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3-31 00:11:04sheep

後來


那個女孩寫了很多信不過都沒能寫完,
她想要好好說些什麼,可是沒有真的想說的語句從喉嚨吐出來。


「你一定要開心呦。」後來只想出在時間裡不會褪色的這句話。


總有一天這些都會走完,
那些哭過和笑過的表情最後也不會有人記得。
她奇怪地撫摸臉頰上那兩道溫熱的線,
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忽然間在胸口突突的跳。


對方好像希望她思索原因是她自己造成,
希望她感到後悔並覺得愧疚。只是為了活著她必須逃避某些感受,
所以她選擇了遺忘,還有悲傷。

人生能後悔的事情有多少?她想到那一年對方說想要好好照顧她時候的模樣,
外雙溪冬夜的方格子短襪,一月六號。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悠。」十月初的台中街頭,茫然而篤定,
所有故事的最後能伴隨怎麼樣的一句話來終結句點,北上的火車月台滄桑特別明顯的那夜。


然後是北美洲山區寒冷的夏季,
愛情的字面上存在隔著海洋帶出了兩行熱淚。他哀愁地對她說:「其實我一直很想妳。」


像所有沒有死人的愛情劇本終點,終於有個人確定了不愛與不值得,
可以向對方要求自由那麼光明正大理所當然。
她好想對他說:「其實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是你改變了。」



「要開心悠。」她欲言又止,不知道很久以後這句話會不會變成化石,
還是在時間裡自然風化了。



深夜的台北,三年多後的十一月,
女孩凝神靜靜地坐在電腦前。頭髮長了又剪過,耳環換了,
想要求對方回到自己身邊的心疼了又止。
「如果確定了,就要開心的過喔。」她盤算著這句話做為終點好不好,
雨聲滴答滴答響著,好像這島上的冬天又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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