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13 01:45:35尚未設定

Unknowable

  我甚至不知道如何跨出第一步;人的記憶總在過去之後忘得一乾二淨。跌跌撞撞就如同嬰兒剛起步的模樣,害怕跌倒卻又希望走到媽媽身邊,在換來更大的傷痛之前,我只能坐在地上大哭。好像又回到從前,哭聲就這麼傳到鄰居耳朵。「是怎麼了啊?愛哭鬼唷!」怨恨的眼神殺破空間,劃過我與鄰居的分隔線…串起的記憶在泛黃的扉頁留下印記,淚水乾掉的痕跡和著汗水與血的混合物。
  在跨出第一步之後,我試著將手伸向前去,試圖抓住個什麼東西,哪怕只是床邊的沿角。撲了個空之後,跌坐在地。「你到底在哪裡?」黑暗中的我只有嚎啕大哭的份,忘記自己已然成年,也忘了小時候爸爸說著「男兒有淚不輕彈」的話語。無奈卻又無助的自我,在孤單的氛圍中嗅不到一絲你的氣味,「為了什麼,你會從此消失在我身邊?」數著一二三四,跟著年幼的姪兒從一數到十,我回憶起上次相見的日子,一百六十天的空白,等不到彩色筆揮灑的色彩。
  橫生斷裂的記憶只保留了你的微笑,以及當初走過街道的時光。「珈啡時光」是侯孝賢的電影名稱,我們卻等不到空閒時間坐著喝咖啡,偶然的一家轉角咖啡店吸引我們的興趣,「進去吧!」好久好久,都只是在原地踏步的我,突然也想跟著跨出真正的第一步。
  摔疼的傷口好似在提醒著我小心,血似乎繼續流著,沿著皮膚緩緩流到地面;空氣吹拂過熱騰騰的血液,瞬間冰凍的感覺冰封住腳的移動。「進不去也跨不出去。」「算了吧!」我假裝沒聽到剛才你說的話,自顧自的走著。
  什麼時候,我才真正穩住向前的第一步,等吧!也許在下次花開時節,我們就在轉角咖啡店,相遇,走入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