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 AFTER TIME, time after time
擁有和失去,是人的一生中注定要同時面對的課題。
回顧人生,我們不可能永遠只擁有一切美好的事物從未心碎,
也不可能永遠兩手空空,什麼都未曾把握過。
所以,我們擁有我們所企求的,同時也失去我們珍惜的;
所以,有時我們失去了最珍貴的卻不自覺,對已經擁有的卻又不在乎。
彷彿歷經幼兒、童稚、青少年、中年到垂老,都在重複這樣的課題:
擁有的時候是否珍惜?失去了以後又要如何繼續?
但是,電影裡有個人不只是這樣。
他的外表和一般人相反,一出生就是雞皮鶴髮(或說是童山濯濯吧),
慢慢越活越年輕,從有魅力的中年人、青春的金髮少年,
再到所有人原本出生時該有的襁褓模樣--
他是Benjamin Button。
看完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我最記得的,
就是教鋼琴的老太太一面為他剪髮,一面說出來的話:
We're meant to lose the people we love.
How else would we know how important they are to us?
我們的一生從身無長物開始,
然後我們擁有父母、青春、健康、知識、朋友、夢想、
工作、財富、戀人或是伴侶......,
可是,越來越豐盈的生命到了後來卻也必須開始不斷流失:
不再青春、漸漸衰老、記憶衰退、長輩漸漸離去......
為什麼人越長大失去的越多,而讓你最痛心的莫過於:
原來我們最把握不住的,常常是生命之初就陪伴著我們,
最重要、最珍貴的那些部分。
這個疑問我想了好久,好久,
偶爾想起來,心裡雖然有點痛,
卻對於造成這個疑問的事實,也只能默默接受。
但我想,這部電影給了一點答案。
最後,我還是被媽媽笑了,笑我是戲院裡唯一看得這麼傷心的傻子。
是因為結尾的方式吧......
如果每個人生命終了將被歸類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那麼,你希望自己被歸類成怎麼樣的人呢?
一個舞者?一個鈕扣工廠的老闆?一個愛在身體上作畫的藝術家?
一個常常被閃電打到的幸運兒?一個熟知莎士比亞劇作的讀者?
又或者是一個孩子眼裡永遠的好母親?
我也想好好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