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春の三部曲】


鍋燒意麵還是一樣不怎麼吸引我，可能就只有和妳共食才能倍顯清美吧!春節過後，我兀自回到屏東夜市裡的麵攤座位上，舀起湯後即陷入這段沉甸甸的年節回憶中。

2006／1／31　am 11:00　【春の序曲】

阿嬤：「你們陪我去逛台糖那裡，那很熱鬧，走走走。」
雖然有點唐突，不過以銷磨時間的空白方式來說似乎並不壞，況且離電影開演還足足有2小時40分。「好阿!」我決斷地說。跨上摩托車後，深呼吸幾次；為了赴今天的約，可是在昨晚急就章地學會了騎車，我定睛細看今日的幸運乘客，她依舊有著一頭烏黑的大波浪捲髮，白皙的臉上搭著直俏的睫毛、大而靈動的雙眼、秀挺的鼻樑、圓嘟的小嘴，身穿紫色長袖毛衣、褪藍色系直筒牛仔褲、白色黏貼布鞋，裝飾品只有長度及胸的扁圓外殼、金色鑄品襯裡的項鍊。
「你可以嗎?要不換我來載你?」她半開玩笑似地說著。「你只管上車，一切全交給我!」信心喊話之後，我摧動油門尾隨著阿嬤奔馳；平安地到了台糖量販店後，我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車停進狹隘的停車位裡，此刻南台灣的艷陽正熱力播送著。「早知道就不該穿毛衣出門的，好熱…」她蹙起柳眉，噘著嘴抱怨道。「緊入去裡面就不會熱了啦!」於是乎阿嬤領著我們走進了量販店。

搭上電扶梯後，祖孫三人來到了二樓，迎面而來的是手飾店，「不妙喔!」她暗叫道。著實不太妙，阿嬤一向最傾心於鍊珠類的商品，儘管已購買數串，依舊樂此不疲，駐足了十分多鐘後，方和店員執拗完畢，在那段時間裡，她同我照著等身長的鏡子比較身高，而我很欣慰能比她高上一些。「一定是你的頭髮比較高的原因。」她不服氣地辯著，然後往手飾店旁的內衣舖走去，在看了兩三件後，意興闌珊地回來。「走囉!」阿嬤一臉滿足地挽著我的手走著；不知哪來的念頭，我竟也想挽著她的手走，「神經!」我暗罵著。「我想要買髮雕耶!」她像突然想起似地說道。阿嬤:「好阿!你帶婷婷去找，我踮這等你們。」

接著，我倆信步尋著髮雕所在區，「髮雕是妳自己要用的嗎?」我好奇問她，「是的，因為燙了新髮型而需要用到呀!蓬蓬捲捲的喔!」她看著我的眼睛仔細說明著；似乎該把外套脫掉才是，空氣沒來由的熱了起來，或許是我的體溫驟升也說不準，真不習慣跟女孩子四目相對。「嘿!找到了，可是該選哪個牌子才好呢?」她捱近了雙眼細細比較著說。「其實在高度資本主義下的商品幾乎只有品牌不同，實際功用倒是如出一轍。」我如此建議著她。「說的也是，那…就選這個好了!」她拿起了mod’s hair加強捲度幕斯長筒罐笑著答道。「走吧，阿嬤還在那裡等著我們呢!」話剛說完，就打了自己的嘴，因為阿嬤消失了，應該是物理性的消失，僅消花些時間就可以找著。「我們先找這裡到結帳台的分道，因為面積較小，容易掌握一部分的線索。」我望著她側臉對她指示著。她點點頭，並隨著我的腳步移動且兩面張望，愈接近分道盡頭，愈是懷疑阿嬤可能走進了空間的斷層，才會和我們錯開的；盡頭到了，依舊不見老人家的身影。「往面積大的區域出發吧!」她率先邁開步伐說道；時間流逝，分道也逐一逡巡完畢，最後我和她有些失望地回到起先的分開處；就如同有人開玩笑地將時間的沙漏倒置般，阿嬤竟又回到了原點漫步著，「總算找到了!」我們異口同聲叫出來，阿嬤顧盼著我倆笑吟吟道:「找到妳要的東西沒?時間還來的及嗎?要走了沒?」。看了手錶，指針指著12點38分。「找到了，但還不急著走。」我撒了點謊。「你確定真的來的及?」她挑起半邊眉耳語質問著我。「反正也不常陪阿嬤逛街阿，而且就快逛完了，不用多少時間的。」我解釋著謊言的動機，她則聳聳肩同意著跟我走。

「呀!好可愛的日本糖果盒唷!」她盯著三層疊合的人偶糖果罐興奮地說。「我倒覺的像韓國玩偶。」我說。「才怪呢!如果我猜對的話怎辦?」她賭氣回我。「如果猜對的話，看完電影我就陪妳逛街吧!」別以為陪女孩子逛街是不賠的賭注，據我以往的經驗可以算是苦力的工作。「OK!找解答吧!」遍尋包裝盒的文字後，卻隻字未提類似解答的答案，於是我倆相視而笑，「來走阿!時間應該要到了。」阿嬤提醒著，指針此刻指著12點50分，「嗯，時間差不多是該回去準備了。」我應著。

結算完購買的商品後，我們又踏回南台灣春日的艷陽中，賣場的冷氣像被遺忘似地留在原地，而我駛離這揭開序曲的地方，將她帶回出發點─阿嬤家，歇息且準備片刻，我和她將要再次出發，前往那主曲的演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