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8-17 12:13:29古大俠

可憐戀花再會吧

首封信  意難忘

 

 ‧‧‧ 親愛的,只不過這陣子卻突然發現你清閒了許多。聽說你積極地陷於愛戀之中,讓自己又開始忙碌起來,在另外開闢的另一片戰場上。親愛的,蜚短流長,我忍不住的為你擔憂。

 我必須真誠的懇切的告訴你,不管世界如何的變,不管政治如何改朝換代,唯一不變的是你在我生命中的位置。親愛的,即使我越來越感到模糊你汲汲追求的是什麼?剎那間一切都變得好陌生好陌生‧‧‧

 這是我不得不再次寫信給你的緣由,我渴望能夠聽聽你的說法‧‧‧

 

  第二封信  黃昏的故鄉

 

 ‧‧‧然而無法和你相知相惜的走過今生畢竟是件憾事,更讓自己有如漂泊海中的小舟無處靠泊‧‧

 但是,親愛的,我終究是我,今生的我早已註定必須隱忍一切外來加諸的種種壓力和痛楚,這是我無可逃避的宿命。可是如果壓力來自於你,至少我能夠深刻的感受到有你的生死不渝相伴隨而稍減創傷,這樣的我也才會有些許存在的價值啊!

 親愛的,聽說你最近身體狀況出現某些問題,我極為擔心,希望你能告訴我檢查結果。世間一切種種皆如夢幻泡影,如果未能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再多的追求都將不存在。親愛的,隨信附寄〈意難忘〉的CD和一束你鍾愛的百合花,希望你喜歡。

 

 

  第三封信  打開心內的門窗

 

 對於你的身體狀況和發生在你周遭的一切其實才是我最為關心的。親愛的,歲月不饒人,年華易逝容顏斑駁都將迅速到來,甜言蜜語也都將成為鏡花水月一般。唯有回歸家庭才是最後的淨土。墨瑞說的好──

 如果沒有家庭的話,今天我們根本沒有立足之地,沒有任何依憑。我生病以來,越來越感受到這一點,如果你沒有家人的支持、關愛、照顧和關心,你就幾乎什麼也沒有。愛是最重要,我們的大詩人奧登說:不相愛,即如死滅。

 家庭就是如此,不只是互相關愛,還要讓對方知道你在關心注意著他。親愛的,你是否能夠如此呢?這是一條大多數人最終必須走的路,否則倒頭來只有孤寂悲涼以終了。親愛的,我們都已經不再適合激情的演出,我們早已過了那樣的年紀。從今天開始打開心內的門窗,我們可以談著另一個層次的情愛,我們可以開創生命中的另一個春天,即使和你一同勾勒情愛,享受春天的人不是我,親愛的,我也會滿心歡喜無限祝福的,這是我今生無可取代的宿命。

 親愛的,打開心內的門窗看見的始終只有一個你。

 

 

  第四封信  孤戀花

 

 而在子夜此時恍惚間覺得那幅素描竟然那般鮮明的浮現在我眼前。親愛的,孤獨的依戀著你早就成為我今生無法逃避的命運,對於殘餘的歲月我原本就不敢再有任何逾越的想望或奢求,我只能想著好死不如歹活。活著總是能夠呼吸,能夠感知陽光的熱欣賞夕陽的燦爛,能夠做著五彩繽紛的夢。因此,我只有「冬天但求不凍死,平常但求餓不死」〈聖嚴法師語〉,雖然活著不見得好過,死去不見得難過。親愛的,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竟是此般無聊的糾纏著我們的一生。

 親愛的,不知你對「生」「死」的看法也隨著時間和社會閱歷而改變嗎?可否告訴我? 親愛的,只要是屬於你的一切我都有著濃厚的興趣知曉,即使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親愛的,「死亡結束的是生命,不是關係。」

 

  第五封信  秋風夜雨

 

 ‧‧‧親愛的,黃泉路不再迢迢,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感受的到。

 「人活著,根本就是在和死亡做殊死戰。」〈史作檉著:三月的哲思〉

 親愛的,面對死亡,我是絕對不會妥協的。然而,當我孤獨地拖著沉重的腳步單薄且佝僂的身子踽踽地走在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時,親愛的,雖然不是十二月天,我卻讓冷嗖嗖的寒意以及孤寂的悲涼緊緊的包圍著,每跨出一步似乎就接近死亡一步。

 而我卻經常在越接近死亡一步的瞬間瞥見你習慣性的輕輕舉起手來撥弄著髮絲,那撩人心扉嫵媚的風韻如觸電般的讓我驚覺:活下去,有你。 

 親愛的,「生命的行動,給我喜悅、感動與解決。」〈史作檉著:九卷〉

 

 

  第六封信  河邊春夢

  ......當我們偉大的黨主席只是以「兼任」市長(總統品質認證過)的心情-業餘的姿態耍耍嘴皮子的威風政治騙術的手段打點市政政務時,我們可以預期這個城市將是苟延殘喘的等待著繁華落盡的到來罷了!

 我們似乎遺忘了好久,旗津的防風林可以很美;西子灣的海岸可以很旖旎,高雄港邊可以很寫意.......親愛的,這一切的可以美好在長期的兼任市長的領導下,或許到了我們下一代都將成為「春夢了無痕」都只能「按圓索驥」了.想到這兒豈不令人感傷捥脫,悲從中來,「獨愴然而而淚下」啊!

 你還會有這般的觸動嗎?親愛的,.......好想好想你喲.......你在忙啥?多想見你一面啊!即使是默默地遠遠地凝視著你.親愛的.

 親愛的,忽然想起(內在英雄)乙書中的段話:「......一九三三年羅斯福總統所說的話仍然還是真理:我們必須恐懼的,只有恐懼本身.」

 .....換言之,即使明知竭盡所能的愛,會開始痛苦與哀傷,我們依然無悔,即使冒著失敗、貧窮汲有報酬或不被欣賞的危險,我們仍舊要忠於職守的為事業奮鬥;最後我們要面對死亡,因為這是生命的代價.」

 親愛的,這正是我的宿命.

   第七封信  可憐戀花再會吧

 

 親愛的,台灣的天空這一陣子充斥著擾攘不安的聲音,從五二0新政府登基以來就不曾間斷過,有天災人禍有政黨紛爭有爭權奪利有許多多千奇百怪的戲碼公演著.總統不像總統院長不像院長市長不像市長首長不像首長,而人民仍然只能是個人民.親愛的,人民唯有沉默的承受接續而來可能引發的種種衝擊.

 於是我們看見民間企業開始一家又一家的發生財務危機,高科技產業到大陸投資設廠,日本SONY結束在台灣的生產......等等,親愛的,尚未揭露真相或爆發出來的還有多少呢?我想每一個人心都有數吧!面對此種財經局勢,台灣金融風暴恐怕已是一觸即發了.

 親愛的,企業主原本就必須擁有承擔企業經營成敗的道德和勇氣,我們的內在素質本就比較強韌,可憐又可悲的那一群群基層勞工,尤其是有著高齡雙親嗷嗷待哺的稚兒或者己屆中年的勞工,當他們都必須在街頭尋找頭路時勢必弔爆層出不窮的社會問題.親愛的,想想看我們周遭就有多少人有著這樣的隱憂.我何嘗不也是其中一個呢?

 中年失業的危機的可怕你是很難想像的,那些位居要津不知民間疾苦的高官更是難以體會.許多人不是願意待業而迫於自身的條件不得不游手好閒.親愛的,一個人生存容易,一家人過日子就很不簡單了.你知道嗎?我實在很不願意去思考這些惱人無解的間題,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多想也沒有用,否則日就有辦法過下去了.

 很高興的是終於盼到了你的來信,信很長,而且還附上許許多多的照片.你說你此刻正在絲路的旅途中,並無確定的歸期,因為絲路上的一切都令你深深的感動,讓你流連忘返,光是一個莫高窟你就停留了好幾天,你還打算到青海湖走走.親愛的,聽見你這般瀟洒的訊息很為你歡喜,人生能夠為自己而活的歲月畢竟不多,必須好好把握.

 親愛的,讀著你的信也是難的享受.忽然聽見鄰居播放的歌曲隱隱約約傳來,仔細聆聽原來是(可憐戀花再會吧),歌者委婉哀怨的吟唱著:

  雖然是無願意

  甲伊來分離

  一旦被風拆散去

  抱恨無了時

  只好杙著傷心淚

  孤單到湖邊

  啊......薄命戀花啊

  再會啊 再會啊

 

  雖然是十五暝

  月色帶柔意

  水鴨單隻在水域

  聲聲訴哀悲

  己經破去青春夢

  何必再想起

  啊.....無緣戀花啊

  再會啊 再會啊

 

  雖然是不得已

  看破了情義

  夜蟲因何嘆秋風

  悽慘哭歸暝

  只是令人添稀微

  大氣喘不離

  啊.....可憐戀花啊

  再會啊  再會啊

 

 親愛的,我們可以發現台灣早期的歌謠那種對人生對生活的深刻體驗委實令人動容啊!因為我們能夠輕易的進入早期歌謠那超乎文字表面的意義的深層.相對於當今速食時代的流行歌曲追求的無非是科技文明帶來的物質享受,簡直有著天壤之別.親愛的,我們實在有必要妥善珍貴的傳承和收藏,這是做為台灣人都必須正視的問題,否則我們將愧對後世子孫,親愛的,你說呢?

 我對早期歌謠的體悟就好像我曾將自己對台灣的愛化為現代詩,其中一首(親愛的,我多麼地想告訴你)(一九九一年四月九日民眾副刊)想述說的也就在此:

  親愛的,我多麼地想告訴你

  我愛你愛的如痴如狂

  如耶穌一般可以捐獻肉體

  只希望你能疼惜自己

 

  親愛的,我多麼地想告訴你

  即使你慘遭他人姦淫虜掠

  我仍然日夜攤開雙手等候你

  投入我壯碩的臂彎

 

  親愛的,我多麼地想告訴你

  我絕不能遺棄你

  你是我最後的尊嚴

   你才能夠為自己定位

 

  親愛的,我多麼地想告訴你

  萬千樸實的子女都己長大

  都想為你塑立千秋萬世的銅像

  永垂不變的真理

 

  親愛的,我多麼地想告訴你

  沒有你就沒有我沒有萬千子女

  你是大地你是母親

  你必須好好疼惜自己

 

 親愛的,台灣人非常有必要建立屬於台灣人特有的文化.千禧奧運正在雪梨如火如荼的進行者,我的情緒極為錯綜複雜,身為台灣人當然希望我們的選手獲得獎牌,卻也因為身為台灣人而在世界各國競賽的舞台上不能被認同代表一個具有人格的國家而悲哀,甚至會讓人覺得「中華台北」和「香港」一樣都是隸屬於「中國」的.親愛的,如果真的是這種下場,得不得獎有何不同呢?除非我們有實力成為真正的體育強國,讓全世界的人正視我們的存在,否則得獎只不過是讓我們國人自己爽一下只不過是浪費我們繳納的稅金罷了!不是嗎?親愛的,這也正是國不像國的悲哀和無奈啊!

 曾經和一位小女孩聊天,她說她希望兩岸能夠統一,你知道原因是啥嗎?只為了持中國護照在世界各國的方便性和受尊重感.親愛的,我真的感慨也倍感無奈卻又不得不詳加說明統獨之間的問題,我想我能做的也只是如此.

 其實最近很少讓自己陷入政治層面的思考之中,較多的時間都花在整理自己幾年來拉拉雜雜寫過的東西,順便將自己的藏書重新篩選部份較為重要的打算重新再閱讀一遍.你知道的,長期以來我最大的槳趣就在於買書,因此我的書房簡直就像一家小型圖書館,看過的書絕難再看第二遍.親愛的,這樣的決定肇因於我想好好的重回我們共同擁有的過去中享受今生最為甜美的濃情蜜意.

 我是幾乎不太願意活在現在的,眼前的一切沒有一件是美的,當我們更深一層的探究時更會發現不少的醜陋.親愛的,我知道自己的生命絕對難再容忍過多的污濁,因此我己將大部份的精氣神都擉在過去的美美之中了.有理想有夢想有未來,有山有水有你;親愛的,淳樸敦厚中可以看見預期的遠景啊!

 如今呢?各式各樣的遠景都在外在環境的變動下煙飛灰滅了.親愛的,滾滾紅塵奔波數十載,我早就有這樣的認知,你呢?你應該比我更早有這樣的體驗吧!否則你怎有可能此般積極的追求自我的生活,即使遭受許許多多的傳言仍不去理會.我是多麼地欣羡呵!

  傳言的真實性對照你的坦然,讓我迷惘無從分辨.其實這些都是不重要的,我相信,重要的是我們的過去現在未來,親愛的,否則我將如何解讀你在信中所說的種種,潛藏於無形的相思,不見激情卻讓我有著深深的感動.儘管如此,我仍然多麼地想擁有郼份和你分分秒秒膩在一起的感覺啊!親愛的,或許我尚未具備超凡人聖的能耐吧!忽然間我想起(內在英雄)乙書中的一段話:

 「只要我們敞開心屝,愛就會源源不絕.只要我們不再囤積居奇-才能、觀念、物質產品,我們永遠不虞匱乏.」

 親愛的,多少日子以來我將自己大部份精神轉移到大量的閱讀領域,讓自己不再擁有多空閒思考的時間想你,也因為在無法行萬路的情況下,我只好選擇讀萬卷書.除了工作必要的人際接觸外,我幾乎完完全全的讓自己的內在世界塵封著.親愛的,我的孤獨我的愛的飢渴我只能籍著書信娓娓道來,也唯有面對著你,我才能鼓起訴說的勇氣,否則我只能深深地隱忍著,即使在每一個嬉笑怒罵場合中,我必定讓自己全神融入為其中的一分子,親愛的,然而我卻知道我的笑聲竟是那麼地空空洞洞,親愛的,因為少了一個你啊!

 有你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親愛的,這樣的認知打從認識你的第一天開始就未曾改變過.你應該非常瞭解.不管外在形式的變化為何,我倆今生的難以割捨是可以肯定的,所以此後你的許許多多的決定,我完全的尊重更深信你有足夠的智慧添補你做為人的完整性.親愛的,你說過不能做偉大的人至少也要做個沒有遺憾的人,因此每當你在人生的各個階段產生不同的需求時,你都會想盡辦法去實踐完成自己,這樣的女子怎不惹人愛憐,怎不令人許下生生世世的諾言呢?

 親愛的,我懷抱著生生世世的心情想你,你是否也是如此,其實以我們現階段生活環境所遭遇的困境而言,談論情愛是件多麼荒唐的事.因為當明日失去工作(以目前台灣經濟局勢來看,本土型金融風暴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屇時恐怕會有不少企業不支倒地),生活失去憑恃時,養家糊口才是唯一最為重要的使命了,親愛的,我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嗎?

 從眼前觀看未來的一切都令人擔憂的,許許多多的不可能都即將發生,誰會淪落到怎樣的地步再也沒有人能夠預測了.親愛的,內心的忐忑難安絕非筆墨得以形容的.核四風暴越演越烈,然而相對人民核能發電的認知形成強烈的對比,在這個號稱民主的國度裡,類似核四這種牽涉人民安全的重大建設為何不能採取公投,而在公投之前廣泛地讓正反兩方面的意見讓人民清楚的了解,親愛的,民主的可貴不就在於少數服從多數嗎?為什麼在台灣就必須演變為政治鬥爭讓政局不安經濟信心全無的兩敗俱傷呢?

 唐飛下台了,阿扁總統的全民政府宣告壽終正寢,取而代之的是少數黨政府,國會的杯葛、暗盤交易等等戲碼將陸續上演,時局更加動盪財經更加蕭條國家競爭力持續下滑.親愛的,走在思古幽情的絲路上的你是否能夠想像台灣的明天到底在那裡?還有明天嗎?

 親愛的,越是紊亂的心境卻反而越加思慕你,你彷彿是我即將滅頂前的那塊浮木啊!親愛的,何時可以見到你呢?此刻我只能凝視那幅素描低語,恍惚間見你啟齒欲言又止.

 「當我們開始就人的責任,並且接受自己的生命時,我們必須認清某個程度的痛苦和犧牲,是生命必然而非全部的事實.」(內在英雄)

 親愛的,生命中只要有你,痛苦和犧牲都會成為過去的.一切都會成為過去的,直至死亡.

 死亡是自然的本質.有了秋天的落葉,才有春天的花開.親愛的.

                                           ─2007.10.28台時副刊

  第八封信  南都夜曲

 親愛的,終於盼到了你,神釆依舊,雖然並未和你說上半句話,只是遠遠的望著你,我卻能夠感受到這趟絲路之旅給你豐盈和滿足.呵!生命畢竟還是非常的美好!多麼值得讓人禮讚!

 然而令人擔憂的新的政爭己經開始.一個骨子裡充滿強人欲望的人己經誕生;一個弱勢的少數黨的政府己經成形;一個權謀的執政黨黨主席一旁虎視眈眈.台灣處在比核能更為可怕的邊緣了,一觸即發.親愛的,想到台灣潛伏著那麼多的變數,內心不禁全部糾葛一起.

 想想看任何一個先進國家的執政黨黨主席,他們不僅具有高瞻遠矚的眼光,更有非常人能比的氣度,而我們的執政黨黨主度卻說K黨堅持興建核四是為了貪污.....那麼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說黨主席兼任K市市長所發生弊端不斷的捷運案,停車場案等等的興建更是為了貪污呢?.....那句「己經讓K市變成了天堂」是市民茶餘飯後的笑談.

 我真的只能鬱卒,此刻如果有你陪在身旁,即使靜靜地對坐不說一語也該有多好啊!遺憾的是我們卻咫尺天涯,我只能想你只能靜靜地在內心不斷地呼喚你的名字千百遍,親愛的,<南都夜曲>的歌聲陪伴著我,想著四十歲的你今夜在哪兒渡過屬於你的日子. 

                        

  ‧第九封信  鑼聲若響

 

 親愛的,或許我已經熬不到那個時候了。對於深深摯愛的你,我實在不應該將自己真實的身體狀況坦白的告訴你,免得你為我擔憂。然而,我還是決定

告訴你,我相信你會以很健康很平常的心理來看待這件事情的,有生有死,生生死死只不過如同每天將日曆撕去一頁罷了。

 「我們在何時何第死去,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如何應付死亡。我們知道死會來臨,我們等待著它。」〈傅偉勳教授著:「死亡的尊嚴與生命的尊嚴」〉

 儘管我始終以平靜的心情等待告別塵世的日子到來,但是我卻又捨不得無法等到和你最後聚首的日子。親愛的,我的心境不應該再有任何的留戀和不捨,這和平靜會有衝突的,我知道,只不過我將你應允和我生日這件事當成是種遲來的喜悅和甜蜜,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絕對不會再增添任何的仇苦。因此,親愛的,我會以堅韌的毅力克服潛藏於身體上的種種魔障,等待著和你對坐,在浪漫的夜晚,這一天的到來的。

 親愛的,那樣的良辰美景彷彿已浮現在我眼前‧‧‧

 

  第十封信  青春悲喜曲

 

 

  親愛的,在這個夜闌人靜的暗暝,我只能安靜的斜靠在病床上,靜靜的思念著你。除此之外,我已經無能為力了。我的思緒飛翔在西子灣海濱,想著和你攜帶漫步迎向海風,呼吸每一寸都帶有鹹濕的氣息,美美的景象如連續劇一般播放著。剎時,全身的疼痛消減了一大半,我的內心也充滿著莫名的感動。親愛的,有你的每一個日子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是洋溢著甜蜜啊!只不過這樣喜樂的時光,終於即將成為絕響了。

   ‧‧‧‧

   親愛的,我想我已經沒有任何氣力趕去赴約了,儘管這場約會是我近十年來最為重大的事情,也是自從我在北京出差你突然決定婚期後我日夜引頸長盼的夢想。有夢最美,是的,有夢最美,多少歲月的多少夜晚,我都是擁抱著那些和你共同渡過的浮光掠影,那段美美的日子是我生命中最為璀璨的圖騰啊!

 縱使內心有千百萬個不捨,親愛的,「即使沒有我,未來也會順利進行」,你會想我嗎?「有人掛念著總是好的」,你會想我嗎?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已無法和你說再見,請你別為我掉落任何一顆淚水, 親愛的,這是一條必走的路就果決的走下去吧!不必留下任何痕跡。骨化灰,灰隨水流,一切就這般順從自然呵! 親愛的,順從自然,青春是一齣悲喜曲。

 親愛的,有你,我會非常懷念人間的。

     〈2007.10.28台灣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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