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08 01:16:56蘋果樹下的橘子
放風的小孩
那女孩,揚著白色衣裙,飛舞手中的繩索,遠天一枚色澤淡化的風箏飛舞著,跟她的裙襬一樣,自在自由著,卻緊繫著,有牽有掛。
這牽掛,隨著風箏飛舞,彷若天空迎著一匹馬,跑至岸邊、又跑回主人的懷裡,既享有自由,又能時刻回到給予自己溫暖的窩。
有時我常想,生活當中的瑣事也常是如此,跟放風一樣,有時拉得進、有時拉得緊,但多半時候,它只是自由自在的,徜徉在風裡,幾幾乎沒有意識到有任何一絲的不自在、不自由,這是風箏在繩索的另一端能抵達的最頂端,也是人類最深最高的嚮往。
萊特兄弟發明飛機,不管結果如何,發了端勇於追求這,這一動念動作之下,今天我們靠著飛翔器,在空間聯攬國際情誼,而後,我們藉由一條繩攬或波長,聯絡了彼此,網路打破了距離長年的僵硬。
風在翱翔,人類的心海寬寬闊闊,就這條繩索,已是多重說明,不言而諭。
你可以說,風箏在風的助瀾下,掙脫人的控制與懷抱,去尋找它的天空,原本屬於它的翱翔;你也可以說,風箏給了人類想望,彷彿我們的夢想脫離了地面,就乘在那只輕盈體積不大的風帆上,啟航;你更可以說,這只風箏與人的關係,像極了每天大小事不斷上演發生的一部部劇情,人我關係。
空中沒有塞滿,因此還能想像;但夜晚的天空,晴朗無比沒有光礙的夜空下,星星閃耀,也滿足了人類宇宙孤寂感,卻更離不開想像。
風的孩子,始終自豪擁有著那份自由自在,未曾離棄的夢想。
它不曾魂牽夢縈,因為那顯得不夠從容、像被夢想拋棄著的骨灰,只捎風一吹動就四處飛散,魂魄隨之舞散,既悲傷、又故步自憐的上演一齣悲歡離合的悲情劇。
風中的笑顏,有時也襟不住的展開,在風間吹拂下的花朵覓宓開展、在荷葉抱懷的粉面清新中,握住了初始的天界。
歡喜心便應聲湧然,宛若聚寶天泉,清涼不止。
既不是夢,卻也摸不著。
然而你卻不能否定它的存在。
何妨嘗想過,風中的你我,曾留過什麼。
又何嘗問過,那樣的年華守著自己努力的過程當中,守得住的會是些什麼。
孩子愛放風,暖暖的風,嘗勝過冷冽叻唆的刺寒風,總能讓人趨近而暖寒其中。
風中的你我,在彙編的故事當中,悄悄的走進了過去你我生命當中每一分假想;悄悄的,也不知是否真有那樣的神明在,將我們過去走過的路,一一的鋪陳在前方,令風送來的花朵,為我們此生甚至過去與來生,稍做了注解。
放風的孩子們,乘風揚起時,見著的視野又會是哪些?
只記得當時在天主教堂前的那張飄逸著白色尾群擺的女孩阿,那樣的畫面,至今依舊彷若風中傳來的聲響,裡頭說不盡似的,有著蒼茫,也有著新象的朝氣。
就像是早起初晨的甘露,凝上一滴,淨灑在陽光當中。
在那當下,一切的言語,與風一般,要說,像是說不盡,談不完。
◎荒山果園。 2007.08.07父親節前夕來臨時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