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6-02 04:55:31冰川‧澈

成長!  

蛻變成長!  

  曾經有段年少輕狂的歲月,終日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平常不是與酒肉朋友們相處,就是泡在網咖裡虛渡光陰。家,對我而言,只是一個名詞,用途在於睡覺不用付錢;父母,只是變相的提款機,身為獨子的我,自幼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不懂得怎樣生產獲利的我,卻學會如何揮霍無度,也就漸漸朝著紈褲子弟之路邁進了。

  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每天的開銷也越來越大。國中剛畢業時,一千元可以讓我渡過三五天;如今剛滿十八歲,同等的金額,卻不到兩天,就消失殆盡。沒工作過的我,憑藉著就是家裡那座金山……我說道:「給我五千。」父親停下正在忙著趕麵的手,說:「昨天不是才剛給你兩千而已,怎麼又沒了?」嘴裡嘮叨著,但是手卻往口袋裡伸去,摸著摸著,掏出了四張沾染些許麵粉的千元鈔票,說:「只剩這麼多了。」我二話不說,伸手接過鈔票就走,完全不理會身後父親的叫喚。

  到網咖與那些酒肉朋友會合後,便一起去唱歌。昨天在聊天室裡認識了一位女孩,也順利約到她今天出來一起唱歌,所以我需要錢,有錢就可以充老大,我喜歡這種感覺!那位女孩還有帶一位女性朋友陪伴,我們一行六人四男兩女,在好樂迪裡唱歌喝酒作樂。我與那位女孩相談甚歡,雖然只是第一天見面,卻彷彿好像認識兩三年的好友般,這麼融洽。當天夜晚,我就帶那位女孩去旅館,她並未拒絕,最後也順利跟她發生關係。就在我以為終於找到了另一半時,卻忽然冒出一位自稱她老公的男子,並且要求十萬元遮羞費,否則就要告我『通姦』。

  愛面子的我不敢跟朋友求助,更不敢向家人說這件事,苦思良久之後,遂萌生一股可怕的念頭。我趁著半夜父母親熟睡的時候,悄悄地潛入他們房裡,順利偷出存摺與印章。隔天一大早便趕緊爬起床,前去郵局領出我需要的十萬元。但是幫我辦理手續的行員卻跟我說,裡頭只剩兩萬多元而已……我楞住了。曾經以為永遠揮之不盡的金山,如今只剩兩萬多元?我心想,一定是被我父母藏到別處去。於是頑劣不堪的我,竟然拿起球棒回家中逼問我父親……父親聽完我的話,搖著頭嘆道:「時機越來越差了,俺滾的麵條永遠比不上人家機器造的快,也沒錢請人幫忙送貨給客人,生意越來越難做了……」一旁的母親老淚縱橫道:「我們寵你、疼你,是因為愛你,哪知養老鼠咬布袋,你……你打死我們算了……」我瞧著傷心欲絕的父母親,才驚覺曾幾何時記憶裡父親強壯的臂膀不見了,踽僂的背脊、斑白的髮色、歲月的皺紋,在在凸顯出他們早已不復從前,年已老邁了……手中的球棒不自覺地掉落地面,我跪趴在地上,淚流滿面,口裡不斷喃喃道:「爸、媽,是我不孝……」

  透過舅舅的幫忙,才識破這場『仙人跳』的騙局,解決了這場糾紛後,我並未因此得以閒下,反倒是比從前更加忙碌。每天大清早就要爬起床,搶先在年邁的父親起床前,先行準備好早餐給父親用。匆匆解決早餐後,便隨著父親開始忙著趕麵,起初父親堅持要傳承手工麵,但在我訴之以理下,最後折衷同意為半手工製麵。母親見我願意繼承這個行業,笑容明顯變多了;父親也毫無保留,一股腦兒的全都教給我,苦笑之餘,我只好趕緊吸收學習。下午我還得騎著機車,到處去拜訪拉攏新客戶,母親曾因此責備我,不希望我這麼累。但是我自知,父母親本來這時該是享清福的時候,卻因為我荒謬絕倫的過去,迫使他們還得繼續工作。這點,我從存摺上本來七位數的金額,在短短三四年間,急速下降至五位數裡可得知。

  經過兩年多的努力,在我入伍當兵前,總算讓家裡的積蓄再次回到了七位數,雖然開頭的數字小了一點;但是我知道,等退伍後,我將有更多的時間能繼續努力。到時候,其它跟我同行的業者可要小心了。蛻變成熟的我,已經再非當初的小毛頭那般,只懂得揮霍;而是充滿了生機,充沛的體力,準備再次讓『陳氏手工麵』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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