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9-10 09:38:15古大俠

燈下我思

    燈下展讀陌生友人的來信,也是一種快感十足的事吧!其中談論的問題也是我時常引為思考的,橫隔在家庭與文學間的糾葛,同樣都是無法割捨的責任,而應如何處理才能毫不衝突,進而達到盡善盡美呢?這是「燈下我思」的重大課題。

    對於文學,我從未奢望自己能有多大成就,只是秉持一個信念,不淪為任何事務的工具,而對於自己的作品,唯有盡力要求最好的表達最圓熟的處理,毫無瑕疵的關愛這個世界,毫無矯揉的性情流露,如此,對於作品的刊登與否倒無多大的關係了。如果文學生命的延續是建築在發表的次數上,那麼何異於市儈商賈呢?所以儘管遭受退稿,我仍更加孜孜不倦的擁抱文學。

    即使緊緊擁抱文學,但是我仍刻刻記得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如果我能捨棄那些責任,那麼還有何資格談論文學,還能寫出什麼好作品,於是,我只能在溫飽家庭與懷抱理想中,忍受浪漫的諷刺與煎熬了,或許,對於兩方面都會造成某種缺憾,然而,這種日子倍覺充實,文學的追求更感可貴。

    近十年來,自己一直秉持「蠶」的精神,不斷充實不斷創作,嘗試著走出一條屬於自己風格的路,失敗後再嘗試,從未氣餒也從未知足。所以1978年底和鍾順文君等人創辦「掌門詩社」即秉持這個意念。雖然出版刊物,但不讓刊物束縛同仁的長進,不讓刊物決定詩社的命運,只知同仁聚餐研討是不能間斷的,這是「掌門詩社」最可愛也最引以為慰之處,也是自己對自己有著強烈信心的原因。畢竟,我還能擁有一個不倒的掌門,不談成就,只論擁抱文學的靈魂,赤裸裸的。

    對於文學,他人的認定與他人給予的信心,再談吧!

    燈下我思,只要能夠生生世世擁抱文學的靈魂,我將能夠面對橫逆的責任。縱然是蠶破繭而出,那一瞬間也是永恆的美麗。美麗的飛蛾撲火。

1984. 5.25中華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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