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們(十七)
手掌溫柔的貼覆著我的臉
眼神裡還有著對我的憐惜
我卻故意
捉弄學姐調皮說著
「妳今天怪怪的喔」
學姐瞬間把身體坐正
手抽了回去
哪有怪怪的?
你才奇怪
「你今天說的話很奇怪」
「舉動也很奇怪」
是你想太多了
「是嗎？」
刻意靠近學姐
伸手拿放在她後方的筆記本
學姐看起來身體僵硬眼睛緊閉著
看著這樣的學姐
說不心動是假的
但理智還在腦裡轉
「唸書了啦還玩」
學姐張開眼發現我只是拿了筆記
臉紅著嘴嘟得像天高似的
誰不喜歡曖昧
而誰又喜歡戳破了
但是我知道
這一份曖昧
只能忽隱忽現
不會發展成結果
只當曖昧的朋友.
也不想去耽誤學姐
才正要開始發光發亮的旅程
相信她一定會考上台大
不能成為拖她後腿的人
很適應這樣的悲傷
真心珍惜一個人
卻反而希望祝福她能更好
會有比自己更好更適合的人
陪著她走過
希望學姐會懂
我想
其實也是不夠勇敢
沒有拚死命也要守護的那種勇氣
更把一切都偽裝成她的故意
故意假裝喜歡我而已
但有時不小心過度溫柔
釋放出錯誤訊息
即便很快就收手了
卻只留下糟糕的對白
有次那天突然下起大雨
學姐走進補習班全身濕透
看見後我趕緊脫下身上的外套
往學姐身上套著
因為補習班裡的冷氣
永遠都像不用錢一樣的恆溫22度
然後再去樓下買了一雙新襪子
叫學姐換上才不會感冒
你真貼心
當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一雙襪子15元」
「外套記得洗乾淨再還我喔」
哼！
也有次騎車回家時突然下起大雨
想起學姐應該沒有帶傘
折返回去學姐家的路上
在她公車下站的地方
等著學姐要拿雨傘給她
學姐眼裡的感動不是看不見
你是特地回頭只為了拿雨傘給我嗎？
「對阿！雨傘快遞費100元喔！」
可以用擁抱抵嗎？
「不可以，僅接受現金交易喔！」
哼！奸商~
用著很現實的字句
提醒著學姐
不要沉陷在看似甜膩的感情裡
那對那個階段的我們而言
太奢侈了
只是想對學姐好一些
因為在不久後的將來
就要不在彼此的身邊
想像著學姐也許會變得孤獨
但也許也不會…
抱歉擅自這樣想了
際遇也許是就是這樣的
總是出現在故事要轉折的時後
跟妳的際遇
也是超乎一般理解範圍
總是能在整個大台中裡
不斷的出現巧遇
讓我更相信
這是一種我們專屬的命運
畢業後就是從早到晚都在補習班
那天中午我和學姐
一樣到一中街吃中餐
用餐時段密集的人潮裡
一眼就看見50公尺外的妳
所有那些被刻意放在遠處的情緒
突然全都伸手就可以碰觸
原來這段時間
那些以為被好好的放下
只是在心頭被靜止著
簡單寒暄後
說著考試加油後就分開
但我難過著
妳刻意退一步的距離
陌生的問候官腔的字句
是因為我身邊的學姐
還是我們之間失去的距離？
那時好不容易裝著自在的笑容
有沒有被妳看透了？
反正學姐是看透了
如果我沒猜錯
是你之前說喜歡的那個人對吧？
「嗯 」
那現在呢？
「現在沒有什麼聯繫了 」
我是問
現在還喜歡嗎？
我沒有回答…
不說話？
不說就當你默認了？
我還是沉默
學姐很大力捏了我的手臂後
自己走回補習班
一整天就不說話了
那天退一步距離的不只妳
還有學姐
所有焦躁不安疲憊
難以消化的綜合難受情緒
總算在大考完後
一消而散
該擔憂的該打算的
等放榜後再說吧
趁著短短的暑期
找了一個短期打工
因為悠閒產生的空白
會讓腦子想太多事
反而在原地腦袋爆炸
原本每天見面的學姐
在大考後過了二星期
因為補習班的活動才又碰了面
這裡二個星期裡
我們沒有任何聯繫
奇怪也不算奇怪
還沒來的及想好開場白
學姐直球就直接砸過來
連尷尬的扭捏都不必
為什麼都沒有消息？
「我…跑去打工 」
「而且搞不好妳還在生氣 」
要生什麼氣？
「我也不知道」
「但妳看起來好像還在氣」
沒有
只是已經變成很無奈的傷心
「志願都填好了嗎？」
填得差不多了
把學姐的志願卡和我的一起拿著比對
學姐當然台大都填在前面
之後也都是北部的國立的大學
而我則是中部國立私立能填的都填了
「妳看見了嗎？」
「這個是我們之間以後的距離」
台北台中也沒有很遠
坐車兩個小時就到了
我當然知道的
甚至可以背出火車時刻表
但上一次的遠距戀愛
已經知道距離會給你寂寞
「妳知道嗎？」
「很多時候寂寞不會等你」
「眼淚也不會」
我明白你的意思
雖然學姐理解力很好
但也意外太快速的冷靜回覆
你只是不夠喜歡而已
而我就無法再說出什麼話
學姐交給了我一封信
和一個紙盒就離開了
盒子裡裝的是一條手鍊
上面有一隻小獅子和兩隻魚
“這封信被重寫了好幾次”
“從難過傷心寫到釋懷”
“送你的生日禮物是之前就挑好的”
“很猶豫到底要不要送給你”
“但我想…就當作是這一段日子的紀念”
“跟你在一起是我苦悶重考日子裡”
“唯一能開心的理由”
“是你給的溫柔和貼心”
“讓我出現過度依賴想要予取予求”
“知道嗎？”
“不要再隨意對一個人太好”
“除非你願意把你的心給她”
“雖然不知道未來的模樣”
“祝福你找到幸福”
“而我要先學會忘記你的溫柔”
那一天我手握著手練
信被眼淚弄得字墨糊散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