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13 00:02:15南風

老醫生


老醫生住的三合院很雅致,據說蓋的時候請來日本師父結合傳統的三合院與日式建築手法興建,建築內外用的也都是上等的台灣檜木。

三合院安靜的被翠綠的草地與樹木環繞,遠望頗有幾分日式幽深的禪意。從前讓病患等候的大廳現在乾乾淨淨的,嗅不出一點鄉下診所慣有的藥水味;一張散發著古樸典雅質感的檜木書桌靜靜的擺放在一角。老醫生說:「從前阿里山出產的檜木最有名,這棟房子蓋好的時候我在嘉義的竹崎買了這張書桌,花了兩百多塊,當時是民國53年,那時候一般人每個月的薪水大約才50幾元…」

老醫生一定很寂寞。對於偶然造訪的我說起了很多往事。從他17歲的那一年在東山鄉某間著名診所當學徒,後來自己開業,談到了他的子女、他的親戚、還有對於那棟房子的情感。

我其實不常陪長輩聊天,也不太知道要如何跟長輩應對,但我喜歡聽他們講話,藉此拼湊出一些從前的生活面貌。雖然老醫生後來一直在跟我說他認識的政商名流,還有他的哪些親戚、哪些孩子如何的功成名就,但是我心理一直很想跟他說,其實他的一生已經很精采很豐富了,不太需要再去藉著他人的成就來突顯自己的地位。

不知道有一天我老了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如果有一天有一個年輕人偶然來訪,我會跟他談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