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9-26 14:39:47檸檬雞翼

啊!?我是閻王的Honey-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心切治療病房,儀器發出急速的悲鳴,安葵重新轉回平常冷靜的她,急步跑進來,拿起聽診器熟巧的在陳大文胸口上靜聽,約半分鐘,有了判決。

「給他心外壓。」話落,一邊緊張的護士便開始動手,一下一下地壓下去,用了五分鐘,儀器急速的起跳回復正常,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安葵沉默了半刻,用她的經驗思量著到底現在她下一步該怎樣做才能救活他,才一天,他腦中的血塊似乎有點不尋常的跡象,而最壞的打算是…血塊有可能漸漸移位。

不行,再這樣下去,他也撐不了多久,沈重的深呼吸一口,她作出了決定「準備手術室,通知他的家人趕來。」

「是,李主任。」

半小時後,陳大文已被推進手術室,他的家人到來的時候,只能坐在門外的空長椅上靜靜等著,悲涼的呼吸聲顯然很零亂,窗外的天空是沈痛的黑,今夜,一粒星兒也不願出來見證這難耐的畫面。

陳大文的兒子陳偉力不時在走廊上徘徊,每當他緊張時候,就會不斷細咬著指甲,凹凸不平的指邊早就被他咬得很深,他神經地再咬,一股血腥的味兒滲透口腔裡,他感覺不到痛楚,卻知道指甲已被他咬得入肉了。

外面是如此的淒涼,裡面卻如同打仗。

一個巨型的半圓的白燈刺眼地照射手術床上的男人腦部,腦部上畫了些線條,是用來扶助執刀者待會切割的路線,燈下外的地方只有微弱的白燈輕照,照不出裡頭幫忙的各位醫員的心情。

安葵換好了保護衣,載上了一次性的消毒手套,掛上口罩,穩步的來到男人頭部的前方,她直視光圓的頭顱,上面的切割的軌跡也顯得刺她眼睛,她開始後悔當時要選腦科,卻只有腦科帶給她挑戰性,人的腦袋實在還待進一步探索發展的。

她暗自深呼吸一口,不能顯出自己也在害怕,會使其他的醫生與護都跟著自己情緒起伏的,手術開始,她不發一言,只輕輕伸出載上手套的手心,一秒的時間,助理醫生便把她所需的手術手具放至手心。

冰涼且銳利的鐵器震撼了她的心臟,跳動的頻率也越趨緊張,五指握緊了刀柄,她又再深呼吸一口,要把自己最清晰的心湖得以冷靜。

她,是李安葵,亞洲腦科最有權威的醫生。

遲疑的目光因她呼吸一口之後,立刻變了,冷靜清晰,目光如炬,投出的視線,是一條很準確的路軌。

鋒利的刀鋒專業地落下,血液也憤然而出,染紅了整只手套,難聞的腥聞隱約地隔著口罩傳進鼻子裡,這味道對於醫生來說應該是十分熟悉,但這刻在手術室裡的每個人,都覺得如此刺鼻難聞,恨不得馬上逃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專注,安葵俐落的刀法使在場的醫生無一不感嘆,助理醫生在她伸出手來時,便馬上換了用具,她專心得似沒了旁人,心想著,不能有任何差錯。

要開頭骨,出動了電動鑽,開關向上推,吵雜的聲音瞬間震攝了人心,安葵冒出豆大的汗水,右邊的護士馬上為她擦走。

頭骨花了二十分鐘才小心地割開,腦部的動脈還在輕微跳動,血液與微黃的液體盡在眼前,安葵小心地找出血塊的地方,眉頭突然一皺,被她猜對,血塊果然有少許移位,更大肆肆的壓到重要的神經部分…

手術室裡各人都忙過不停,安葵大汗四起,早已把她保護衣下的衣物全都沾濕,這刻她才能忘記剛剛發生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進行,凌晨時候的激情被汗水帶走,窗外的黑夜一點點的被陽光驅散,換來了新一天的面貌。

秋風輕吹,醫院裡的樹葉沙沙輕動,給人一個信息,秋天正式到來了,請做好迎接寒冬的準備吧。


十個小時,手術花了十個小時。

同樣亮起了十小時的紅燈在中午時候才沒預警的熄滅,安葵在銀色的水漕邊用雙手支著身體,她閉上了眼睛,腦裡全是剛才的手術的情況…

這手術…只能說成功把血塊全數清除,可是…她不能確保病人能醒過來,被壓的腦神經是主宰大部分活動細胞。

伸手脫下口罩,雙眸下的眼袋一夜間變得厚重,突然,她想起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很想甚麼都不想,靜靜的找一個人來依靠一會兒。

「李主任…陳大文的家人…」護士小姐看著她累跨的樣子,是很不忍心這時候再去煩她的…但…怎解釋呢…對於家屬來說,這是沈痛的打擊。

閉上眼睛一秒,重拾冷靜的她,身體立直,對她點點頭:「我知道了,這我會負責。」

「李主任,別自責,我們不能保證很多東西的。」護士輕拍她的肩膀,給她一點慰藉,之後,便回去裡面繼續收拾東西了。

安葵洗了個臉後,便走出手術室,迎上兩張不同表情的臉,心裡有點納悶,這是很殘酷的事實,但身為醫生,必須給她一個交代。

「醫生!醫生!我老公現在情況怎樣…手術…成功嗎…」陳太太抓緊安葵的手,指甲幾乎要透過衣服陷進肉裡去。

眼睫毛像扇子般輕飄而下,當再飄起時,一雙帶壞消息的眸子使人一絲也感覺不到喜悅感:「病人腦裡的血塊是很成功清除了,可是…血塊壓著的神經部分十分重要,使它無法運作,即使現在血塊清走,我不能保證病人會何時醒過來…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安葵交代後,心情更加沈重,她冷漠的揮袖離開,而耳朵卻傳來後方那痛悲的聲嘶力竭叫哭,這是當醫生必經的事情,她應該早就在美國那邊習慣了的,可是,人心肉做,再怎麼能冷靜的人,對於一個生命在手中救治不了,還是會如此無助與沈重。

冷漠的背影消失在手術室的走廊之中,陳偉力忍著淚水扶起痛哭軟在地上的母親,他悲痛的雙眼直瞪那死神般的背影,目光裡帶著的沈痛卻比不上痛恨,英挺的雙眉緊緊地扭在一起,他咬著指甲,用力地咬,血的味道再次擴展到舌尖…

她是死神…她是死神…她是可惡的死神!把疼愛他的爸爸變得一睡不起。

「媽媽…不用傷心…死神不會帶走爸爸的。」

不寒而顫的目光瞬間變回溫柔,他看向哭痛眼的母親,微笑的為她擦去淚水。




晚上八點半鐘,憐月從醫院離開之後,一聲不響的晨早回到公司,一言不發的不斷處理公司業務,任誰都知道,她今天心情十分不好,身為助理的大偉,也不敢多煩她,一切在沈默之中進行,沒她吩咐,其他的事情都不吵她了。

夜已濃,落地玻璃窗外亮出繁華的街燈,高高在上的嚴氏集團大樓,與它們很不相襯,露出它別具一格,然而又孤獨高傲的氣勢。

憐月累了,一夜未眠的她這刻才深深地停下工作,把身體全靠在皮椅之上,形成半躺的姿態,她閉上眼睛,兩指輕揉著眼窩,只要腦袋一停下來,畫面全是安葵拒絕她的情境,那雙迷亂的眸子堅定不移的勾住自己,說出那一句傷人的話語…

不是她的錯,是自己太衝動,也是自己急於想擁抱她的慾太強大了,害她在那時候完全沒了應有的溫柔與體貼。

大忌!她…絕對犯了大忌呢!

「唉…」還在揉著雙眼,她深嘆了一口。

「篤…篤…」門呢起之後,大偉直接進來,他泡了一杯巴西咖啡,香氣四溢「社長,該下班回家休息吧,快九點鐘囉,看妳昨晚應該沒睡過了吧…」當她肋理也很久,由她是主管開始,一直靠實力升職,到現在成為社長,他了解社長的神精狀況。

很香,肚子因巴西咖啡香而抗議起來「嗯~好香喔…大偉,你先下班吧,我喝完會走的,今天真的太累囉。」

「好吧,妳記住自己說的。」大偉悄悄退下,轉身嘆氣地搖頭,愛情,有這麼難嗎?

聽見輕輕的關門聲,憐月才張開眼睛,把桌上的咖啡一喝而盡,她知道自己該休息了,真的很守承諾,喝完便拿包包離開公司。

揉揉眼角,打了個不雅的呵欠,一點都不像社長級的人,可是,她就是嚴憐月,嚴氏汽車集團的社長啊!

專屬的電梯一層一層地滑落,噹一聲,光亮的銀色電梯門隨隨打開,這兒是嚴氏大樓專屬的地下停車場,現在,四周清幽,憐月的穩健的腳步聲響遍回蕩,隨隨的來到自己的名貴轎車旁邊。

轎車引擎被扭開,聲音清脆沈實,似是一只蓄勢待發的獅子在低吼,憐月純熟地把它開走,經過斜坡,出來便是大樓的正門。

不經意地駛出去,起初,她完全沒留意停泊在門外的小房車,但,她卻被小房車的主人吸引住了,司機位上,小房車的主人打開了車窗,手彎曲靠著窗邊,手心托著臉頰,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起來是平凡,但看久了,別有一翻韻味。

她,李安葵,平凡中的美麗,如一朵偶然才在雜草中長出的小黃花,雖平凡,卻是金光奪目,只有懂欣賞的人才會想把她摘回家收藏。

轎車被吸引得慢慢靠近,最終停在小房車後面,司機位的憐月急速下車,她沒想到在這兒會遇上安葵的,一朵可愛的小黃花啊…卻異常的屈強難馴。

憐月已來到司機位的車邊,嘴角微彎,曲下身,凝視這張帶點疲累的臉蛋。

心痛,誰要累壞她的小可愛了…

「安葵…」她輕喚了一聲,名字的主人並沒回神過來。

伸出小手,往她臉頰輕捏,偷笑再輕喚「安葵...回神囉…」

臉龐上的熱源喚醒了安葵的思緒,反應地轉頭看過去,一張中性顯女人味的好看臉蛋就在眼前,兩人貼得很近,呼出來的氣息都浸淫在二人的唇片之間。

憐月看呆了,帶紅絲的清眸仍舊顯得動人,黑白分明,水亮閃爍,如黑夜間的白燈,顯得格外刺眼奪目。

彎上的嘴角笑得更深意,唇片是吸引,但似乎現在不適合親下去,還是疼溺的抬起唇,親在安葵的額心之上,落下輕輕的一吻,溫情且淡然,不帶一點塵俗的占有性。

「安葵,這麼晚了,怎麼會在這兒?在等人嗎?」憐月看看四周,停在嚴氏大樓等人?等誰呢?

額心的餘溫驅使安葵的身體想起了昨夜的情境,熱燙的雙手彷彿遊走在背後,使人難以忘懷,半裸的身軀曾經就在眼前人的眼中毫無遮掩,還被…被溫柔的撫摸,嘴唇瞬間被吸走水分,變得乾涸蒼白。

收起靠在窗邊的手臂,她勾出一抹彎月微笑「憐月,妳是否變笨了?」

「呃…我在妳面前…一向都是笨得可憐。」就如現在,她不知道安葵意思是甚麼了。

甜言化成香氣,安葵很受落,她就是喜歡憐月這張嘴,甜得不能自拔。

「在妳的地方等人,妳以為我會等誰?」真笨,這兒我只認識一個人而已。

腦袋遲緩地反應,憐月想了好一會,才驚喜地握住她的小手,高興地道:「哦~安葵來找我的,對嗎?」

難道安葵不生氣我昨夜對她做的事?

「嗯,突然間…我想見妳,所以就來了。」對,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做完手術後,會想見這笨人,可能…她已經開始貪戀那安全溫暖的懷抱了。

憐月甜絲絲地笑起來,她蹺過車頭,來到安葵旁邊的位置坐下來,一手把她擁入懷中,低頭含住那片香軟的嫩唇,甘甜細軟,一嚐難分。

安葵沒有被她迷惑,用力便把她推開,一個巴掌就落下,臉上看不出怒氣,有的是一絲的害羞「嚴憐月,妳要幹甚麼!」可惡!難得她不想去回憶昨夜的情形,這笨人竟然又想來突襲!

不了解佳人的目的,憐月呆呆的撫著火燙的臉,無知可憐地問:「安葵…妳不是已經…對我…」

「嚴憐月,我昨夜說過的話沒有收回來,我今天來…只是想見見妳,順便想妳請我吃飯而已,其他的事,我不想談。」

安靜,憐月又再一次跌落谷底…她又犯大忌了…可她的嘴巴真甜…

「哦…對不起…那…妳想吃甚麼?」她坐正,不敢再靠近一步,怕自己難敵安葵身上發出來的香氣。

怎麼她常在醫院,身上都會有香氣而不是死…呃…醫院味。

安葵瞄向她一眼,看她挫敗的表情,心情有點好過來,這人不教訓是不行的,但適當的糖果還是要給她吃一吃「我想去妳家吃,順便過一夜。」

「哦…好啊…啊!?我家!?過一夜!?」她沒聽錯吧!掏掏耳朵,很乾淨啊…憐月臉帶可怕的臉孔側臉盯著她看。

「嗯,妳家,過一夜。」她有點想念那晚睡她家裡的大床,果然有錢人是不同的,客房的床也是頂級上好.

「好!絕對好!」呵呵…難道安葵又轉變心意…讓我…嘻嘻…

憐月心裡所想完全表露在臉上,安葵忍不住白了一眼,猛然潑她冷水:「嗯,像上次一樣準備客房給我就可以了,我不挑的。」

℻...一桶冷水潑滅了憐月心口中的興奮,笑容跨了下來,淚水汪汪道:「哦…當然了…難道妳會想跟我睡咩…哼…」就知道世界好事發生得太少,好康的身價都給她拿到,這種她最想要的好康,還沒到她。

「呵,我才不會跟大色女一起睡。」安葵叫她扣安全帶,腳一踏,小房車便載著嚴社長在馬路上行走,完全不等憐月把高級名貴轎車先停回車場…

噢…那兒好像是非停車區來的吧?


像上次那樣,她們買了食物回憐月大宅才享用,二人安坐沙發中,邊吃邊看著新聞,不時談論時事,不時聊聊別的,氣氛和諧平穩,誰也沒有因昨夜那件事而變得彆扭。

吃飽了,憐月體貼收拾東西,拿出上次安葵用過的物品再一次交到她懷中去。

「這是妳上次用過的,我洗乾淨了的,沒別人用過的喔…」

「量妳也不敢把我的東西給人用。」安葵十足這兒的少奶,可又不敢跟憐月再進一步,心裡到底害怕甚麼?沒人知曉。

「嘻嘻~老婆大人~我怎敢呢~呵呵~」憐月又借機吃豆腐。

「誰是妳老婆?」安葵裝生氣地挑挑眉,直瞪向她。

「哦~沒有,我說妳像老婆婆,吃飽了的表情好可愛。」嗯嗯,口甜是她的技長。

「哼,我先去房間休息一下再洗澡,還有妳也是,剛吃飽不要洗澡,對身體不好的。」是作為一個醫生的專業說教。

「是是,李醫生。」憐月向她敬禮,得以佳人一抹笑聲作為報答。

安葵就留下憐月自個兒收拾,上樓先休息一會,才到浴室裡放溫水泡澡起來,那次有點沖忙,來不及使用一下有錢人的室內設備,看來浴缸是高級法國進口,有按摩的功能。

浴室裡,蒸氣滿瀉,矇矓一遍,熱霧間,安葵站在缸邊,脫下衣物,光滑的裸體在煙雲間若隱若現,腳尖輕碰水面,試探水溫,適合了,便跨進去,半躺在浴缸之中,露出小巧的香肩。

「呼…很舒服,那個笨人…真會享受…」背部靠在缸邊,出水孔的地方把水湧起,輕拍在已被泡得粉紅的肌膚之上,安葵陶醉在這其中,有點累的閉目養神。

一閉,就過去了半小時了。

水溫略為變涼,她醒過來,打了呵欠,細緻地洗擦身體才捨得起來擦身換衣。

這次,那笨人給她一套簡潔的睡衣,鬆身的上衣與休閒運動褲子,很合身,看來是她特意買的吧,她想必以為她會再次踏入這大宅。

可,又給她猜對了,她又一次踏進她家過夜。

擦著長髮走出房間,她走著走著,尾房的一間房門輕微打開,她探眼進去,發現憐月也剛洗完出來,身穿淺藍色的浴衣,腰帶隨意地結在腰間,像是輕觸也能把結鬆開,一個大V領下,顯出她一身白裡透紅的膚色,淺淺的乳溝在光暗處格外顯眼。

安葵看得入神,從來沒想過女人可以這麼吸引人的,她那隨意撥弄短髮的動作自然簡單,沒帶一點俗味。

腳步自然地推門悄悄走進去,背著她的憐月一點也沒發覺,還倒出一小杯紅酒,細細品嚐,露出放鬆自然的好看表情。

「憐月,這麼晚了,還喝酒?」安葵走到她身邊,把她手中的酒物搶過來,說教之餘自己卻已喝上一小口,苦澀的味道讓她眉頭扭起。

酒,果然是穿腸之物,苦中帶甘。

憐月淡笑,這丫頭不會喝還搶,她籨她手中搶回來「小朋友不能喝酒,要不然打屁股喲!」

「哼,我夠大了。」不甘心,搶著她的杯把酒大口喝下去。

嗆鼻的味道辛辣得火燙,她眯起嘴巴,意圖抺去這難耐的味兒…

嘆笑一聲,她的小可愛在引誘她嗎?弄這般可愛的表情,分明是想被親吧…

腦不及身體快,憐月已忍不住把她抱入懷中,輕吸吮她殘餘在唇邊的紅酒,甜甘且溫,她挑開貝齒,用舌尖舔走安葵認為難喝的味道,全數把她吸走。

這吻,憐月不敢再加深了,用淺薄的理智使自己放開了她。

一臉紅潤的安葵被吻得微腫,但這一吻,沒讓她驚訝,似是自己會料到今天會被吻似的。

可,畢竟與她接吻,對她來說還是有點生澀呢。

「唉…安葵…對不起…我又忍不住親妳了…」憐月像是罪孽深重的人在慨嘆,她退開幾步,要與她保持安全距離。

「憐月,妳現在是否有點像殺了人對著警察說對不起就會無罪釋放?」安葵輕笑起來,她讓人生不了氣,做錯事會認錯的小孩,誰都沒法生氣了。

「呵~那妳不能生氣囉!」憐月嘻嘻地笑,伸手玩弄她帶濕的髮絲。「我幫妳吹頭吧…」

安葵呆了呆,這才笑著點頭:「嗯,麻煩嚴社長囉…」

憐月溫柔地托起她的長髮,用熱風吹著,一絲絲的細心料理,怕是粗魯一點,都會使其折斷似的,寶貴,這是她最寶貴東西啊。

長髮很快乾透,安葵用手撥了撥,使裡面的熱氣發散「喔,被嚴社長服務,感覺真好…」

「呵~我只為妳服務的喲~要不要來點其他服務?我相當樂意的!」憐月又耍色心,不過倒是嘴巴說說而已。

安葵挑眉,以為她不敢嗎!「好啊,來陪我睡吧。」

吹風機掉在地上,剛好打到憐月的腳指頭「啊!痛!啊…很痛…呼呼…」憐月吃痛的單腳跳起,卻不忘安葵的說話「真的可以跟妳一起睡?」

「嗯,不過…妳別亂來,敢亂來一分,我要妳明天變熊貓!」安葵舉起粉嫩的拳頭,一點恐嚇作用也沒有呢。

「啊…痛…我不會啦…」

憐月坐到梳妝椅上,吃痛地撫著指頭,卻萬萬沒想到,會發生接下來的事。

忍了一整天,安葵疲累的身心早已想找個地方來慰藉,她主動走過去,拉開她的手,把自己坐到憐月的大腿上,再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側,身體緊貼在她的胸懷中,頭顱更誘惑地微擦著…

很溫暖的懷抱…今天她突然很想被她抱著,暖暖的胸懷使她十分安穩,可以暫時忙卻一切。

憐月的雙手僵在她的腰側,絲毫不敢亂動一分「安葵?妳…妳這是怎麼樣了…我…我怕我…會獸性大發啦…」雙手已禁不住摟緊了香軟的身體。

粉拳輕鎚她肩膀,露出狡詐的笑容:「哼,敢對我動一分,以後別想見我一眼。」

「噢…妳這小惡魔…」憐月無奈地苦笑,有得抱,沒得“上”,真叫人慾火難散啊!

「憐月…」安葵慵懶地低喚一聲。

「嗯?怎麼了?」憐月發覺她的不對勁了。

「今天…我進手術室一共十個小時…我把人救活了…可沒把人救醒…他可能永遠都只能躺在床上,我…我…面對他的人家時…心裡十分…十分難受…憐月…我能向妳哭嗎…」

聽著她的訴說,憐月心痛的扭眉,撥動她耳邊的髮絲,輕撫她的臉孔「沒關係…我的心,本就屬妳的,歡迎妳來使用喲…」

她,又忍不住低頭親了她一吻,吻落在鼻尖之上。

懷中,她感到安葵在輕輕抽泣,單手輕撫她的背部,像對待小孩子的喃喃輕語。

過了很久很久,抽動不再,憐月知道她哭睡去了。

苦笑中把她抱起,一同帶到自己的大床上去躺著,細心地為她蓋被子,聞著絲絲的香氣,摟緊她腰上的手緩緩收緊,止住自己妄想的舉動。

嗯…很舒服,暖暖的懷抱,軟軟的床子,頂級享受,安葵閉上眼睛,聽著零亂的呼吸聲,在她懷中暗裡偷笑了一下,繼而更磨人的主動靠上她的懷裡,摟住憐月的纖腰,小個頭故意的再磨了幾下,尋找最舒適的地方開始進睡。

「鳴…安葵妳好狠啊…」憐月輕輕地在耳邊低語,忍不住輕咬她耳朵以示懲罰,惹來已睡著了的小貓咪無情的反抗,利抓用力地抓了她一下。

憐月吃痛的看著她甜睡的容顏,嘴角自然地翹上最疼惜的角度,然而又再苦笑地搖搖頭,低首吻向她額心,才無奈地緊抱她也跟著睡。

月色間,懷下的小貓兒甜甜一笑,似乎夢見最美味的烤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