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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週刊】因為這件事,爸爸答應他變性。(2016.11.03)

在宜蘭羅東鎮上,有位小名叫「莉莉」的變性人。莉莉本名陳立偉,曾是生理男性,變性後改名「陳寧蓁」。二O一三年四月她獨自前往泰國接受變性手術,三年後的今天,我們經由網路找到莉莉。莉莉骨架不小,說話卻輕聲細語;她笑點很低,講到興奮處,會像尾巴沒藏好的狐狸;原本是鄉村姑娘的閨秀含蓄,一秒神轉為屠夫豪氣。莉莉變性前非常壓抑,「因為大家都說我不男不女。」莉莉說她從小就抗拒陰莖,「但它就掛在下面哪裡,害我活得很痛苦,同學在戀愛、交朋友,我是把自己藏在壓力鍋裡,生不如死。」小學幻想自己是女生;國中買了第一套女裝,躲在房間穿,過乾癮。「後來被我媽發現,她把女裝丟掉,還罵我心理有問題!」考上蘭陽技術學院,莉莉開始留長髮、穿緊身褲、還私下買避孕藥吃,想間接讓母親理解她。但事與願違,莉莉的父母依舊反對。「我都躲在房間鑽牛角尖,反覆問自己,『為什麼我不是女生?』」莉莉30歲以前對性別只有迷惘;自己究竟是什麼,她不知道。二OO三年她兵役被驗退,父母親不得不正視她想變性的問題。但真正答應他變性,是因為二O一二年,她應徵上一家攝影器材工廠,工作了四天,第五天竟然被告知,主管要徵的是女性,而她的身分證字號是男性。莉莉因此失業,連工錢也沒拿到。父親認為再這樣下去不行,要他「趕快去弄一弄好了」。莉莉的母親也說:「心肝捶一捶,還是得讓她去(變性)。不然萬一她被排擠,跑去地下酒店上班,那就害了了。」莉莉回憶,飛泰國那天,爸出錢又送機。她在泰國煎熬了一個月,回台是哥哥接機。「我媽還煮鱸魚湯、炒麻油腰子,幫我補血。」談到這兒,莉莉突然靜默,像有說不出口的感激。莉莉現在在一家半導體晶圓封裝廠擔任作業員,身分證已換成女性,再也不會有同事懷疑她。問她喜歡男生或女生?「我還是想跟男生交往,跟男生聊汽車、聊漫畫,我都可以,但能接受我的,應該不多。」

(撰文:許家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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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變性前非常壓抑,心情鬱悶時,她會把自己關在房間,看一整天的日本動漫。(蘇立坤攝)

變性後的莉莉更愛美了,出門前都習慣化妝。如願做了真正的女人,也讓她對人生充滿自信。(蘇立坤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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