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開花的情書》－初心

樹上開花結果
樹上有一級級台階
順著流水向樹下延伸，來到我面前

它在開花之前
曾被你許下很多心願
如今果實累累
每一顆都長著一張感恩的臉

台階潔白，彷彿白雲砌成
我沿階而上
進入白雲深處，看到一架鋼琴

鋼琴因樹的供養
而音色輕脆。它的音符蕩漾成一封情書
在綠葉上被露水閱讀

這封情書已被永久背誦
綠葉扶疏
陽光暖身

楊照在《迷路的詩》這本書寫道：「詩的本質，就是打亂原來靜穩，視為自然的感官或語言世界，予以錯置、扭曲、重排來製造新的意義。在新的範疇的剌激下，別人只能欣賞，卻無法與他辯論．．．」

反之，詩寫完成後，一旦公諸於世，也允許被任意解讀；

常常感覺，透過詩，美好的感覺仍然很難把握，有時詩寫一首詩的結果，往往出於預料之外，這足以說明文字在追趕自然的無窮多樣變化時，如何建構一種不同於日常生活所認知的世界和秩序，以成為一首詩的本質，是多麼地不容易。

而《那封開花的情書》卻精準而貼切地，描寫出收到一封情書的美麗心情；事實上從詩題上，就可強烈地感受到花開的喜悅。

人對美好的期望，不就是開花結果嗎？

「它在開花之前
　曾被你許下很多心願」

然而圓夢的過程，是許多好的心願和念力，逐步用心去完成的；更重要的是「每一顆都長著一張感恩的臉」，如果沒有感恩的心，就難以築夢成真。

「它的音符蕩漾成一封情書
　在綠葉上被露水閱讀」

詩人用樹的意象來呈現琴音的美感，流瀉出美妙的音符，有種「此曲只應天上有」的空靈效果；美麗如飛翔雲端的心情，油然跳躍在戀人的眼前，也道出「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喜悅，因為喜悅「綠葉扶疏／陽光暖身 」，所以被永恆背誦。

席慕蓉有一首詩《一棵開花的樹》，也有著具體的意象美；然而我更為《一封開花的情書》所傾倒，我在詩後寫著：

漾成情書的音符
開著燦爛如笑的花朵
這情書--
有白雲無限的祝福
有流水悠悠的思念
有樹有歌有陽光...
還有妳低眉淺笑的溫柔

從這封情書裡，彷佛我也見証了，一份愛情的美好永恆！

09/10/22    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