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8-16 14:13:08永保安康
[長篇小說]那年的愛情故事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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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恰似會勾人的眼神，總是在我四處飄浮移動；問女孩妳為何都不在乎，我的多情妳是否看得出。那女孩的眼神流露淡淡的光芒，那女孩的眼神夢幻一般；我好想告訴妳我的心中語，告訴妳妳是多令人著迷……。」
每一次社團聚會總是會唱起「女孩的眼神」這首歌。
歌詞彷彿是我和思萍的處境，我喃喃地跟著小藍的吉他旋律唱著；有一種無法解釋的懵懂情愫突然地湧上心頭，是一種無助，一種混雜著快樂悲傷的心情。
思萍總是抱著膝蓋靜靜地喝著曲子，這時候在社團裡我們都各有一片獨自的小世界。只是，從來我們都不曾交集過，偶而會相視微笑，偶而會湊在一起開會；但除了社團的公事，我們倆就像錯身而過的陌生人。
與思萍相處的日子就是這樣，彷彿被施了啞了聲音的咒語。我只能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看著她的背影，但卻連看著她的樣子，都顯的沉重。
我從她的表情猜測她的心情，然後拿著大夥出遊的照片編織著一個又一個屬於我和她的秘密。有時，根根會跟我說，思萍今天怎麼了，昨天遇見了怎樣的趣事，但似乎，這就是全部了。我和她依然站在友情這個圓的最邊緣。
「你們看，那黑壓壓的一片是成功嶺營區，再過去一點的地方是彰化，那是大肚橋……。」
在台中的日子，我們總會愜意的四處看夜景，有時是學校附近的山間廟宇，有時就到了盛名遠播的大度山上。
我挑了一塊石堤，攀了上去。依著印象，我伸著指頭找尋著那個熟悉的角落。這是我第一次遙望著生活十來年的故鄉的夜景。涼爽的風拂上臉龐，看著平原上的燈火連上了天空，這時候最容易讓人跌進記憶的漩渦裡；就好像自己在靜謐的水面上飄著，任何一點點的漣漪波動都會蕩的心情濕漉起來。
「走，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小藍說：「噓！大家肅靜喔。東海古堡在很久很久以前，曾是日軍的地下戰壕。我們要下去繞一圈，看看有什麼寶物。」
我們穿過了一條樹林和土堆旁的小徑，走進了農田的埂堤。在田的中間，找到一個砌的像口古井的入口，那個入口，乍看之下好像通往地獄：如果那是時光隧道的入口，我想走回剛認識思萍的時候，之後，我們會是好朋友嗎？
「大家要把手牽好喔！男生女生穿插排好，注意安全！如果身體不舒服，就不要下去。」在下去前，學長調整了位置，卻刻意的把思萍排在我的前面。
月光下，我看著她素靜的脖子、耳鬢，卻彷彿看見了天使的模樣。我說不出話來，鼻頭酸酸地，是一種想哭的衝動。
「還看，她的手會咬人嗎？」
正猶豫著該不該牽手的時候，小藍從我的後腦勺敲了一下。然後，我感覺到她的手指輕輕的碰上我的掌心。深邃不見底的黑夜裡，我們仍然沒有交談，也許，我們都害怕先開口。好像有一個黑洞正不斷地把喉嚨裡的話吸了進去。
風穿過了我們身邊，窸窸窣窣地拍著樹梢的葉子，彷彿正唱著「女孩的眼神」。
「妳恰似會勾人的眼神，……總是在我四處飄浮移動；問女孩妳為何都不在乎，我的多情妳是否看得出。……那女孩的眼神流露淡淡的光芒，那女孩的眼神夢幻一般；我好想告訴妳……我的心中語，告訴妳……妳是多令人著迷……。」
我輕輕的在心裡頭哼著，卻又有點害怕這種無聲無息的感覺。好像這只是個夢，醒了，就隨著印象流逝了。
在下地道前，我把位置換到根根的後面。牽著思萍的手會讓我陷入那種尷尬又有點害羞的氣氛裡，相對於這樣的感覺，我和她似乎習慣讓這樣若有似無的安全距離，持續著亙在我們之間。
根根笑著看著我，她說，我放掉了一個接近思萍的機會。她笑的很開心，彷彿我們接下來要走下去的是一條神秘的隧道。她說，終於可以像法櫃奇兵裡的印第安那瓊斯一樣去冒險了。
「這一次，你膽子帶出來了沒啊？」
根根拿著手電筒往自己的臉上照過去，扮出一張鬼覺得臉，還嗚嗚地鬼叫著。地底下的空氣，有點潮濕、冰冷，還摻了點腐敗，彷彿走在小龍女的活死人墓裡。踩著地上的水漬，腎上腺素急速的上升，總以為拐個彎，突然就會冒出隻咧著嘴的鬼怪。
隊伍進入了一個房間，除了一條狹隘的走道外，兩旁是水泥製成的高起平台，像是一個通鋪，幾個學長蹲在上頭，要我們圍了過去，「這個地方是以前的停屍間。」學長悄悄的說。
呃！那，我踩的地方不就是……。
「你很怕，對不對！」根根悄悄地說：「早知道你沒膽子了，不然怎麼你要換過來我旁邊。」
我沒說話，只覺得好笑。根根這時的口氣彷彿又扮成了一個老成的私家偵探。
「我沒跟別人說過這句話，但現在我要對你說：像你對她這樣的喜歡，是一個很特別的回憶。她像是你的白雪公主，而你似乎習慣扮演那個小矮人。你很怕對不對，你怕她心裡的那扇門，會重重的對你關上了。是嗎？」
我看著站在圓圈外的思萍，她正蹙著眉，聽著學長講鬼故事。我靜靜地聽著這個石室裡的回音，地道裡的水滴正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的在水漬上濺開來。好像一廂情願的情愫，跟著滴答滴答的聲響墜落，破碎。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陰森古堡裡，是不是還留著那一抹幽魂，那一抹思念的魂魄。我不知道，只知道那時初嚐愛人滋味的年少，自己像一把雙刃的劍，劃傷了自己，也劃傷了別人。
「妳恰似會勾人的眼神，總是在我四處飄浮移動；問女孩妳為何都不在乎，我的多情妳是否看得出。那女孩的眼神流露淡淡的光芒，那女孩的眼神夢幻一般；我好想告訴妳我的心中語，告訴妳妳是多令人著迷……。」
每一次社團聚會總是會唱起「女孩的眼神」這首歌。
歌詞彷彿是我和思萍的處境，我喃喃地跟著小藍的吉他旋律唱著；有一種無法解釋的懵懂情愫突然地湧上心頭，是一種無助，一種混雜著快樂悲傷的心情。
思萍總是抱著膝蓋靜靜地喝著曲子，這時候在社團裡我們都各有一片獨自的小世界。只是，從來我們都不曾交集過，偶而會相視微笑，偶而會湊在一起開會；但除了社團的公事，我們倆就像錯身而過的陌生人。
與思萍相處的日子就是這樣，彷彿被施了啞了聲音的咒語。我只能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看著她的背影，但卻連看著她的樣子，都顯的沉重。
我從她的表情猜測她的心情，然後拿著大夥出遊的照片編織著一個又一個屬於我和她的秘密。有時，根根會跟我說，思萍今天怎麼了，昨天遇見了怎樣的趣事，但似乎，這就是全部了。我和她依然站在友情這個圓的最邊緣。
「你們看，那黑壓壓的一片是成功嶺營區，再過去一點的地方是彰化，那是大肚橋……。」
在台中的日子，我們總會愜意的四處看夜景，有時是學校附近的山間廟宇，有時就到了盛名遠播的大度山上。
我挑了一塊石堤，攀了上去。依著印象，我伸著指頭找尋著那個熟悉的角落。這是我第一次遙望著生活十來年的故鄉的夜景。涼爽的風拂上臉龐，看著平原上的燈火連上了天空，這時候最容易讓人跌進記憶的漩渦裡；就好像自己在靜謐的水面上飄著，任何一點點的漣漪波動都會蕩的心情濕漉起來。
「走，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小藍說：「噓！大家肅靜喔。東海古堡在很久很久以前，曾是日軍的地下戰壕。我們要下去繞一圈，看看有什麼寶物。」
我們穿過了一條樹林和土堆旁的小徑，走進了農田的埂堤。在田的中間，找到一個砌的像口古井的入口，那個入口，乍看之下好像通往地獄：如果那是時光隧道的入口，我想走回剛認識思萍的時候，之後，我們會是好朋友嗎？
「大家要把手牽好喔！男生女生穿插排好，注意安全！如果身體不舒服，就不要下去。」在下去前，學長調整了位置，卻刻意的把思萍排在我的前面。
月光下，我看著她素靜的脖子、耳鬢，卻彷彿看見了天使的模樣。我說不出話來，鼻頭酸酸地，是一種想哭的衝動。
「還看，她的手會咬人嗎？」
正猶豫著該不該牽手的時候，小藍從我的後腦勺敲了一下。然後，我感覺到她的手指輕輕的碰上我的掌心。深邃不見底的黑夜裡，我們仍然沒有交談，也許，我們都害怕先開口。好像有一個黑洞正不斷地把喉嚨裡的話吸了進去。
風穿過了我們身邊，窸窸窣窣地拍著樹梢的葉子，彷彿正唱著「女孩的眼神」。
「妳恰似會勾人的眼神，……總是在我四處飄浮移動；問女孩妳為何都不在乎，我的多情妳是否看得出。……那女孩的眼神流露淡淡的光芒，那女孩的眼神夢幻一般；我好想告訴妳……我的心中語，告訴妳……妳是多令人著迷……。」
我輕輕的在心裡頭哼著，卻又有點害怕這種無聲無息的感覺。好像這只是個夢，醒了，就隨著印象流逝了。
在下地道前，我把位置換到根根的後面。牽著思萍的手會讓我陷入那種尷尬又有點害羞的氣氛裡，相對於這樣的感覺，我和她似乎習慣讓這樣若有似無的安全距離，持續著亙在我們之間。
根根笑著看著我，她說，我放掉了一個接近思萍的機會。她笑的很開心，彷彿我們接下來要走下去的是一條神秘的隧道。她說，終於可以像法櫃奇兵裡的印第安那瓊斯一樣去冒險了。
「這一次，你膽子帶出來了沒啊？」
根根拿著手電筒往自己的臉上照過去，扮出一張鬼覺得臉，還嗚嗚地鬼叫著。地底下的空氣，有點潮濕、冰冷，還摻了點腐敗，彷彿走在小龍女的活死人墓裡。踩著地上的水漬，腎上腺素急速的上升，總以為拐個彎，突然就會冒出隻咧著嘴的鬼怪。
隊伍進入了一個房間，除了一條狹隘的走道外，兩旁是水泥製成的高起平台，像是一個通鋪，幾個學長蹲在上頭，要我們圍了過去，「這個地方是以前的停屍間。」學長悄悄的說。
呃！那，我踩的地方不就是……。
「你很怕，對不對！」根根悄悄地說：「早知道你沒膽子了，不然怎麼你要換過來我旁邊。」
我沒說話，只覺得好笑。根根這時的口氣彷彿又扮成了一個老成的私家偵探。
「我沒跟別人說過這句話，但現在我要對你說：像你對她這樣的喜歡，是一個很特別的回憶。她像是你的白雪公主，而你似乎習慣扮演那個小矮人。你很怕對不對，你怕她心裡的那扇門，會重重的對你關上了。是嗎？」
我看著站在圓圈外的思萍，她正蹙著眉，聽著學長講鬼故事。我靜靜地聽著這個石室裡的回音，地道裡的水滴正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的在水漬上濺開來。好像一廂情願的情愫，跟著滴答滴答的聲響墜落，破碎。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陰森古堡裡，是不是還留著那一抹幽魂，那一抹思念的魂魄。我不知道，只知道那時初嚐愛人滋味的年少，自己像一把雙刃的劍，劃傷了自己，也劃傷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