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can I say?

昨天，我只差那麼一步就遞了辭呈
但那時候我似乎知道得還不夠多

經理明知道我就是不願做執編才轉工讀生的
卻又再度命令我接下一本書
而且完全不曾詢問我的意願
就好像這跟他叫我去影印一份考題一樣地理所當然

我跟他說我不要接
說媛可以自己把那本書做完
他只拋下一句 ”是上面的意思”
但誰都知道，這種餿主意只會出自他的腦袋

過了一頓食不知味的午餐
我去找媛，跟她商量一起去跟經理再討論一番
媛不樂意，說不需要講，我們自己知道該怎樣做就行
就在這時候
經理冷冷地傳來一封mail
引述了工作守則若干條
告訴我們要注意
抵抗上司的命令&搞小團體會有什麼下場

我沒有去看會有什麼下場
我坐下來開始打辭呈

辭呈印好了
我沒有馬上拿去
開始努力工作，我希望把未完成的工作做好才走
三公尺外，媛正用mail跟經理展開一場激辯
I don’t care.

兩小時後，媛來跟我說我不用接那本書了
她看起來不想多說
我也懶得多問，因為我知道有一雙賊耳正在偷聽
默默地把辭呈收進抽屜
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悵然若失
怎麼樣都不對勁

下班後和寶兒還有珍在人行道上討論了一個半鐘頭
結論是事情並不算完美解決
我還是應該弄清楚再決定要不要走
OK
晚上打給媛
又聊了一個半鐘頭

媛是一個自己都認為很現實的人
現實到她說的話令我想打人
或者打自己

她說經理早就想趕我走
自從我做執編時與他起衝突
她說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她說經理很後悔找我進來
她說經理很生氣我不聽他的話
So...這次的事件背後的原因不在媛那本書耽誤進度
而是想測試我到底有多不聽他的話
以及趕我走的手段囉？
可是媛又說這次的事只是經理想逼她抓緊進度罷了
I don’t know what to believe.

As I said,媛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人
當她丟出一些炸彈後
又說 ”妳又怎麼知道經理說的是不是他真正的想法？”
”妳又怎麼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之類故弄玄虛的話
I don’t like it. Not at all.
妳的年齡只比我大不到一歲
為什麼不能開誠布公
為什麼要拐彎抹角？
不要跟我說什麼職場是很現實的屁話
職場就是被妳這種行為搞得現實的

跟我說工作不是說我想做什麼才做
我可以接受，現在終於接受了
但我知道我的權益在哪裡
當我轉工讀生的時候
每個人都有資格說我太草莓
而事實上我當時還沒有到做不下去的地步
只是我任性不想再妥協
如果我現在可以接受又接執編
我一定會後悔當初的舉動

BUT
每個人都同意了我轉工讀生
這算哪門子的藉口
我得到了每個主管的同意
我拿的是工讀生的薪水
我為什麼不能拒絕你叫我去做一個執編的工作？
而你甚至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

這一路走來
我真不懂到底問題是出在哪裡
也許我執編的工作不想做了
確實就不該再留下來
以致現在纏夾不清
媛會說：”我當初不就叫妳不要待下來了”
我會說：”我怎麼可能知道會是現在這種場面”
媛會說：”我的立場不可能跟妳講這麼清楚，妳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X的，我哪裡沒有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但我為什麼要為其他人心機的行為負責？
妳的弦外之音太微弱，我得為妳的行為負責？
經理的雙面人技巧太純熟，我得為他的演技負責？
是的，是的，我得為我自己的天真負責
我該認清，即使我一直為自己心機重自豪
卻仍然是一隻井底之蛙
所謂的”職場”，就是爾虞我詐
而且使用者完全沒有道德良心
不會自我讉責
絕非我一邊使壞一邊想”我真是壞呀...”可比

媛說得對，不是每個人都有我這樣的環境
可以說不幹就不幹
媛說得對，我不能一輩子靠家裡
也不能靠另一半
媛說得對，我不該去鼓動同事離職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考量
媛說得對，我這種行徑若是在某些公司
可能會吃上官司
媛說得對，我如果跟經理撕破臉
以後可能在這一行混不下去
媛說得都對，可是媛不會因為我聽了她的話
做了某些決定，就為我的行為負責
因為這就是現實

媛說經理曾經威脅過
如果我正面跟他起衝突
他不會讓我好過
我倒想知道這個廢柴
要拿什麼讓我難過

這篇文章並非針對媛
她的話雖然難聽
卻不失為一帖良藥
甚至也不完全針對經理
他只是一個可悲的人
毁了自己的人格
也傷了別人的心

我努力把這個毒瘡割下來放在這裡
希望以後能在現實與堅持間找到平衡
我絕不放棄我的尊嚴
但我的喜好可能得做出一點讓步

這世界真的越來越不值得留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