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文字沒有圖，那些原因是什麼？是過往受過太多圖的荼毒亦或是本身便愛文字更勝於圖呢？學術裡的訓練告誡著那些不愛圖像思考的愚生們：「你們若不能圖像思考，那麼便離去吧！」，又說著：「你們若不能學著從圖像思考裡轉換自己的思維，也請不要回來了！」。於是哪些成天手裡環抱著工數課本的人們，用手提了提鼻樑上那副金邊鏡框的眼鏡接著說：「他們那一群人成天東跑西跑，衣服又都常常髒兮兮的，真的是在做學術訓練嗎？看起來比較像工人喔！」。荷花池邊的小黃狗像平常那樣來回踱步著，卻對這些林林總總已經稀鬆平常的看了許多寒暑往復。

秋天來臨時，楓葉自然的紅黃而逝，向小黃狗告別；向荷花池旁來去的男女說再見；向初來乍到的那一群與另一群的微積分與設計史道別。路上，傳來鏗鏗鏘鏘與嬉笑怒罵，鮮明的對比，彷彿在向那些衣冠楚楚與髒污不潔招手。也許，蝴蝶已經知道選擇往哪裡飛，就在彼此錯身而過時所交互傳遞的眼神，噢，老天，這答案就是一切！如此這般，順應天理，昭然若揭。

那些依舊學不會圖像思考的，隱性的被屏棄於另一個叫做怪胎的圈子裡，儘管表面企圖的維持一片安然，卻無法箝制來自於那敏感的神經迴圈。於是在那些昭然若揭的事件裡，更加的明白自己到底與別人有多麼的不同，please don’t let me alone，please don’t let me alone，多麼泣入人心的呼喊！誰，聽見了？誰，在乎了？嬉笑怒罵迴盪在記億中吃著7-11便當的某些深夜裡，不管經過多久，絲毫無法抹滅這如鐵一般的現實。可能只有小黃狗懂得，也許哪天突發奇想又走進荷花池邊時，突然開口向你說：「hey，be the man！」，那也無須太驚訝。

學術訓練的出口微微亮，卻依舊過著終日戲弄小黃狗與搶食7-11便當的日子，昧著良心說出：「葛羅佩斯的偉大在於它開啟了圖像時代的來臨！」、「如果不能創造出一個熱銷的商品，那就是失敗的圖像思考！」，以及那些該怎麼坐才舒服；該如何看才可以降低疲勞的林林總總，只要透過鏗鏗鏘鏘就可以推出一個完美。此刻心裡想著：「X 的！這個完美，是學術訓練的完美，還是屬於自己的那份完美呢？」，即便有這樣的疑問，那些專說場面話的，依舊會用他笑到僵掉的表情，送你用HP還是EPSON的高級雷射機所噴的一張用熱騰騰碳粉組合而成的叫做證書的非制式紙張。原來，那些不能說的秘密就是昧著良心的去解釋一切，去試著傳遞結構完整、論述精闢的一個完美！

終究，懂不懂得圖像思考也不再是重點了，只能嘆息著為何這場不能說的秘密，此刻才得以頓悟呢？面臨了下一場道別，小黃狗依舊用著那再也熟悉不過的口吻說著：「hey，you，don’t think too much！」，此刻心想：「這小黃狗真它X 的自以為是！」。當決定不再回頭時，這才好像隱約的聽到從小黃狗嘴裡輕聲傳來一句：「be yourself！」

他們說自古文人總相輕，那可有聽過圖文相輕呢？不管是否已經學會圖像思考，那些學術訓練永遠不會停止前進。即便鏗鏗鏘鏘總會透過它有時低迴的聲音在某些午夜夢迴時，試著向你傳遞那些過往的昭然若揭，也無須像做了一場噩夢而驚醒，然後們心著說：「X 的！真是一段狗臉歲月！」。然而，那些學術訓練卻是駐足在自己心底深處最久的，也許還會跟著進入永眠的瞬間。至於那些嬉笑怒罵與衣冠楚楚到底後來的故事如何了？有找到桃花源嗎？還是依舊圍繞在一群蝴蝶裡追逐著呢？只怕跑去問小黃狗時牠會生氣的跟你說：「X 的，天曉得！」。

狗臉的歲月，試著去學會圖像思考，但心裡老想的卻還是：「Sxxk！就不能做自己嗎？」，有為者亦若是，偏偏，依舊學不會圖像思考，卻疊積了無數又無數的贅字與謅言。噢！老天，那個微積分與設計史的秋天又到了！




2007/0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