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背後
辦公室外傳來幼兒嚎啕大哭的聲音
正好要去茶水間泡茶
剛走出門
一張略髒的小臉 帶著青印痕跡 約略三歲的小孩子
後面跟著提著手提袋的青年男子
納悶著 這辦公大樓很少會有幼兒在這棟樓行走
擦身而過的男子
問著 大姊要不要試吃魚鬆
手中托著托盤裡放著幾種不同口味的試吃小皿
怎地大樓警衛沒攔著他上來
還讓他帶著孩子在這棟辦公大樓賣啊
手中拿著紫砂茶壺和保溫杯的我
站在走廊上就這麼試吃了起來
打量著這二十七八歲的大男孩
看起來這麼年輕
怎麼帶著孩子賣東西
順口問了問
出來做生意還帶著孩子啊
青年人是說
在市場擺攤要租金
且孩子在市場裡跑來跑去
很難要做生意又規範孩子不亂跑
只好帶著一起一棟一棟大樓走賣
想必他有原因才會
帶著狗不理年齡的孩子
一個大男生 要帶在身邊的孩子
那
母親呢
轉過腦海的是
離婚了
怎麼捨得 讓這麼需要母親年齡的孩子
跟著爸爸在外走賣啊
這大男孩好辛苦的
隨口問你就這樣帶著孩子在大樓裡賣魚鬆而已啊
我看他手上勾著手提袋放著幾罐魚鬆
忽然 他叫了個名字要他去推車來給我看東西
我才發現站在角落還有另一個大約四五歲左右的小男孩
眼角淚水還沒乾
走去電梯間推來一個小板車
板車的重量讓他搖搖擺擺的呈S型推著走著
矮矮的小人兒在板車後面努力著
想使小板車順利的推給他的爸爸
我去茶水間放下手中的杯壺
問了幾個產品後
(其實兒子去上了大學住校 爺調去台北 就很少開伙)
還是買了一斤裝的肉鬆
一罐XO干貝醬
一罐小魚辣椒
走回辦公室拿錢給男子時
卻發現那大孩子
仍然站在被罰站的那個位置位子上
當下 稱讚一下
這孩子很乖啊
以四歲幼齡應在重重保護下
竟跟著父親
在人生的路途上
走賣著
好動 好奇 好玩 好吃 好睡
該極盡保護的幼兒生活
小腳卻穿梭在父親人生低落時 共同相伴
而是沒法選擇是他的幼年生活
跟男子說
你的孩子很乖
推車推來之後 又回去罰站的位子
因為在電梯間寬敞的空間跑來跑去
發揮孩子的活潑性被制止處罰大哭後
依然乖巧地站在父親指示下的位子上
讓人心疼
拿著東西回辦公室坐下
分了一瓶小魚辣椒給同事爸媽吃
同事說了個故事
他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
人肉沙包
就是 剛才我買東西的小販
故事聽完
依稀還聽到孩子們
童稚聲在電梯間迴蕩
拿起皮包 走向電梯間
加油
帶著孩子走賣的爸爸
天涼了
給孩子加件衣吧
2010/11/23
~詠梅~
小魚乾辣椒送同事
肉鬆送老爸了
只剩這罐干貝醬上面有電話ㄟ
敬祝新春吉祥，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