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情結束時，你會怎麼辦？」她看著我的眼睛，像是質問著我這個問題。結束了，能怎麼辦，愛情本來就是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這是人的本能，一條流傳已久的公式定律，沒有人能反駁這樣的原則。我這麼想著，感覺，自己愈來愈殘酷絕情。

　　似乎出了社會，那個心就更像是躺在急診室的一條直線。偶而會抖動一下，不一會兒又恢復了平靜。

　　「如果我們的愛情到了尾聲，即將劃下一個休止符，妳，會怎麼辦？」吹著海風，我們看著那個巴士海峽的方向，問著她。

　　我想起了我們系辦小姐，她說︰如果生命到了盡頭，要把骨灰灑向大海，她不想讓世界承載著遺留下的負擔，她覺得，那是一種自私。那一片塚，只會是埋藏著傷心和牽掛。

　　如果愛情結束了，我只想把那些愛情的灰燼，從高山上撒下。我是這麼跟她說的︰哀悼，不應持續太久。

　　「怎麼辦？我不知道耶，我只會哭。」她抬頭看著星星，讓海風揚著她的長髮。如果愛情結束了，她的心情一定跟這些髮絲一樣，鹹鹹的。我撫觸著她的髮絲。怎麼辦？似乎只是個徒勞傷神無異議的問號，當愈想解開這個答案，卻往往做出了最可笑的行動，然後遺憾、然後後悔，然後更是猶疑不決，感覺昨天和今天膠著在一起了。

　　如果，那是個沒完沒了的無底洞。如果，永遠沒有結束的一天，就像我們的愛情，沒幾天都要經過一次︰「你愛不愛我」的輪迴。

　　「那你會怎麼辦？」她反問著我。

　　我啞然，只是搔著頭髮想著，其實，怎麼辦呢？那並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能盡自己的力，結果只好交給運氣了。陷入了捕風捉影的苦思，只是讓愛情感到身心疲乏。

　　「如果我們的愛情結束了，讓它乾乾淨淨的結束吧。」愛情這個東西，困難就難在︰「怎麼進行的，還有怎麼讓彼此平靜的抽離。」也許，這才是最惱人的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