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17 12:39:59寒煙

在世界中尋找幸福(1)

  『樹,我們去找奧萬大紫色的楓葉。』微微的秋風,葉子坐在柳岸的長椅上張開雙手迎接,柔柔的說。
  『幹嘛找紫色的楓葉?妳找這個要幹嘛?況且世界上真的有紫色的楓葉嗎?』樹皺著眉頭看著說。
  『有,真的有!奧萬大是「楓葉的故鄉」,傳說找到紫色的楓葉就能找到幸福,我想替你找到幸福……』
  『我?別鬧了!。』樹堅定的說。
  『為什麼?你不要因為雲的關係……』
  樹生氣的打斷葉子的話,且大吼……
  『沒為什麼?妳不要在那自以為是的好不好?』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這樣子大吼……
  葉子沉默的離開了!但他還是看到葉子紅著雙眼。
  樹咒罵著自己,為何要這樣子突然對她大吼。
  自從雲得到了腦癌去逝後,便不打算再碰愛情了!
  他曾經百分之一百深深愛著雲,雲卻在論及婚嫁時,晴天霹靂被醫生宣告腦癌末期……
  原來,雲一直瞞著他患有腦癌的事。
  他很恨,為什麼雲不讓他陪子她渡過死神著召喚……
  『樹,不要哭!說好了,不哭的喔!』
  這是她臨終前給的最後一句話……
  那時後的樹,連哭的權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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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下課時,樹站在財金系大樓門口徘徊著。
  他突然大吼:『葉子?!』
  葉子一臉錯愕看著他,『你為什麼會在這?』
  『葉子……我……對不起。』
  葉子的眼眶氾著水光,勉強擠出笑容的說:『幹嘛為這種小事道歉?!要道歉的也是我。』
  『我們後天週六去奧萬大找妳說楓葉,算是我陪罪的好不好?』
  葉子開心的笑了出來,蹦蹦跳跳的跟著他一起離開學校。

  深秋的奧萬大實在是冷的要命!樹咒罵著自己:
  『看我是瘋了不成,什麼時間不選,偏偏選個寒流的時間來!要攻頂還得走了將近三個小時才能到,我哩勒……』
  葉子穿的衣服真的有夠厚,一件大大的雪衣,圍著圍巾,還戴著一頂白色的帽子,邊走邊喝著麥香奶茶,突然她對樹笑了笑:
  『樹!你知道為什麼所有有口袋的衣服,都是在左邊嗎?』
  『妳問這白癡的問題幹嘛?吃飽撐著啊?!』樹真的想不通為何她老是都問這種白癡的問題。
  『說嘛……』葉子懇求的看著他。
  樹勉強的擠出一點點的笑容,今天不能發脾氣……
  『吼!用右手的人很多,這樣子拿還順手方便,這麼簡單的問題,妳還在那邊問?』
  只見葉子笑了笑,笑的有點賊……
  『葉子?妳在笑什麼?』
  葉子幽幽的看著四周,張開雙手,深吸了一口芬多精。
  『我在笑你無知。』
  樹瞪著大眼,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她竟然敢罵他『無知』?
  『我無知?』
  葉子看著他,笑了出來!
  『口袋為什麼要在左邊啊?是因為……它可以讓你把愛收在這裡面?像這樣子……』
  她拿起一張是拍著雲的照片,放在口袋裡。
  『雲一直在你的心口上口袋裡,你在她身邊,而她也沒離開你。』
  樹把照片拿起來看,這是他給雲的?他們愛的象徵雲朵……為什麼會在她那邊?
  『這照片為什麼會在……』樹哽咽了!
  葉子笑了笑,小跑步超越了他,到了他前面一段距離,背著他說:
  『這是雲走前託我拿給你的,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拿給你。如今,是時後了,也是該還給你了!』
  樹看著照片,瞬間紅了眼眶……
  『為什麼?為什麼?』
  『雲說,她會在下輩子等你,她會在下輩子尋找你,她希望這一輩子你不要等她太久,換她下輩子等你。我在你的身邊看著你這四年了,已經夠久了!雲告訴我她,三年後如果你還在等她,那這張照片就是該還給你的時候了。』
  『我不要,妳拿回去……』
  『為什麼?』
  『雲說分手才會把照片還給了我,她這樣是在跟我說分手,我不要!』
  葉子把照片收了起來,看著他這樣子,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嗎?』葉子小聲的說。
  葉子說的很小聲,但還是被耳尖的樹聽到了!


  樹故意默視她所說的話,因為……他無法忘記雲。
  「雲,對不起!我忘不了妳。葉子,對不起!我無法接受妳……
」樹在心底吶喊著。
  看著妳走在前頭的背影,內心充滿了罪惡感,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樣子……
  『葉子,我們去找紫色的楓葉吧!』
  『嗯!可是真的好遠喔!』
  『再走看看吧!看看有沒有車可以攔吧!』
  走了一個多小時,葉子再忍不住的坐在一旁休息,此時不知何時,四周慢慢的起了薄霧。
  葉子閉上雙眼,讓迎面而來的霧氣,任意的襲彿她的臉。
  『薄霧濃雲青山高,啜茗閒坐聽松濤;紅霞綺夢夕陽照,炊煙裊裊飛碧霄。風輕敲,綠竹搖;一聲橫笛伴逍遙。邀君共植忘憂草,仙鶴常繞梅妻嬌。』
  『葉雨詩,妳在念什麼?』
  『我的網友──小琦寫的逍遙。』
  『是不錯啦!只是最後那兩句「邀君共植忘憂草,仙鶴常繞梅妻嬌」,會不會用在這個地方不妥?』
  『那是你現在心中不承認雲不在的事實,所以你會覺的這一切都太不合了!如果現在我邀你共植薰衣草,你願不願意?』
  樹沉默了一會……
  『妳想交男友了啊?不然怎麼想要種薰衣草?』
  樹故意扯開她的話中話,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後!
  『或許吧!如果一株薰衣草能讓我幸福,我也認了。』
  『但是……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耶!妳是不是該選擇種其它的?』
  因為那時後他也跟雲種下了一棵的薰衣草,卻這樣天人永隔……
  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
  這是一種幸福的等待?還是悲慘的開始?
  雲……
  如果那時後我們種的不是薰衣草,妳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雲?難道這是妳早已知道的事?要我等待愛情?!
  雲……我好想妳……
  樹在心底吶喊著。
  葉子突然望著四周,『樹?你有沒有聽到飛機的聲音?且飛的很低?』
  『有嗎?』樹抬頭看著四周,『妳是不是聽錯了?什麼飛機的聲音我都沒有聽到,我只聽到鳥叫聲。』
  『真的嗎?』葉子懷疑的看著他,『可為什麼我總是聽到?』
  『妳是發燒……不要動!』
  樹突然大叫,拿起面紙就遮著葉子的鼻子,『妳都不知道妳流鼻血了嗎?』
  『真的?』葉子不信的拿起面紙一看,嚇了她一跳。
  『好好的怎麼會流鼻血?最近好像看妳常在流鼻血?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
  葉子仰頭的倚著樹,樹壓著她的鼻樑兩邊穴道止血。
  『不用啦!可能是最近天冷,我吃補品吃太多了!應該補過頭了!』
  止好了血,他們還是不停的往前走……
  玩了一天,也找了一天,揀了一堆很美的楓葉,就是沒有紫色的。
  他們把揀回來的楓葉,用藥水浸泡讓它留下葉脈,做成小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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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樹想拿幾張那天做的小卡片,卻發現葉子發燒了!
  他拎著葉子最愛的黑珍珠蓮霧,走到她的房間。
  『妳怎麼那麼沒用,那天穿那麼多,包的像粽子,妳還感冒發燒!會不會太扯了?』他捏著葉子的臉,『妳怎麼那麼沒用啊!』
葉子拍掉扯著她臉的那隻手,『會痛耶!』
  『知道痛,代表妳還活著……』他咬牙切齒的說,手還不客氣的再拉著她的臉。
  『張勳樹,很痛耶!』
  『唉呀!連名帶姓耶!妳的膽子還不小?』
  『喂!我是病人耶!不要這樣欺負我好嗎?』
  『看醫生了沒?醫生怎麼說?』
  『不知道,昨天去看,他要我再去做一次檢查,說什麼確定一下。可能是怕是得到最近流行的腦膜炎吧!』
  『吃水果吧!』樹把水果拎到她面前晃阿晃,『妳最愛的蓮霧,我洗過了!』
  『謝謝!』葉子高興的接過水果。
  突然一滴鮮紅的水珠,滴在淡黃色的棉被上,顯得隔外顯眼。
  『我看妳真的要好好的檢查一遍,常常在流鼻血也不是很好的症狀,小心是白血病吼!』
  樹小心的扶著她躺在床上。
  『喂!你是在咒我啊?』
  就這樣子兩人聊天,渡過了一個愉快了夜晚……
  但那天之後,樹再也沒有葉子的消息了!

2009-12-21 20:20: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