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打臨時工，雇主說需要開發票，於是他透過Portage salarial（註）幫他開立發票。打工結束的時候，他向公司申報所得，公司將薪水單mail給他。他已經有心理準備，大概只會拿到實際申報額的一半數字，沒想到連一半都不到，大概只剩三分之一多一些。看著薪水單上面的扣除額：家庭補助、工作意外、LOI FILLON、交通支出、失業、退休……全部扣完之後，剩下可憐的三分之一，到時候還要再報所得稅。

我不禁笑說：法國人的薪水就像洋蔥，在「淨」（net）薪水入袋之前，要先剝去一層層的表皮（各種扣除額），一邊剝一邊刺得你流淚，「粗」（brut）薪水該扣的都扣完之後，最後剩下的那點可憐的數字才是實際領到的金額。所以很多法國人都沒什麼錢，尤其如果是祖先沒留遺產的單純上班族，外表可能很亮麗，但口袋其實幾乎是空的，因為東扣西扣早就所剩無幾。如果一個人只領最低薪資，在巴黎等生活費高昂的大城市是很難生存的。光是租房子，沒有一張見得了人的薪水單根本不用想，仲介公司看了大概會竊笑，還會直接告訴你「沒路用」。根據經驗，在巴黎生存，粗收入最好要在一千五歐元以上（實際領到的大約在一千二歐元左右）。否則，家樂福、Auchan對你來說都會太奢侈，只有在窮人的便宜超商如LIDL、Leader Price、ED買菜才買得下手。

難怪法國人這麼愛打黑工！現在又多了一層體認……

註：Portage salarial是一種制度，可以讓不具公司身份的一般個人，透過合法的第三者（一家中立的公司）開具發票。這家中立的公司則收取手續費等雜費，金額各異，經過這到手續之後，通常申請人最後只能拿到所賺取金額的一半，但好處是不需要自己成立公司行號。因為法國公司的稅負也出名的沈重，沒有穩定的客源、營業額和資金，很快就會被拖垮。

拙琴，27/1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