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1-11

文／駐歐洲特派記者胡蕙寧

跨性別議題不但在北歐早就被納入教育體系，英國也在近期跟進，英國最新的《教師指導手冊》中，明列要求教職員在校園中避免對學生用「男孩們」、「女孩們」的籠統稱呼方式，好讓跨性別的孩子不覺得自己被排除在外。這是英國第一本針對7歲以上學生，專門解釋變性、跨性的教學指南。

這本由英國政府補助的教師指導手冊特別針對性別問題而來，書名就是《我可以告訴你性別的多樣性嗎（Can I Tell You About Gender Diversity）？》，要求教育界員工重視校園內的性別歧視問題，根本之道就是從老師與校園工作者的口頭稱呼開始做起。書中藉由一個12歲科特小朋友的故事來闡明，科特有跨性醫療紀錄，從此點出「跨性別男（Transman）」、「跨性別女（Transwoman）」與「泛性浪漫（Panromantic）」的性格差異。在英國約有15%的跨性年輕人離開學校教育，其中有高達近半數曾企圖自殺。

出版這本書的機構「教育與慶祝（Educate and Celebrate）」創辦人巴納斯博士（Dr. Barnes）對媒體表示，「事實是，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被定義為男或女」，身為教育者必須對孩子的需求做出反應，並教育我們的社群有關性別的多樣性，以允許學生「可以做真正的自己」。他認為可以做真正自己的人，成功的機率就越大。

這本指南當然立刻招到衛道人士抗議，現執政的保守黨就有黨員泰比特（Lord Tebbit）指出，這種建議「將不確定性放入腦袋中對小孩有害」。雀絲特主教佛爾斯特（Forster）也認為這會更製造混亂。

但英國年輕族群對此的接受度頗高，像是名校牛津大學學聯會早就這個議題建議各界，在稱謂上最好別再使用男女有別的「他（he）」或「她（she）」，而是用中性的「ze」來代替，以尊重跨性別學生。牛津辭典也收錄了中性名詞 Mx.，讓人在先生（Mr.）、太太（Mrs.）之外另有選擇。

〈性別認定〉作業調查表 性別選項不只男女

英國教育界對於性別問題相當關注，只是家長很難應付，動輒得咎的現象經常出現。

例如曾有一間布萊頓區的小學（Blatchington Mill School）給4歲學生的作業調查表中，問及性別的選項高達23個，包含了男、女生、變性男、女、非雙性別（Non-binary）、流性（Gender Fluidity）、雙性（Androgynous）、不確定、寧可不說等等各種選項，引起家長一片嘩然。

制定這張調查表的英國教育組織「兒童事務協會」表示，做這份調查的目的是為了想知道幼齡學童如何認定性別？性別對他們有多重要跟如何影響生活？

多數父母的抗議是孩子的年齡太小，這麼多連大人都搞不清楚的選項，4歲孩子哪有能力分辨。而跨性別運動者對此也有微言，認為調查表上僅有分類選項卻沒有解釋，會讓孩子在辨別專有名詞上產生困擾。

對於來自各方的批評，布萊頓性平委員會會長丹尼爾（Emma Daniel）出面表示，該會認為討論孩子的性別認同是家長的一個選擇，而非必要義務。

〈學校跟進〉制服打破規定 男可穿裙女穿褲

儘管英國教會跟保守黨人士的反對，性別多樣化或性別中立的想法已經開始進駐不少校區，2016年中就出現高達80所學校聯手力推「性別中立校服」，藉此保護「跨性別兒童」的權益。

其中有40間公立小學、40間公立中學打破這個穿制服的老傳統。伯明罕的艾倫斯-克洛福特學校（Allens Croft School）是第一間採行學校，從此服裝不分男女，男生可穿灰、黑長裙，女生可穿灰、黑褲子上學。

媒體認為這個新校服規定意味著，即使5歲的兒童（英國小一5歲入學）也能依據自己的性別穿衣，像大人一樣地「提早出櫃」而不違反校規。這個結果是響應之前許多對英國校服政策歧視女、男同性戀、雙性戀與跨性別者等LGBT族群的抗議。結果英國私立學校委員會秘書長羅賓森（Robinson）也表示，其他的公私立學校都會跟進，部分學校也已動手調整政策來照顧「跨性別學生」。

不僅是教育體系，英國社會對跨性別議題的容忍也比過去提高，2016年6月底舉辦的「英國跨性別小姐」決賽，英格蘭賽區中奪冠的蘿絲（Pammy Rose）同時拿下最佳人氣獎創該賽紀錄，就獲得媒體的大加報導。

蘿絲坦言他決定參賽是希望獲得獎金進行完整的變性手術，並同時為英國各地的跨性別者發聲，他相信很多跨性別者缺乏自信，他在成長過程中從沒獲得任何相關資訊，因此希望自己盡可能地幫助其他同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