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11 17:20:20布榖鳥

想我眷村的兄弟們

望著那棵乾瘦的芭樂樹,還是像以前一樣爬滿了螞蟻,當年的我們,對這顆芭樂樹充滿了熱情,很故意的要總要攀到最高處,聽著樹枝發出窸窸窣窣聲,然後拿著點心就在上面吃了起來。轉眼間20年,對著那棵芭樂樹,就彷彿樹上還有那幾個野孩子,在充滿陽光的午後,歡笑地嬉戲。

早上九點鐘,我的死黨騎著摩托車來接我,當我還在門口蘑菇,我爸媽就和他寒喧,那時我有種感覺,能這樣和我父母對話的朋友,一輩子或許就只有他們了。六個朋友在二村見面,那是我們開始的起點。

四個男生兩個女生,除了另一個女生以外,剩下的我們全是幼稚園就認識的朋友,二村是我們的家,就像一個堡壘,在這個世界裡我們是一國的。

大家吃完早午餐後,回到了村子裡的遊樂場,就在我們以前唸的幼稚園對面。我一直到現在,都還會唱幼稚園的校歌,反而高中的校歌,卻是怎樣都記不得。今天桃園的天氣非常陽光,我捲起草綠色毛衣的袖子,大家坐在棚子下聊天,當年,大家還是一群小鬼,就是在這個遊樂場裡頭玩大白鯊的,盪鞦韆和城堡都沒有變,還有大波浪和飛機,超過十個年頭這些景物依舊,我們看著不斷有新的小鬼在遊樂場裡奔跑,就像是當年我們的影子,沒命的大吼大叫、滿身大汗的爬上爬下,追逐的童年,我們曾經一起擁有過。有時候我想想這或許是很深的緣分,我們一起經歷過幼稚園、國小、國中11年的教育,到了高中才分開,一轉眼現在這群野孩子都已經大三了,各自擁有一片天地,也許環境和生活不一樣了,交了新的朋友,但是在我們的心中,二村的童年和我們的未來,仍是緊緊相連接地。

今天,大家都抽空聚在一起,為了短短幾個小時,從各地搭車回來。當我們一起又站在10幾年前我們站的地方,每個人都還是有當年的感覺,那時候我們都小小的,正是適合遊樂場歡樂的孩子們,而今天的陽光底下,是一群即將快邁入社會的大孩子了!生命中有很多人會從身邊流逝,然而他們並沒有,就像那棵芭樂樹,盡忠職守地守護我們20年,每個春夏秋冬依舊如往昔。

這一天,陽光明媚,在十二月的冬季裡顯的很不平常,二村的警衛伯伯可能已經換了好幾個,當年的野孩子長大了,村子裡頭還有誰會記得當年幼稚園檸檬班的我們?

齊聚一堂,我想只是因為,在這樣的氣候裡,適合團圓、適合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