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04-27 12:49:46翔仔

還是鏡子 第三面 恍惚

我摸摸自已的頭,唔…真的很燙…說不定有四十度也說不定。

於是我確定我感冒了,而且很嚴重。

整個房子空空的,室友們大概都去上課了吧?想找個人來幫我買藥,看來是不可能了。

住外面就是這麼不方便,打個電話給家裏吧?唔…不行,媽是個很容易擔心的人,當初就是怕上學通勤麻煩,所以才會說服老媽讓我在學校附近租個房間,被她知道這種情形,肯定會叫我搬回家住…迷糊之中,撥了個電話給靜學姐。

然後,我就不醒人事。

在睡夢裏,好像有人進來幫我弄冰枕,灌我吃藥,但是那時的神智不清,對方是誰我也不知道,只醒來一下下,又昏睡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時,覺得有個人在我旁邊睡著,睜眼一下,是鐵雄。

頭還是很痛,根本沒有心思去想什麼事,但是一看到他,我清醒不少。

望著天花板,全身酸痛的幾乎無法動,發呆,又沉沉睡去。

不知道多久,我感覺到有一陣呼吸的熱氣在我的臉上輕撫,不久,這道熱氣襲向我的唇邊,輕輕的啄了一下。

我迷糊的張開眼,看到鐵雄錯愕的表情,我閉上眼睛,一把把鐵雄抱住,他的身子大大軟軟的,好像初春的被子一樣舒服,鐵雄並沒有將身子移開,他順勢將頭埋在我的頸間。

雖然全身因為病痛極為不適,但是抱著鐵雄的時侯,卻是我這幾天以來,心情最平靜的時侯。

因為,我明白了鐵雄對我的心意,我也算回應了鐵雄的心意。

我醒來時,鐵雄已經不在了。我摸摸頭,燒已經退了,頭還昏昏的,但是整個狀況算是好多了。

床頭上有一張紙條,字很醜,是鐵雄留的。

「學長,稀飯跟菜心在餐桌上,我先去上課了,有事的話記得要call我,別跟我客氣… 鐵雄」

我至少把紙條看了十幾次,肚子才開始向我抗議,我拿著紙條,起身到餐桌上,一罐還沒開的菜心,一小鍋已經冷掉的稀飯,還有一小包肉鬆。

我拿起一把湯匙,勺了一口稀飯,覺得甜甜的,就坐下來,打開菜心跟肉鬆,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我的眼睛還是看著那張鐵雄寫的紙條發著呆,嘴裏一直咀嚼著鐵雄煮的稀飯…一直看著紙條的我,不自覺得自言自語了起來…

「好醜的字」

這是我生病後,第一次露出笑容。

但是,稀飯很好吃…真的真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