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是有點不同以往。

    一個城市的變化，是好是壞，不是“到此一遊”的我能隨便下判斷的。不過，去遊覽別的地方，不期然地把她與自己所住的城市作比較，是最自然不過的事吧。這一趟，比較的結果卻令人意外。

    在我的記憶中，台北的消費要比澳門高，無論是衣食住行。但這一次在台北五天，我們每人的消費約一千一百港元，其中已包括了在一○一大樓八十五層上的五星級餐廳晩宴，飽覽台北夜色。遺憾的是我們都是傻瓜相機的擁躉，拍不到這醉人的璀璨繁華。

    台北的天空藍了，以往它總是灰色的。在我的印象中灰色的雲好像永遠粘着台北，一天之中，非要下幾場雨才甘心似的。但這次，她居然天天放晴。第四次去基隆的九份，卻第一次不是雨天。只可惜，九份已不是從前的九份。現在的九份，小店夾道，喧鬧擁擠，跟所有其他供遊人買手信的地方無異。稍感歡心的是，那家開在百年老屋內的茶店還在。坐到裡邊，靜下來，與外邊是兩個世界，像與塵世忽然隔絕了。家人笑說這次台北遊最貴的是喫茶，八個人的茶水錢就花了差不多六百港元。然而若到了九份山上不在茶店消磨，是辜負了九份的。

    在茶店悠閒地品茶，想到大約七年前，台北的大街小巷都充滿了汽油味，摩托車如海似浪令人受不了。現在台北的摩托車仍然很多，但我聞不到那股刺人的汽油味，停在大街小巷的摩托車也少了。我覺得很奇怪，難道澳門的情況比台北壞，在澳門受慣了，視覺和嗅覺都蒙了？

    其實以前和現在的台北同樣車水馬龍，騎摩托車的人很多，但有一項道路交通安排是我頗為欣賞的。在台北的交通燈前，都劃定了摩托車的等候區，或大或小，視乎道路的寬窄。因而紅燈亮起時摩托車都停最前邊，不會像我們那樣要與汽車“爭排位”，停在旁邊或前面都遭汽車司機白眼。以我個人開汽車和摩托車的經驗來看，在交通燈前等候，摩托車在最前方是最不妨礙和安全的。

    台北的消費比澳門低，摩托車的秩序比澳門好，是我始料不及的轉變。也許，是澳門變了，而不是台北！

(原載澳門日報)  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