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2-28 11:09:43

發病


親愛的J

每次這種酷刑的疾病一來,拆卸著我全身骨頭,將我肚腹柔腸寸斷,如果我在古代,會不會成就一身奇特骨架,好練就神功。曾經聽話的前往醫院檢查,胸腔攝影,超因波檢查,心電圖..還有一些有的沒的,那時其實知道,檢查不出所以然,因為在疼痛時,我寸步難移,當這疾病走了,除了臉色蒼白,全身無力,就是沒事人一樣的。

親愛的J
痛苦的煎熬中,我常常想,我要走了,就這樣動不了,然後走了,每次這樣想時都很惶恐,眼前出現幻燈片跳過,缺少中間好大的一個段落,像空白的底片少了你與D影像,那是多遺憾的一部心靈巨作,那個時候我會想你知道,從小到大,愛你的時間太少,能放下一切多與你說說,多與你聚聚,那我人生才算無憾。

昨天下半夜,夜深人靜,他們都睡了,只有我體內,有一座火山在滾滾燃燒,像是萬馬奔騰,更像是有人拉開了手榴彈保險,把炸彈往我體內丟,我捧著肚子開始找有利的位子,因為我明白將要開始一場搏鬥的戰爭,一來時我動會扯心扯肝,不動那體內竄動的惡魔,找不到出口。此時我好恨體內的這股氣,不斷不斷的衝撞,撞的我柔腸撕裂,撞的我骨頭像被重新拆卸再組合的痛苦,人家說女人生產就痛生產時的陣痛,我卻每面臨這樣的症狀時就重新承受一次,要等到體內那些軍隊,那幾千隻馬,那炸彈,那股氣衝撞累了,或找到出口才罷休,我才如經歷一次暴炸的狼藉,由開始的痛苦發熱,冒汗,嘔吐,到全身轉冷,發抖,到把力氣用盡,虛脫。

為什麼我會常常不預期的這樣折磨?我的皮膚表面是不是有連接體內卻沒關好的門,才能讓那些氣可以跑進身體?當我開始疼痛時,感覺自己真要死了,就這樣痛死了,可等事過境遷,又跟沒事人一般,我在想,沒有經歷過的人會不會認為我裝的,要裝也不等到白天忙錄時,至少可以混一個休息。

親愛的J
在疼痛的深夜,好想你,好怕再也無法與你說說話了,親愛的J ,你說︰這是不是給我的生命功課,給我的忍耐磨練,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承受?說實在難過的當下,我也想這樣走了也是福氣,可磨練還有,我只能平常心去面對,不就是移位以後武功更高強,那時我練就一身銅牆鐵壁,飛簷走壁功力,去你那就快多了。

好想你,親愛的J,在疼痛過後的現在,寧靜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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