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2-17 12:00:00班長老a

【另一隻翅膀】-10

左安平靜的開始一天的工作,她將做蛋糕的工具擺好,決定今天要做一個巧克力戚風蛋糕捲。

剛將烤箱預熱,東昇就帶著書進來:「是奶奶幫我開的門,她去市場了。」左安點點頭,東昇自顧自的坐到電腦前:「今天我們早點開始上課?」看見左安擺滿了一桌子的材料:「擔誤妳做蛋糕?」

左安搖搖頭,順從的坐到東昇的旁邊:「我們開始吧!」

東昇認真的上起課來,他有當老師的特質,上起課來專心投入,左安是聰明的學生,整整一個小時下來,兩人就真的實實在在的上了該上的課程。

休息的時候左安倒來冰涼的紅茶,東昇看著這個被左安整理的乾淨清爽的小客廳,清清自己的喉嚨:「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妳我喜歡妳,是我不對,昨天的一切請妳不要放在心上」他看一眼坐在對面的左安:「我希望我還有機會可以可以追求妳

「妳不需要現在回答我,」東昇很快的接著說:「妳可以慢慢想清楚

「我都會在隔壁」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來:「中午我就不過來吃飯了,替我跟奶奶說一聲。」

「你還是過來吃吧!」左安輕聲的說,東昇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左安繼續說:「一切都要跟以前一樣,不是嗎?」

 

旭日低頭發動機車,突然有片黑影遮住他,他抬頭,居然是有段時間沒聯絡的曉芸:「妳?」曉芸眼中有亮晶晶的淚水,微微張口沒有說出話來,旭日遞出安全帽:「上車吧,在這裡不方便說話!」

旭日討厭老是心軟的自己,也許是上天的安排吧,在自己和左安還沒有更進一步之前,曉芸又回到他身邊。而東昇,他表示不想知道以前發生的事,他選擇要更努力的贏得左安。這真是個好結局,旭日想,真是令人找不出任何缺點的結局。

旭日悶悶的回到家,東昇留了紙條說去同學家,他胡亂的填飽肚子就進了房間,許久沒有整理的書櫃堆滿了東西,他搖搖頭,再不整理又要被東昇狠唸一頓,反正沒事可做,他動手清理起來。

在一堆收據和信用卡帳單的中間,有一封淡藍色的信封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抽出信封中的卡片,一隻大大的翅膀出現在眼前:「啊,是送左安的卡片!」他遲疑的拿在手中,反覆看著,要送還是算了呢?不是要坦蕩的面對嗎?以後左安要是真成了自己的弟媳,當然要愈自然愈好,該做的就做該送的就送!

他拿著卡片來到左安家門口,來開門的是剛好在客廳看電視的奶奶,旭日有鬆了口氣的感覺:「這是我送左安的生日卡片,請奶奶交給左安。」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送禮物時忘了一起給

「左安在飯廳,」奶奶露出笑容小聲的說:「她在試做點心你要不要自己拿給她?」

「哦不吵她了,」旭日連忙搖頭,轉身朝社區外的小路走去。

每次踏上這條小路心情就會恢復平靜,他隨性的走著,並不擔心會有人來打擾,伸手進口袋關了手機,他回想起傍晚曉芸來找他的情形…………

沒有花多少的時間解釋,旭日也不了解自己為什麼對女孩會如此的心軟,就答應了曉芸復合的要求。

「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嗎?」曉芸有點吃驚的問。

旭日搖搖頭:「不需要吧,重點是妳回來了!」曉芸感動的靠在旭日的胸前,主動的抱著他。

旭日任由曉芸緊緊抱著,如果是二個月前,他一定欣喜若狂,但現在他只是輕輕的用手臂圈住曉芸禮貌的回抱她。他實在是不懂自己的心,他知道現在曉芸感動的淚水是真的,但是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另一個女孩的眼淚。

他搖搖頭不想再讓這件事困擾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握緊拳頭,對著星空揮舞:「曉芸回來了,我們會重新開始!」他對自己宣示,像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但是揮舞的手卻被另一股力量緊緊的抓住,一個渾厚低沈的聲音響起:「你要跟誰重新開始?」

旭日轉頭,一個穿黑衣牛仔褲的男子正用力抓住他的手:「我問你,你要跟誰重新開始?」旭日飛快的轉著記憶中的臉孔,剛剛有些眉目,黑衣男子自己報出了身份:「我是左安的哥哥,我在問你話!」旭日用更大的力氣甩開左平的手:「我知道你是誰!」

「回答我!」左平依舊霸氣十足。

「我不必回答你任何問題!」旭日有些生氣突然冒出來的左平:「你在跟蹤我?」

左平冷笑一聲:「若不是我那個笨妹妹的緣故,我對你一點興趣也不會有!」

「我跟左安一點關係也沒有,」旭日話還沒講完,左平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敢說跟左安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親眼看見……」左平臉色鐵青。

「不管你親眼看見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旭日也大聲的打斷左平的話:「你聽到沒有?不要來煩我!」

「你這小子!」左平不肯鬆開揪住旭日衣領的手:「你最好記住,我每分每秒都會盯住你,你若是讓左安傷心……

旭日的心一痛,聲音就放軟許多,他直視左平的雙眼:「我最不願意做的一件事,就是傷害左安,你大可以放心。」

兩個男生就這樣互相凝視許久,左平放開了旭日:「我姑且相信你!」

「你最好不要相信我。」旭日喃喃自語:「你最好不要……

「你說什麼?」左平有些不屑的看著旭日:「一個大男人說話不清不楚!聲音小的像娘們!」

旭日懶的理他,心裡只巴望他趕快消失,可是左平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你們都對這條路情有獨鐘,真是奇怪,怎麼看也是條平淡無奇的小路!」左平揮手打死一隻停在手臂上的小蟲:「又到處是該死的蟲子!」

「你們?」旭日停住腳步:「你說『你們』?」

「是啊!」左平對旭日的敵意減少很多:「我的人說,左安幾乎每天都要走一趟,有時還神經兮兮的坐在地上,望著」他抬頭看著天空:「嗯星星真是漂亮,我倒是從沒注意到

「我一直沒有機會好好了解左安,」左平低頭將目光放直往前看:「她是我唯一的妹妹連你一個外人,都比我有機會跟她相處」他的口氣透著無奈,讓旭日的同情心又被引起,在心裡就稍稍改變了對左平的看法,覺得他跟自己有幾分的相像,都是關心弟妹的大哥,在某些事上,也許都是無奈無力的大哥!

「你用這種方法沒有辦法羸得左安的心,」旭日淡淡的說:「你這樣的監視她,不時跑來嚇嚇她和奶奶,只有讓她離你更遠,印象更糟。」

「我沒有問你的意見!」左平又煩燥起來,想起自己父親訂下的期限,如果沒有達成,自己在父親眼中的價值又再度的受創,這是他最受不了的。雖然他對暴力動粗的父親沒有好感,可是又矛盾的希望得到父親的肯定和讚許,他有些兇狠的瞪著旭日:「我有自己做事的方法!」

「我只是說我的看法,」旭日的同情心一被勾起就很難一下子消失:「你怎麼不花時間陪她走一趟這條平淡無奇的小路?也許你的收獲更多!」說完話留下左平,旭日頭都沒回的往前走去,真希望左平可以聽的進去,除了左安心中的陰影,相信左平也有自己揮不去的陰影,旭日突然想回頭看看左平的表情,但終究忍住。

 

東昇推開大門,沒有料到是奶奶站在門外,他連忙將門全開:「怎麼了?」左奶奶臉上有絲憂慮:「左安生病了,我來告訴你一聲,今天的電腦課沒辦法上了!」

「沒關係!」東昇關心的是左安生病:「左安不舒服?看醫生了嗎?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嗯,」奶奶點點頭:「你去跟她聊聊,最近她胃口不好

「我知道!」東昇將門帶上,每天在左家吃飯,怎會沒注意到左安的變化,她吃的少,跟人的互動更少,只是安靜的做她的事。

左奶奶站在樓梯口,帶著期盼的眼神看著東昇:「上去吧,看看她。」

東昇是第二次踏上左家的二樓,第一次是颱風天幫忙關陽台的門,他覺得左家的二樓寬敞多了,大概是少了很多雜物的關係。左安的房門虛掩著,他敲了門又等了一下才進去,左安沒有下床,半靠在大抱枕上想心事,看起來是蒼白些,但恍惚的眼神在東昇看來,卻有無限的吸引力。

「嗨!」東昇在進門不遠處停住腳步:「聽奶奶說妳生病了?那裡不舒服?」

左安將眼光聚焦在東昇身上:「只是有點累,抱歉今天沒辦法上課了。」

「反正課程快上完了,以妳的聰明,隨便找個時間補一補就行。」東昇低頭看自己的手指:「就算暑假結束,我白天要上課,可是晚上我們還有時間,妳說對吧?」

左安披了外套下床,等東昇再次抬頭時,左安己經扶著床邊的椅子靜靜的站著。

「妳還好吧?」東昇想都沒想的走到她身邊,在左安開口的一刹那間扶住了她的肩頭,左安雖沒有以往那樣強烈的掙扎,但是有點僵硬的肩膀卻表達出她並不怎麼喜歡東昇這個舉動。

「我還好,你隨便坐。」拉開椅子技巧的站在另一邊:「是奶奶太緊張了!」

「我不我不是看不出來妳最近的心情,」東昇忍不住說:「我很想壓住我的好奇心,我實在是想忘記那天自己看見的情景就連旭日要告訴我發生的事我都拒絕了!」

「是啊,不知道就可以當做沒發生一切就可以繼續大家不都是這樣過日子嗎?」左安幽幽的說。

「不是這樣!」東昇一下子口氣急促起來:「因為我喜歡的是妳,只有妳告訴我的才是我要聽的別人的話或說法,即使是親哥哥,都不會影響我!知道嗎?只有妳能影響我的決定,我忍了好久今天妳願意告訴我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那天發生的事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左安看著東昇,這個身體裡流著跟旭日同樣血液的男生,如果自己現在就告訴他,自己喜歡的是他的親哥哥,會有什麼後果?

「那麼,我問妳,」東昇鍥而不捨的用研究學問的精神繼續問:「那天發生的事對妳而言,重要嗎?」

「我不想騙你,」左安注視東昇好久好久,她尊重東昇喜歡她的心意,更不想讓他陷入更深更爬不出的泥沼:「對我而言很重要,對別人我就不知道了

「妳可以告訴我那一天你們發生的事嗎?」東昇冷靜的坐下來:「如果可以,我想聽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