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也無賴
《情人的西裝》是一齣南非劇,講述的是一個妻子對丈夫不忠的故事。背景設定在南非的黑人與白人仍處於緊張狀態的年代。
生為黑人的中產律師費羅文,對妻子瑪蒂達千依百順。每天一大早上班前,都會給妻子弄好早餐捧到床上。可是有一天,從朋友口中得知妻子背裡偷漢,趕回家中果然捉姦在床。狼狽逃走的情夫沒時間穿好衣服,遺下一套西裝。妒火中燒的費羅文想到一個懲罰妻子的手段,便是讓妻子每天把西裝看作家裡的貴賓一般招待。彷彿兒童玩家家酒,想像真有這麼個人存在。餵他吃喝,一起聊天。
妻子是一個十分漂亮的黑人美女,有一把黃鶯似的嗓子。劇情交代她之所以背叛丈夫,是因為這樁婚姻是母親安排的,縱使丈夫是個好男人,但她自覺兩人之間沒有愛情存在。她只是每天扮演一位妻子的角色而已。
費羅文當然有他的憤怒理由,誰又能忍受配偶的不忠呢?有一天,他終於想出一個加倍羞辱妻子的辦法。在一個美好的星期天,把鄰里好友都請到家裡聚會,讓妻子做了豐盛的佳餚,大家唱歌跳舞。妻子唱罷一曲,衆賓激賞,此時,費羅文把“西裝貴賓”請出來,命令妻子與它共舞。把這段日子的怨憤、屈辱統統在鄰里面前發洩出來。好友把他拉到街上,勸他不可以這樣對待妻子。沮喪的他表示對於妻子不忠這件事,他沒有平息怨恨的辦法。這時候,好友說:有,你可以回家,然後原諒妻子!
只可惜,回到家中,妻子已香消玉殞。費羅文悔之已晚。
是的,不忠的愛情是很難得到原諒的。許多時候,回頭太難,等到終於覺醒,卻不一定還有挽救的可能,悲劇便這樣在不同的人身上重演。費羅文懲罰妻子的方法,可以說匪夷所思。
這個劇場的節奏有點鬆散。對妻子受到精神虐待後的抑鬱沒有發揮好,使得她的自殺有點突然。不過,發人深省處,是人們對自己認定的愛情,不論哪個年代,也沒有幾個人,能真心原諒對方移情別戀。
愛情,是教君子也能變無賴的情感!
(原載澳門日報) 2015.5.16 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