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31 07:21:34莫野(李盈)

城裡城外,昏嗎?

這陣子和朋友喝咖啡小聚時,胡掰閒扯之餘不免聊起了「兩性關係」和「兩人世界」此類話題,聊著聊著一個已然處於「兩人世界」的密友,突然「目光飄渺、語帶哲思」的提出問題:『兩個人的世界到底有什麼值得羨慕的?』。在座屬於「兩人集團」成員者,幾乎異口同聲的回答,『不就是這樣,還不是問題一大堆,有什麼好羨慕的?』,隨後這個提出問題的朋友笑得有點邪:『其實聽到這個問題,已婚或者已經有對象的人是應該想一想,該如何在兩個人的世界裡找出讓人羨慕的地方。要不然,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日子真的只能毫不新鮮的「唉~」在一起,生活就會變得很沈悶無聊的!』

很久前聽說過一個比方:「婚姻像一座城,城裡的拼命想衝出城外,城外的卻拼命想往城裡爬。」許是由於自己太懶了,對於感情的事向來不太積極主動,所以要我往一座城牆高高的龐大建築裡面「用力爬」,說起來,還真是有點困難。也因此,對於兩個人的世界與其說羨慕,不如說對這樣的生活模式我有比較多的「好奇」成份。

記得看過兩部片子,一部是金凱瑞主演的【王牌大騙子】,另一部是邁克道格拉斯的【危險遊戲】。金凱瑞是成功的、沒良心的、專門說謊的王牌律師;邁克則是富豪子弟的遺孤、事業成功、擁有一切、生命無所欠缺的超級巨富。兩部戲裡所演的故事都是因為男人忙於事業而離婚的劇情。不管貧或富,同樣的情形在現實生活中,其實也經常出現,因為「貧賤夫妻百事哀」而使婚姻出現狀況更是旅見不鮮,想一想,『兩個人在一起有什麼值得讓人羨慕的』突然變得不是那麼容易回答的問題。

以前因為寫作的關係曾經浪跡台中、豐原一帶,那時每到了菅芒草開花時節,常和同在寫作的一個女孩一起到大肚山上看花海、看夕陽。有好長的幾年,幾乎每到了九月我們都會半真半假的說要找個人嫁了算了。如今,那女孩已是三個小孩的媽,幫著老公打理出一片不錯的事業,……而自己,也已經有許多許多年忘了在九月或是哪個季節想找人靠靠、休息一下。因為過去總是知道,自己會想要『劫昏』不過是暫時的累了,暫時需要有個可以休息的避風港。其實,那時心裡想的全部只是如何去圓一場寫作的夢而已,根本還沒準備好去經營一個家、兩個or兩個人以上的世界,用那種心態去面對婚姻完全是不負責任的行為,為了不去陷害別人,自己還是乖一點,熬過了疲倦的心情仍舊繼續孤獨的旅途吧!

十幾年來,在旅途中遇見了一些人、一些事,也錯過了某些人、某些事。一次次的偶遇或喜或悲,總在交會時激盪出彼此精彩燦爛的光彩令青春無悔。無知的年少,在過往的記憶裡經歷轉折、體會心情,然後驀然回首中,有一天只是突然發現,頑固的個性也會被悄悄的修正,一路走來,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如今的自己,一個不再期待九月的自己,卻已經可以坦然面對所謂長遠的關係。結不結婚,反倒就這樣對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差別。

有個立志不婚的同窗好友說,一個人過得好好的、自由又自在,何必為自己找個樑子來結,那是自找麻煩。這群多年的同窗密友,有人已婚、有人離婚、有人和我一樣,未婚……。於是,和這群沒有家累、交情超過二十年的老朋友們說好了,要像【黃金女郎】那部電視劇一樣,將來老了到美國買棟房子住在一起養老作伴。也有朋友曾經問過我難道打算不婚?自己仔細想過這個問題,然後笑了~我從未拒絕結婚,只是「昏因」似乎一直與我無緣罷了。以前每到年關將近,親愛的老爸總會重複團圓飯上必定會提起的問題:『女兒啊,妳幾時打算結婚?』,也是在不知不覺中老爸不再提起這樣的問題,或者他終於放棄了吧。

城裡城外,不管你正在哪裡,當不會再有所謂『羨慕』與否的情緒時,你就真的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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