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雌雄莫辨？「中性」交織性別辯證

• 民生＠報／陳小凌-2016年10月06日 

【文/陳小凌】


他是男的還是女性？來自義大利莫圖斯前衛劇團團員希薇亞．卡德洛妮（Silvia Calderoni）以雌雄莫辨的獨角戲，讓雙性同體者的故事交錯於電子、搖滾樂、多媒體與強烈閃爍霓虹中，突破認知框架、性別取向的枷鎖，交織一連串辯證與反思的《中性》(MDLSX)，成為臺北藝術節超搶手節目，啟售一週便告售罄，10月7至9日於中山堂光復廳演出。

《中性》詮釋女性「卡莉歐佩」轉換成男性「卡爾」的故事，在這之間歷經自我認同的掙扎、外界眼光的批判、家人的理解、社會結構的定義桎梏。導演妮可洛表示：「雖然《中性》還是在說一個故事，但我們不願意只是帶給觀眾一個線性故事而已，而希望能藉此激發觀眾更多問題，像是性別認同、個人與社會（特別是異性戀社會）的關係等。」

舞台作品深受同名小說作品啟發，作者為希臘裔美籍作家傑佛瑞．尤金尼德斯，真實生活中的希薇亞因父母的不認同而離家，投身於劇場工作，演出《中性》時，她表現真實的情感與記憶，不僅為了消弭真實與虛構的界線，而是希望讓觀者都能在劇中，找到與自己生命連結的片段。

兩位導演安利寇．卡薩葛蘭德與達妮耶拉．妮可洛引援書中部分概念，採取「後紀錄劇場」的方式進行，舞臺上的家庭影像、年輕時的影片與希薇亞的自述混雜交錯下，模糊她的生命經驗與小說的界線，並擺脫線性敘事的單一視野，在演出中加入性別學術理論、哲學探討等。

導演妮可洛分享《中性》製作的初衷：「其實義大利在法律上對於性別有著許多限制，所以提出這個作品，希望能讓這些對自己性別感到困惑、在青春期不曉得自己是男生還是女生、或是在學校中明明是女生卻被同學說很像男生......等，傳達他們的聲音，有些時候不一定是男生或不是女生，會希望卡在中間，這些都是自由的、不一樣的認同，因為有很多不同的聲音、不同的人，不能被社會侷限住。義大利是個有著諸多限制的國家，在其他地方巡演時，各國皆有自己的文化，但我們想傳遞的概念其實是相同的。」

導演卡薩葛蘭德表示：「我們與希薇亞已經工作了十年，在這個作品中希望去挑戰社會給予的界定，同時我們將許多元素參雜在一起，創造混雜無法分界的作品。」「這個演出並不是只為了天主教社會、環境演出，第一次來到亞洲，也很好奇亞洲的觀眾會如何看待這樣的作品。即使在天主教國家演出時，觀眾亦能在這個作品中找到自己的共鳴點。」

劇中的22首歌全由希薇亞挑選出來，包含百憂解樂團（Placebo）的〈Nancy Boy〉、碎南瓜樂團（The Smashing Pumpkins）的〈GALAPAGOS〉、史密斯樂團（The Smith）的〈PLEASE, PLEASE, PLEASE, LET ME GET WHAT I WANT〉等，與兩位導演一同工作，這些歌對她來說，別具意義：「在《中性》中，音樂變成戲劇的一部分，一步步的傳達著複雜卻又直接的感情，而選擇這些音樂都是與我人生的階段有所連結。」

希薇亞針對這個作品表示：「跟莫圖斯劇團合作了十年，過去都演出其他角色，如暴風雨、安蒂岡妮，這次的作品《中性》覺得是時候了，可以來探討更深層的東西，關於自我的內在、性別認同等。」

莫圖斯前衛劇團成立於1991年，其創作致力於消除各種可能的界線，自國界、文化、性別到藝術形式，曾獲三座義大利戲劇界最高榮譽「烏布獎」，並堅持不做任何劇院的委託製作以及駐館創作計畫，讓藝術創作擁有真正的自由和真誠，是他們25年來不變的理念。

圖說：中性演員希薇亞．卡德洛妮探索性別辯證。台北藝術節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