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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首次穿女裝、「偽娘Miyu:這才是靈魂想穿的衣著...(2018.08.13)

【夢專訪】回想首次穿女裝 「偽娘」Miyu:這才是靈魂想穿的衣著

文:Dustin 攝、剪:Sonial

說起第一次穿起女裝,Miyu用「靈魂的衣著」去形容:「那一刻望著鏡子就覺得自己一直穿的衣著,都不是自己靈魂想要的衣著」。但伴著舒適感而來的,是一陣陣失落:「因為自己比起原生的女性 ,缺少的不是一點半點,去到今時今日仍會覺得自己比不上其他人,有一種失落、自卑」。

「我覺得自己是已經做過20年男性,現在是一個學做真正女性的學生,一個學習期。」因為Miyu曾經參加過café舉辦的偽娘活動,所以在很多人的認知中她是偽娘,而實際上Miyu是處於「真實生活體驗」階段的誇性別人士。而在香港這個貌似開放實際不怎麼開放的地方,很多人會將偽娘和易服癖混為一談,甚至和同性戀扯上關係:「偽娘不等於易服癖,偽娘會仔細模仿女性打扮、化妝;易服癖只是穿起女性衣物來獲得滿足,而且這兩件事也和同性戀沒有關係,性別認同和性取向壓根是兩回事」。

不是一種病

「我從小就不明白為何一定要做男生這身份,為甚麼不可以哭、不可以擔當被保護的角色」。但Miyu說小時候的自己比較克制,也有試過跟女生拍拖,過一些「正常」男性的生活:「但是慢慢發覺這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不是我想要的東西。」之後Miyu就看多了有關的資料,見到有很多人的經歷跟自己差不多,知道這樣不是一種病。

Miyu由高中開始留意女性化妝、儀容、服裝上的東西,發現好看的穿搭,會想以後自己也可以試試,也在此時開始留長髮。但由於性格內向、保守,當時的他未有任何進一步行動,唯一做到只是留意同路人的經歷、做法,並思考如何脫離這困境。
靈魂的衣著

「我已經過了20年不想過的時間,如果還要因為考慮老了會不會後悔而擔心,我會更擔心老了之後,後悔沒有做自己想做的這件事。」內向的Miyu做決定時卻非常果斷,由下決定到真正行動相隔不到一個月時間,起初先網購了一些衣服,之後就開始利用藥物去令自己更像一個原生女性。

但藥物的負作用,令Miyu情緒波動:「可能忽然之間會想不開,躲在床上哭,時不時會覺得自己很孤獨,一個人」。而為了不做成身邊人朋友的困惑,Miyu堅持不讓「半桶水」狀態的自己現身於人前,用藥後足足有6個月的時間封閉自己不見人,直到自己覺得外表不會嚇到人的時候才外出。雖說完成了蛻變,但剛開始以女裝示人時,仍然非常敏感:「街上的人可能『嘖』一聲或者經過時的一個眼神,即使不是向著自己,也會覺得跟自己有關,影響當下的情緒」。

小時候的暱稱

而Miyu的出櫃過程,卻出乎意料的輕鬆,媽媽一開始雖然以為是自己的行為影響到Miyu,但其實沒有關係,在之後的路途上更會擔心Miyu的藥物足夠嗎等問題,而爸爸就秉持一種不支持不反對的心態:「要他認可我不做男生,心裡又不舒服,但又不想強逼我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有一件事就是,他們到現時仍改不了口吻,有現在仍會叫我小時候的暱稱,不過這也沒辦法」。

「朋友方面,走的自然會走留下的自然會留下,不需要特別說明,確實有一部分朋友是逐漸疏遠,但我也明白,這件事不是人人接受到」。對於朋友Miyu採取佛系態度,至於伴侶方面,曾經分別和男、女拍拖的她就很清楚自己的需要:「比起性別我覺得性格更重要,我現時伴侶跟我是同一類人,大家會互相明白,現在比較偏向柏拉圖式戀愛」。

幸福的點

在香港要做性別重置手術的話,要先做兩年的精神、心理科評估以及性別體驗,之後再約見精神科和心理科的醫生以及做手術,假如跳過以上步驟,去了其他地方做手術,政府是不會立即讓你更改身份證上的性別。處於體驗期的Miyu出外除了身份證還要帶一張證明文件,除了過海關要花費比常人多的時間,甚至警員也未必每一個都知道這方面的知識,而間中會造成一些不便。

雖然難免會聽到一些難聽的說話,像人妖、不男不女等等,但漸漸Miyu也想開了:「一個人的想法不代表所有人,沒理由活在這些人的想法中。」對於目前的生活,Miyu覺得有幸有不幸:「幸福的點是在當下做到自己想做的角色,而不是跟從公式化的劇本去做一個人;不幸的地方是,有些東西永遠都得不到,有些一出生決定了的事不可以完全改變,是一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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