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二天,我在金門街飛快地找到了一個頂樓加蓋的套房,跨出樓梯門檻,左邊一排
約莫三米長的綠色小灌木叢,草木扶疏,上面還綴有漂亮的紅色蝴蝶結,煞是可愛
宜人;右邊則有大約一坪半的空地可當曬衣場;向前闊步,約六公尺左右,四片晶亮
的落地窗敞開著,而玻璃門前,以及左側窗戶的鐵框外,還有亮晃晃的風鈴隨風飄盪
,叮噹!叮噹!叮叮噹地歡迎我,諾大的十幾坪空間讓我滿意極了。但很特別的是,
右面牆上掛了一幅達摩祖師的畫像斜對著左窗前的床鋪,主人問我介不介意?受邀陪
我去看房的那位有陰陽眼的朋友—胖子,替我答:「沒關係!只是我們可能需要將
神像換個位置,不知方便嗎?」在得到房東的允許後,他轉頭跟我說:「這樣也不錯
!只是可能需要換個不對著床,並且能避開廁所的方向。」我雖不明就裡,但沒反駁
。付了訂金跟首月的租金後,便開始打掃起來。
達摩祖師的畫像被胖子移到化妝檯旁的左邊,對著玻璃門右側的窗格,此時,
擦拭著妝檯的我,竟然看到達摩祖師對我笑,雖感驚異,但因為沒有任何不安的
感覺,心裡還暖暖的,於是我也自然地回以微笑,然後跟正在另一邊打掃的胖子
說:「有點奇怪耶達摩祖 像在對我笑。」他回說:「那很好啊!表示牠跟你有緣!
那張畫是有神靈的。」難怪之前他主張保留!
見他泰然自若又帶點得意,我不甘示弱,乾脆站到畫像前面仔細端詳:「祂真的
在笑!是慈祥的目光,而且似乎還看到他笑瞇了眼!」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我,索性
試探性地左擺擺、右晃晃項頸上的腦袋,天哪!祖師的眼珠也隨著溜轉!「哇哈哈!
」這下終於明白站在虎背上的老鼠是如何得意的了!之後的打掃時光中,偶爾回頭
看看畫像然後撕牙裂嘴地竊笑,變成偷懶休息時的樂趣之一。
可是真正的考驗是將所有的書跟雜物盡速地搬到五樓來,畢竟,考試的日子不遠
了,所幸補習班中相友好的同學,一女、一男表示願意幫忙搬家,男的還自告奮勇要
幫找多一個男生。然而,令人驚恐的事,卻於焉展開! <犯五鬼>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