴上的那句名言:
『能坐著就不要站著,能躺著就不要坐著,能睡著就不要醒著』,
老實說,原作者就是他。)
(「喂!怎麼全賴在我頭上?」
「靠!你可以去評評理,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ㄟ……就算是事實不會婉轉一點嗎?」
「誰跟你客氣?我童叟無欺好不好!」
「舉例!敢舉例才行!」「好,我就舉!」)
以漫畫來說,他家附近方圓五公里以內的漫畫店都不能避免他的毒手,
新竹讀書的時候,最大的嗜好是騎著一台腳踏車到清大附近看漫畫,
等到上了中央物理,更是變本加厲,還加入動漫社。
這不算什麼。
幾次打電話找他,他室友無奈的說:
「老哲?很久沒看到他了,
你要不要直接打電話到宵夜街的漫畫店找他?」
「那你幫我跟他說國中老朋友找他吧!」
「ㄟ……」「怎麼了?」
「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了,
我出去的時候,他還沒起來,我已經一個星期沒跟他說過話了……」
「那……我再想辦法好了」
後來他「升級」成店裡的工讀生。
據說最後將全店的漫畫看完了四分之三以上,喜歡的還看了兩三遍以上。
(「一直沒問,為什麼那麼懶的你會想打工?」
「想回本啦!錢一直讓老闆賺不是辦法,又可以看白書,但是……」
「怎麼了?」「太忙,一本漫畫一小時都看不完,反效果啊!」
「那就別當啦!」「我也只當一學期而已。」
「那可以盡情的看啦!」「可是店也倒啦! T ^ T」)
這傢伙從國中開始就是個怪物。
雖然他看起來瘦瘦乾乾,貌不驚人,
頭永遠是那份亂草,鬍子也沒看他刮過幾次,
一件爛衣服配牛仔褲就敢出去拋頭露面,
還有些微的口吃,加上不知名的毛病,使得他的手有著自動抖動的老症狀,
總之,根本不是個起眼的人。(從另外一面來說,其實很搶眼?)
(「對了,要感謝你上次跟我一起去喝小均的喜酒。」
「怎樣?」
「我本來以為穿運動鞋已經很不正式了,
沒想到你竟然穿牛仔褲加涼鞋就去了……」
「……你是跟我有仇嗎?我皮鞋放台中,反正有穿就行了!」)
不過,這傢伙從國中開始就是個怪物。
國三那年,新任的胡校長巡堂的時候,在數學課時跑到我們班來,
聊了一堆有的沒的之後,出了一個難題給我們,賭注是一個14吋大蛋糕:
「有十盒一樣重的金幣,每一盒裡都有十個金幣,
但其實有一盒金幣是假的,而且混在裡面,
分不出來,只知道每個假的金幣比真的要輕5公克,
而手上,只有一個天秤和砝碼若干,
請問最少要在幾次內,才能找到假的是哪一盒?」
(這個問題,在五年之後,
在漫畫「金田一」中有描寫並解答,但十年前我們根本沒人聽過。)
校長得意的說:「我問過好幾班的學生,目前還沒人能回答出來喔!」
當時班上幾個頭腦靈活的人,像是炸雞、小狗王、豬皮、曾Key等,
都試圖解開這個問題,但是校長始終帶著神秘的笑容,搖頭說不。
最後,臨走之前,校長說:「如果今天有人能答出來,就算你們班贏!」
接下來當然得上數學課了,只是班上沒幾個人在聽,
大家都悶頭想著金幣跟天秤的問題,安安靜靜的。
不到半小時,突然間班上中間部分起了一陣騷動。
數學老師在壓制所有人的聲音之後,發問:
「那個誰,你在做什麼?吵什麼吵?現在是上課耶!」
「老師,我知道剛剛校長那題的答案了。剛剛在跟炸雞討論可行性。」
他手上那張一張皺巴巴的廢紙,因為手抖的關係,晃動的特別厲害。
「你真的知道?」老師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那你說答案是多少?」
「一次」老哲頓了一下「我想只要一次就可以了。」
一次?不會吧!只要一次?全班突然沸騰了起來……
接下來老哲就被老師叫到台上,負責跟大家解釋一下作法。
他的解說仍然是結結巴巴的,寫出來的東西也是歪七扭八,潦草不已的,
所以等他解釋完,在台下所有的同學,還是一片的死寂。
他難為情的抓抓腦袋:「那個……那個……有人聽的懂嗎?」。
不得已,只好請口才流利,最能跟「老哲星人」溝通的炸雞來解釋,
果然,才說到一半,大家全懂了,開始歡呼起來……
數學老師說:
「等一下你去校長室找校長確定答案,
還有,要炸雞一起去,免得校長聽不懂。」
一個星期後,一個大蛋糕讓大家吃的不亦樂乎。
校長一星期後又特地來我們班問問題,
但又被老哲替我們賺到另一個大蛋糕,後來就不敢來了。
(「拍謝啦!小時候的事講什麼嘛!我會不好意思的!」老哲說。
「對不起喔!我只是要強調『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道理,OK?」)
我說過,這傢伙,從國中開始就是個怪物。大學時也不例外。
有一次回台北,去跟他拿一些東西,順便問他:
「你這學期初不是說發願要努力用功嗎?怎麼伯母剛剛還在抱怨?」
「有啊!用功了啊!全部都過了。」
「那很好啊!伯母有什麼不滿意的?」
「分數吧!」「?」「就62、64、63、62、61……」
「喂!你也太混了吧!」「及格分數多少?」「60啊!」
「90分及格,60分也是及格,結果全一樣,考太多分?我覺得太浪費了。」
「你……」「學期總成績要剛好六十分很難好不好!」「算你狠……」
(「對了,你們班另外一個比你用功,跟你同名同姓的同學呢?」
「他反而被當了好幾科……」
「是不是你連累人家?老師本來要當你,
同名同姓的他就成了替死鬼……」
「……老實說,很可能。」「那你應該澄清一下啊!」
「這個嘛……啊~天上的雲……到底…飄…向……何方……?」
「別裝死!!!」)
我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天才。
(「咦?你難得會稱讚我,是不是下雪啦?」
「沒有啦!我只是強調你所有的成績和結果,
都跟後天的努力沒太多關係……」)
我很服他,佩服他的頭腦的靈活,
可以從一般人僵化的想法中找到新的切入點,
也敬佩他性格的樂觀,對於一般的挫折和失望不容易陷入其中,
這都是我所欠缺的地方,不否認。
可是要我親口說:「老哲啊!我很佩服你啊!」這,就是做不到。
我,就是不想輸他,不管是成就上或是口頭上,我就是不想輸。
這個世界上會讓我夾雜這般複雜又相反想法的人,大概只有這個怪才吧!
很奇妙,但就是說不上來……
最接近的大概就是日劇「庶務二課」的一個笑點,
每當號稱「菁英女職員的志願」的「秘書課」一行人,
在走廊遇見「女職員的墳墓」的「庶務二課」眾人時,
兩方的大頭頭,劍拔弩張,妳一言、我一語,針鋒相對,
誰也不讓誰,在言語中有著接近刻薄,但有趣的應對。
一個菜鳥問著:
「那個,
坪井小姐(庶務二課的頭頭)跟杉田小姐(秘書課的頭頭),
感情是不是很糟糕啊?」
一個人回說:「感情不好就不會這樣了。」
事實上,從劇中的橋段來看,
這兩人其實是很惺惺相惜,彼此認同對方的能力,
在幾個時刻中,勇於替對方說話的,反而是這種貌似死對頭的人。
當時一看到,就有一種深刻的認同,我想,跟老哲的相處,幾近於是吧!
一種奇妙,又特別的關係。
(「上次你不是答應有東西要給小黑嗎?都四個月了,你弄好沒啊?」
「ㄟ!最近為了畢業,趕論文中,
這段時間幾乎天天跟老闆見面,
在最短時間中躍升成實驗室 meeting 次數最多的人,
現在熬頭寫論文中,
每天得用英文生四張論文出來,不然就完了……」
「唉……難怪啊!……」
「難怪什麼?」
「難怪這幾個月天災人禍,連半滴雨都下不來……」
「ㄟ!沒錯,我也這樣認為……
所以我應該繼續偷懶打混,以造福人群……」
「算了吧!我看你繼續保持單身,就算是造福人群了!」
「唉唉唉!沒辦法啊!
像我這種風度翩翩、才高八斗、
貌似潘安的新好男人,不是一般人欣賞的了的!」
「……以外星人的標準嗎?……」
「錯!錯!錯!這你就有所不知,我跟你說啊……」)
我跟世界上最「絕」的老賊,這場口角之爭,現在仍然繼續熱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