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4-12 20:15:26。甘い果実〃°

同人小說-極道鮮師2曖昧不明-第二話

  在三D待了幾天,若葉很快地和大家打成一片,也成為了五人幫的新成員,以靜的身分。五人幫從此正式更名為「六人幫」。
  雖然一切看似風平浪靜,靜和大夥兒都相處得不錯,女兒身的身份也沒有被龍以外的人揭穿,可是平靜的海面底下總是暗藏玄機,就像光對靜的不滿,一直深埋在心底。
  這天下課,靜維持老樣子坐在位子上,捧著一本書細讀。秀氣的臉龐戴上細框眼鏡,獨添書卷氣息,在宛如戰場般嘈雜的教室裡,格外引人注目。
  「靜,別讀書了啦!小心變成書呆子喔!」太一無俚頭地冒了出來,陽光般的笑容儘管刺眼,靜倒是完全免疫。
  「小武,別老是像隻小狗一樣從奇怪的地方鑽出來好不好?」細眉半挑,這小子怎麼老愛從桌子底下鑽出來?還好靜的心臟夠強,早就被他嚇到習以為常了。
  太一這詭異的習慣,還真是從小到大都沒改哩!靜在心裡嘀咕著。
  「嘿嘿!」他嘻皮笑臉地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模樣讓靜不由得聯想到幼稚園時的太一。
  「不過,你到底在看些什麼東西啊?看起來好難喔!」微蹙的眉心,這傢伙可愛到讓人想好好疼他!
  「呃,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為了避免你昏倒。
  「什麼啊、什麼啊?」太一很堅持地要看上一眼。
  靜拿他沒輒,無奈地將書轉過來給他看上一眼。下一秒,太一整個人身體僵硬、兩眼發直,腦袋一仰,暈了。
  「所以我才說嘛,你不要知道比較好啊。」靜苦笑著嘆了一口氣,起身想要將太一扶起來;怎料手伸出去還沒碰到他的衣角,一隻黝黑的手倏地將他擋下了。
  「小土……?」
  面對光射來的兩道危險的眼神,靜被瞪得有些莫名奇妙。
  「少在這裡裝得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光故作冷淡地說。
  什麼?什麼跟什麼啊?是他聽錯了嗎?還是這傢伙說錯了?靜的腦中浮現出無數個問號。
  「怎麼?自以為是資優生嗎?」光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子幾乎掩住嬌小的靜,「對自己轉到這種大爛班很不爽嗎?少在那邊拿一些奇怪的書炫耀!」
  挑釁的聲音蓋過全班的喧鬧,也挑起了龍與隼人一干人等的注意。
  「小土!你吃錯藥啦?幹嘛對靜那麼衝?」隼人衝上前來解圍,龍卻只是不發一語地望著靜的小臉。
  「我跟他的事不用你管!」光大吼著。
  「小土……」
  「隼人!」靜的聲音打斷了爭執,「讓小土說下去。」鋒利的眼神投向光,後者心裡竄起一股莫名的寒意,「我一直就注意到了。其實你一直對我很不爽吧?既然如此,就把事情攤開來說吧!省得我老是覺得有人一直在背後瞪我。」凌厲的氣勢壓倒在場所有的人。龍頗感興趣地半瞇起細長的鳳眼,打算看這小妮子怎麼處理。
  「你說什麼?」光衝動地幾乎要掄起拳頭揮過去,卻被隼人攔住。
  「小土!你冷靜一點好不好?」隼人咆哮道,「靜也是我們的一份子……」
  「對!他是你們的一份子!所以我什麼都不是!這樣你滿意了吧?」
  光猛地說完這句話,便如狂牛一般衝出教室,不見蹤影。
  教室裡的焦點回到主角靜身上,卻見他大老爺老早優哉游哉地坐回位子上,重新跌入他的書本世界裡去了。
  「靜!我說你,都不想想辦法嗎?」隼人撲到桌前,焦急地問道。
  「我能有什麼辦法?那傢伙現在正在氣頭上,誰說什麼都沒有用的。」靜的目光膠著在書頁裡,完全沒有抬頭看看隼人的打算。「放心吧!他只是因為我的加入,擔心自己的地位會被取代,所以在吃醋而已啦。沒事的,過一陣子就會好了。」
  光這小子跟太一一樣,不,也許這五個大男生都是,從幼稚園時代就一直都沒有改變也說不定。靜暗自思忖。
  想起以前光也曾因自己加入了五個小男孩的遊戲而大發脾氣,過了這麼多年想不到這性子仍是未改,不禁令他莞爾。
  「是這樣嗎?」隼人懷疑。
  「是啦、是啦。」拜託你別再打擾我看書好嗎?
  「你怎麼這麼了解他啊?」
  「拜託,我認識他多久……」驚覺自己失言,靜慌忙掩住口,不再說下去。
  「嗯?什麼?你以前認識光?」隼人高挺的鼻子幾乎湊到靜鼻尖前,似乎沒問個所以然絕不罷休。
  蠢蛋。龍在一旁納涼,心裡暗自竊笑。這下看妳要怎麼辦,若葉。
  死傢伙,你去撞牆算了!若葉回了他一記衛生眼。
  「不、不是啦!」靜陪笑著搖搖手,「我是說──我以前認識一個老朋友,他也常向小土這樣吃醋啦!啊哈哈哈!」虛假地乾笑,聽起來沒什麼說服力。
  「真的嗎?」
  「真的、真的啦!放心吧!過一陣子他就會好了啦!哈哈哈!哈哈哈!」
  獨角戲演得不錯嘛!龍嘲諷地努努嘴角。
  去你的!小心我放學時撕下你一張爛嘴!若葉在心裡回罵道。
  「對了!」隼人忽然右手握拳敲在左掌心上,笑顏道:「我一直想問你,靜,你看的是什麼書啊?為什麼小武看一眼就昏倒了?」
  「哦?就這個啊!」靜偷偷藏起邪惡的微笑,佯裝大方地遞出手上的書本。
  果不其然,視線一接觸到書頁的隼人,立刻和太一以同樣的方式,迅速昏倒。眾人莫不嘖嘖稱奇。
  「噗!早知道這本書這麼好用,剛才應該讓你們全都睡著才對。」靜喃喃自語著,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上的《英英辭典》。

  放學時分,龍、隼人和靜並肩走著。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養成了這樣的模式,光、太一和悠介的家在另一頭,很自然地,剩下的三人就往同樣的方向走在一起,大家似乎也都默默地習以為常了。
  也許是這樣才讓小土感到不安的吧!若葉兀自思忖。
  「小土的事,你打算怎麼辦?」龍率先開口。
  「船到橋頭自然直。」你說的倒容易!
  「萬一不直呢?」龍再問。
  「那麼,」靜把兩手一攤,莫可奈何地聳了聳肩道:「如果他這麼想翻船,就讓他翻吧!」
  「哈,很有你的作風!」龍輕輕地笑了。
  不會吧?現在是什麼情況?隼人看傻了眼。
  從來不笑的龍竟然……竟然對靜笑了?而且不是平常那種「哼」的冷笑,而是「哈」的爽朗笑聲。詭異,太詭異了。在他的印象裡,龍只對一個人那麼笑過,就是他喜歡的女孩。
  「隼人!你傻啦?」靜粗魯地朝他前額狠狠八了下去。
  「哎喲!很痛耶!」隼人哀號。
  「真是不好意思喔!」靜沒好氣地斜瞪他,「因為有個笨蛋他家到了還不右轉,一直往前直直走。幹嘛?你也想翻船啊?」
  噗!龍在靜後背偷笑。
  「我哪有?我只是在想事情!」
  「好好好。那你走不走?不走我要先閃了,還有補習。」
  靜二話不說,瀟灑地拍拍屁股,走人。
  「唉唉,哪有這樣的啦!」隼人都快欲哭無淚了。
  「咳,我先走了,你小心不要真的翻船。」龍揶揄他道,迅速閃人。
  留下一肚子委屈的隼人,在原地踱腳了好半晌,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進屋去。

  早退的光一個人晃到附近的小鋼珠店裡消磨了一個下午的時光,又接連去了電動遊樂場和撞球間,只是心煩氣躁的他,始終難以定下心來。
  靜不動如山的冷靜氣勢,完完全全壓倒了他。一想到那張毫無畏懼的臉,心裡的煩躁又節節攀升。
  「可惡的傢伙!」光不甘願地啐道。
  這陣子來,龍與隼人跟那小子走得越來越近,好像他原本就是他們的一份子似的,接受得那麼理所當然,每天都靜啊、靜啊叫得好不親熱,完全沒把昔日的哥兒們放在眼裡!龍及隼人那兩個笨蛋,喜新厭舊也未免太快了!更遑論那個小子才剛加入沒多久,居然就深得三D兩位頭頭的信任,把多年的兄弟晾在一旁。
  最可惡的,果然還是那個花咲靜!
  光悻悻然地想。走在黑暗的小徑上,心情不爽到了極點。迎面而來三名荒中的學生,在經過光身邊時,和他對瞪了兩眼。宛如踩到地雷般,瞬間引爆。
  「喂!你是什麼意思啊?」光挑釁道。
  「你又是什麼意思?」對方也擺出一副兇樣。
  「臭小子,」光一把扯住對方衣領將他拉到自己面前,「本大爺現在心情正不爽,正好拿你開刀!」
  尾音才落,光一拳就朝對方臉上揮下去。其餘兩個人立刻左右夾擊將光包在中間。
  光看準情勢,躲過左邊的第一波攻擊,再還以一記狠拳。右手邊另一個人趁勢撲上來朝光的腹部給予重擊,他悶哼一聲,隨後揪住對方前襟,看準下顎接連兩拳。
  不到一分鐘,荒中的三個人全都倒在地上,落荒而逃。
  「嘖,沒用的傢伙!」
  光轉身就走。
  時間已經不早,縱使心情十分不願,似乎也該回家了。
  這段路上林立許多補習班、撞球間、網咖、柏青哥,是青少年聚集的場所。光夾著書包,獨自穿梭在人群裡,高大的他比所有人都突出一顆頭來,十分顯眼。
  突然,一群身穿荒中制服的學生圍住了光的去路。為首的男子以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光。
  「幹嘛?」光不耐煩地說。
  「你對我的小弟很照顧嘛!」男子用下巴指了指一旁受傷的三個人,正是方才被光修理一頓的三個小混混。
  「是又如何?想報仇的話儘管上,我才不怕。」
  「很有膽嘛!」
  對方忽地一拳揍向光的左頰,把他打得幾乎撲到地上。一群不良少年紛紛圍聚上來,輪流痛毆受傷的光。狂妄的嬉笑聲穿透嘈雜的夜傳到大街上,卻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

  月光灑落,靜漫步在回家的半途,心中思索著光的事情。
  前方不遠處的草坡傳來喧鬧的聲音,對於即將發生的事,靜似乎早已了然於心。這條路十分僻靜幽暗,雖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他喜愛走這裡回家,但卻常常碰到一些高中生在這裡鬥毆。反正,碰到這種事,只要默默地假裝沒看見,走過去就行了。
  和他不相干的事,他不想管太多。不能說他自私,只是無論自己身手再好,畢竟還是女孩子,真要應付上一大群莽夫,對他而言仍然有點吃力。靜不是超人,沒有辦法拯救所有的人。大多時候,他選擇默默走過。
  但是,今晚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當靜發現以一敵眾、被打得慘不忍睹的人竟是光的時候,心裡不免有些震驚。光的眼神明顯與他對上了,卻倔強地別過眼,拒絕看他。
  這麼有骨氣?那就隨便你吧!靜掉頭就走。
  看著靜轉身離去,光不免錯愕。
  「怎麼?想要人救你啊?」
  「唉唷!好可憐喔!」
  「王子想等公主來救耶!」
  「哈哈哈哈哈……」
  眾人的嘲笑聲中,他竟然又看見靜站在草坡下,饒富興味地注視著他。
  這傢伙,到底想怎麼樣?純粹來看他笑話嗎?光忿然地想。
  「你還是這麼倔強呢,光。」靜輕聲道。
  他……在說什麼?光愕然。
  「為什麼不能和大家好好相處呢?這樣鬧彆扭的你,真是一點也不帥。」
  靜臉上的神情,變得好溫柔,溫柔到讓光幾乎以為站在他面前的是個女孩,而不是平日所見的花咲靜。
  「不管我是否存在,你在五人幫中的地位絕對不會消失的。」靜粲然一笑,讓光看得癡了。
  「要對自己的夥伴有信心。難道從小到大十幾年的情誼,會比不上我突然介入的這些日子嗎?」
  光突然被捲入回憶的暗潮裡。
  『要對自己的夥伴有信心喔!』稚嫩的女童音開朗地笑道。
  那是……若葉說過的話……
  光緩緩地閉上眼睛。
  不料,耳畔卻突然傳來陣陣慘叫,緊接著,原本落在身上的痛楚也停止了。
  「光,你還好吧?」靜的聲音在腦袋上方響起,睜眼一看,果真是他!
  「站得起來嗎?」微笑地伸出手,那笑顏的弧度,和光的記憶重疊。有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那些人呢?」光吃力地坐起身來。
  「跑了。」
  「跑了?」光吃了一驚。
  「嗯。被我打跑了。」靜平淡地說。
  光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表情全寫在臉上。
  就在不久前,光閉上眼睛的同時,靜一個箭步飛奔上前,身手俐落地來到混亂的中心。那些小混混還沒來得及搞清楚事情發生的經過,已被他搶先一步用手刀劈暈了兩個人。下一秒,還在錯愕之中的他們,全被靜的腿一掃,臉頰都结結實實地挨了一腳,連喊疼的時間都沒有,連滾帶爬逃命去了。

  拉著光坐在草坡上,靜像上回替龍、隼人療傷一樣,為光料理傷口。
  「不要動!」一把將光扯回原地,快狠準地將棉棒按上還在滲血的傷口。
  光疼得哇哇大叫。
  「真是沒用耶!」靜沒好氣地笑著,一邊收起隨身攜帶的萬用急救包。
  「又愛惹事生非又怕痛怕得要死,你們這些人真的很奇怪。」
  「囉唆!別像個女人似的!」光不甘願地回嘴。
  「是是是!」還真是大少爺脾氣哪!
  「沒事的話你自己可以回去吧?我就不送囉!」
  拍拍屁股,靜從容步下草坡。
  纖細的背影,讓光聯想到若葉。
  「喂你……」
  「嗯?」靜轉過頭來。
  霎那間,有那麼一刻,光以為自己的眼睛看見若葉轉過來,不,是他真的看見了若葉的臉疊映在靜的臉上。他看傻了眼。
  「什麼事啊?」
  「啊?呃,喔……謝謝……」光有些遲鈍地說。看來他是被敲壞腦袋了。靜怎麼可能是若葉嘛!雖然他長得很女性化。
  「不客氣。」靜漾出笑容,「明天去學校要好好跟大家道歉喔!龍他們很擔心你。就這樣囉!」
  輕靈地躍下地面,直到靜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內以後,光還愣愣地坐在草坡上,回不了神。

  翌日,滿身傷的光一到學校,立刻被三D包圍。
  「光,你怎麼傷成這樣?」最八卦的隼人立刻哇哇嚷嚷地衝到他身邊。
  「沒事啦。」光淡然道。眼角餘光不經意地瞥見帶著細框眼鏡、正專注地坐在座位裡埋首書中的靜。
  「是誰找你麻煩的?」龍的反應比較冷淡,但眼神中透著殺氣。
  「荒中的傢伙。」你還真是不厭其煩的回答耶!
  「我們去幫你報仇!」太一踮著小小的個子,好容易才擠進光的身邊。
  「不用了。」
  「為什麼不?」悠介詫異地大叫道。
  「已經解決了。」果然還是無法不偷看他呢,那個花咲靜。謎一般的傢伙!
  「真的沒事了?」龍細瞇起眼睛看他。
  「嗯。」光抬起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彆扭地說:「那個……昨天讓大家擔心了,很不好意思。抱歉。」老天!要他道歉真不習慣!但還是說出來了。
  只是,道歉脫口而出的同時,三D同時也被詭異的沉默包圍。
  「喂……你們也說說話啊……」光已經尷尬到快要撞牆了。
  驀然地,一條手臂勾上他的肩膀,龍的臉掛著難得一見的冷冷微笑,柔聲道:「歡迎歸隊,小土。」
  光倏地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啦!害大家那麼擔心!」
  「抱歉。」光靦腆地說。
  「唉呀!小土臉紅了啊!」太一笑叫道。
  「亂講!我才沒有!」
  「真的!真的紅啦!」眾人一齊起鬨道。
  「給我閉嘴!」
  「啊啊啊!生氣了、生氣了!大家快跑啊!」
  「呀啊──!」
  「誰發出女人的叫聲啊?」
  「給我站住不要跑!」
  「哇啊啊──!」
  一群人亂七八糟地逃出教室,宛如發怒的雄獅的光則暴怒地追在後頭。一群人哄笑的嬉鬧聲,響遍了整座校園。
  「真有妳的,若葉。」僅剩兩人的教室內,龍雙手環胸,傲然地注視靜。
  若葉甜甜地笑了,抬臉望向面前的龍,美麗的笑顏深深嵌入那對深邃的黑眸。
(悄悄話) 2011-11-27 23:1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