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看到了一個失智歐巴桑

中午和朋友約去吃燒烤
我先到那間燒烤店
因為朋友比較晚來
所以我就在店門口等
當時那個歐巴桑就坐在燒烤店前的椅子上

我原本以為這個歐巴桑是個遊民
也就沒有特別注意
是一直到我看見這個歐巴桑直接脫褲子在路上小便
我才發現她不只是個遊民
恐怕還是個失智老人
巧的是　我是在看見我朋友到達的同一瞬間
看到這一幕的
真的像是同時目睹了兩個世界

我當下並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還是跟朋友進去燒烤店裡吃吃喝喝　閒嗑牙
但我特地選了一個對著窗戶的位子
我想在這位子上看到什麼？
最想看到的當然是有人把這個歐巴桑帶走
不管帶走她的人是這個歐巴桑的親人還是志工　警察都好
可惜沒有看到
只看到一群穿著光鮮的人來來去去而已
依然是兩個世界

後來吃完午餐要走了
我看到這個歐巴桑還是坐在那邊
同時她又脫褲子尿了第二次尿
我回到家之後就打電話報警了

當我發現她是個失智老人時
我並沒有立刻報警
不是因為覺得麻煩(打通電話而已 實在不是麻煩)
而是在想我是否有必要這麼做
就算是後來我報警了
我仍然在想這麼做是否必要
我從來不是一個熱心的人
某種程度上還相當冷酷 不管是對他人或是對自己都是如此
但偏偏又有捨不去的慈悲
這種不完全的慈悲與冷酷
往往讓我在面對這種事時猶豫不決 表現矛盾
雖然這次我選擇報警處理
可不代表我以後面對同樣的情況時會有同樣的做法
不變的只有那份矛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