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5-23 09:14:08→☆ 魅格格 ★←

鳳凰衛視《冷暖人生》:同妻·同夫。(2014.05.22)

鳳凰衛視5月20日《冷暖人生》:同妻 · 同夫

http://www.danlan.org/disparticle_47158.htm

  文字實錄:

  解說:她嫁給了溫文爾雅的丈夫,婚後卻一再遭受冷漠和暴力;他與妻子度過如膠似漆的蜜月,卻莫名遭遇疏遠和躲避。直到發現“愛人”的秘密,他們才知道自己已經身陷不該發生的婚姻,冷暖人生同妻同夫。

  2004年的一天,新婚剛滿一年,正在單位上班的張莉突然接到婆婆火急火燎打來的電話,她連忙趕回家中。

  張莉:他媽媽說咋辦呢,人家那個男孩兒的父親找到我,說你家孩子有病啊,你得趕緊治了。他媽就說我家孩子好好的,有什麼病,然後我安慰她,我說爸媽不怕,我只要不嫌棄他,我好好待他,沒事。

  解說: “男孩有病”,這些詞彙一瞬間讓張莉如芒在背,看著驚慌茫然的公婆,張莉明白自己一直煞費苦心想隱藏的“丈夫的秘密”已經危機四伏,瀕臨暴露。

  陳曉楠: 2002年,北方某座小城,在事業單位工作的張莉在這一年結了婚,丈夫英俊儒雅,還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所以在小城裡,張莉算是開始了一份自己滿意人人認可甚至有點讓人羨慕的生活。但是只有張莉自己知道,這段看似美好的婚姻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因為婚後不久,婚前溫文爾雅、溫柔體貼的丈夫卻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新婚兩個月本來應該是夫妻之間最甜甜蜜蜜最幸福的時刻,但是丈夫不但對她百般挑剔、橫眉冷對,稍不如意甚至會暴跳如雷,惡語相向。丈夫的巨大轉變讓張莉百思不得其解,她認定對方一定是有了外遇,於是她就開始搜尋丈夫外遇的“證據”,而一次偶然的機會,張莉看到了丈夫的日記,日記當中的內容令她目瞪口呆。

  張莉:我就發現他的日記,他在上面親密地稱他為老公、寶寶,稱呼自己是童童(音)。剛開始他說是朋友,後來我逐漸意識到這不是一般的朋友,還有就是描述的開房的感受,我們匆匆地見一面,好像我就是一個工具,你發洩慾望的工具,我夢見你在房間里和你的妻子怎麼樣,然後我發瘋似的跑出去,就是非常痛苦非常絕望的那種感情,非常依戀。

  陳曉楠:你當時看到日記什麼感受?

  張莉:死掉了,徹徹底底死掉了。

  解說:生活中的張莉聰明好強,在同齡人和長輩眼中,一直是個優秀的榜樣,在看到丈夫的日記之前,張莉完全沒有想過“同性戀”這種陌生而刺眼的詞彙會和自己的人生聯繫在一起,並且是如此緊密。

  2002年,經人介紹,張莉結識了現在的丈夫,對方的帥氣文雅給張莉留下了良好印象,而對方也表示對她相當滿意,相識兩個月後倆人即登記結婚。張莉和丈夫各自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八年前那段失敗的經歷依然讓張莉銘刻在心,一向要強自尊的她要通過一段完美的婚姻重新證明自己。

  張莉:離了婚以後,就失去了這個家的保護,再怎麼樣的女人她比你差太多她都可以小看你,你再優秀再出色別人也會降低對你的看法,那個時候感覺他其實是很努力地想過正常人的生活,那種對你的關心還是發自內心的,感覺是喜歡自己的,關心自己的,是很正常的感覺,(我)非常地信任他,可以說是死心塌地地要跟這個人過一輩子。

  解說:對於這來之不易的第二段婚姻,張莉更加珍惜也充滿了信心。婚後,她積極地投入到新婚生活的建設當中,然而新婚生活開始不久,張莉就發現丈夫表現出一些很令她費解的異樣特點。

  張莉:就在暗示你,你不要和我有這種親密的舉動。

  陳曉楠:就是他和你睡在一張床上,其實他是很不自在的。

  張莉:很不自在,很排斥,就是偶爾碰到他以後感覺(他)渾身出汗,然後無意中碰到的話他馬上縮回去,就像觸電一樣,很緊張、很排斥。但是那個時候我就想,他是內向的人,羞澀,不好意思。

  解說:儘管丈夫對於夫妻生活的冷淡讓張莉感到不解,但她堅信這段婚姻仍舊在自己的牢牢掌控之中,彼時張莉和丈夫都已年過30,兩人都表現出對孩子的渴望,尤其是張莉,她希望孩子的誕生能夠緩和夫妻間的緊張關係。

  張莉:遇到他心情好的時候還是接受的,我想他是出於有個孩子(的理由)吧,因為別人都說他同學孩子都多大多大了,你家孩子幾歲了。可能他出於這種理由,後來就是我,懷上孩子四個月的時候,我自己去醫院確定了,告訴他有孩子了,從此以後就沒有夫妻生活了。

  解說: 2004年張莉懷孕,然而孩子的出現並沒有改善張莉的婚姻,相反,丈夫日漸冷漠、迴避,望著日益挺起的肚子,張莉感受到了深深的挫敗和無助。她斷定丈夫有了外遇,然而直到看到了丈夫的日記,張莉才發現自己的“情敵”竟是一個男人。

  陳曉楠:那個時候你對同性戀這個群體怎麼看呢?比如說你周圍有這樣的人。

  張莉:那個時候真的,你就是再活一次都不會想到,自己會遇上這樣的人,覺得他們是異類,真的,覺得他們是不正常的,就是我們通俗地講就是變態的。

  解說:儘管並不願意接受,但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丈夫是同性戀”後,張莉反而冷靜下來,她將丈夫的表現解釋為“生病了”,而她將盡一切努力去“治愈”丈夫。

  陳曉楠:你覺得這種“病”是可以治的?

  張莉:對,不是說努力,而是自己一輩子,我就要做這一件事情,而且非常自信,因為已經遇到這種情況了,我接受,而且要積極地努力地去改變,我那個時候就是一塊冰,我也要把它融化了,一塊石頭我也要把它捂暖了。

  陳曉楠:你說你那會兒給他寫了好多紙條,是寫什麼呢?

  張莉:就是對感情的傾訴嘛,鼓勵他嘛,覺得他是一個羞澀的內向的人,把他的優點給他放大,表揚他鼓勵他安慰他,自己買好多的好東西給他吃,自己捨不得吃,留給他,不管身體有多累,多不舒服,先把家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把一個女人應該做到的做得小心謹慎地做好。

  解說:此時的張莉並不認為同性戀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她堅信只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必定可以感動丈夫,將他拉回到自己的身邊。然而對於妻子精心營造的家庭氛圍,丈夫卻明顯地表現出抗拒,張莉越是渴求回應,丈夫就越表現出煩燥與厭棄,一天晚上,已許久沒有過夫妻生活的張莉嘗試著親近丈夫。

  陳曉楠:你曾經試探他,然後他半夜就大鬧起來了。

  張莉:對,起來大鬧,惱羞成怒。

  陳曉楠:那你真的是挺,會讓你覺得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那種感覺是吧?

  張莉:心死了,就是感覺絕望。

  解說: 2004年,張莉發現丈夫是同性戀,當她試圖用自己的努力和溫情去“感化”丈 ​​夫時,卻遭到對方更強烈的抵觸,而與在家中的冷若冰霜、如坐針氈相反,丈夫在外面卻沉浸在“熱戀”當中,他多次以出差和旅遊的名義與“男友”相聚。

  張莉:他可以帶著人家的哥哥、嫂子、孩子全家去外邊旅遊,但是從來沒有帶我們一家三口去外邊旅游過,他們在一塊玩得非常開心,拍的照片非常開心,非常的幸福滿足,但是和我和孩子,從來沒有主動三個人在一塊照過相。

  解說:起初丈夫與男友約會還會瞞著張莉,但張莉發現對自己冰一樣的丈夫在他的“情感世界”當中卻有著超越常人的熱烈、癡情和浪漫,而隨著對感情的深陷,丈夫也越來越情緒化,他已經完全不再顧及張莉的感受了。

  張莉:他和單位的同事啊、朋友啊、鄰居啊有說有笑的,突然看見你以後馬上臉黑下來,完全是判若兩人地和你說話,就感覺這個世界上他是對自己最殘忍的一個人,沒有對我笑過一次,沒有正眼看過一次,有時候把家裡邊的電源都切斷,意思是你來了家以後沒電視看,你有什麼意思,你就乾活,你就收拾家、做飯。

  陳曉楠:這哪像自己的家啊。

  張莉:就是地獄,沒有辦法逃脫的地獄。

  陳曉楠:因為是你的存在在提醒他,他在過一個他不想要的生活。

  張莉:是的,其實他內心很痛苦,我是感覺得到的,他的日記上就寫我拋妻別子,不要父母,我為了什麼,我還不是為了這份真的感情嗎,我在家裡邊和她吵架我折磨她,我就是為了和你在一塊開開心心的。

  解說:一邊是用來掩飾自己身份的婚姻,一邊是無法真正得到的愛情,面對兩份情感,張莉發現一向冷靜、克制的丈夫變得焦躁易怒,痛苦不堪,他甚至不再顧及自己身份曝光的危險,與同城男友的感情糾葛鬧得滿城風雨。一天,丈夫酒後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衝到了男友家中。

  張莉:後來他就發展到和人家那個男孩非得白天黑夜到一塊,要嫁人家,人家就很理智地說我們有這種關係,但是我們不要影響家庭。

  陳曉楠:對方也有家庭?

  張莉:對,然後他就去砸人家的門,人家要上班要工作,他拖住人家,不讓人家上車,要和人家在一塊。對方這個男孩兒的媽媽找到我們家,他的單位領導說你得管管你們這個員工,只見過是男人見了女人沒命的,你們這員工見了我家孩子沒命的纏著。

  陳曉楠:那個人的妻子怎麼說呢?

  張莉:那個妻子我們見面以後兩個人哭啊,躲到角落裡邊說,說我們不差啊,我們怎麼就會遇上這樣的人呢。

  解說:看到丈夫的瘋狂狀態,張莉之前的所有信心都被擊跨了,她終於明確地知道她不可能改變丈夫了,絕望之際,張莉終於鼓起勇氣找到丈夫向其攤牌。

  張莉:我說你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解釋一下,他就說我們離婚吧,我其實是個同性戀,我說就不能改嗎,他說改不了。他就說我也知道你這些年生活得很不容易,我也知道你對我好,你給我寫那些,你對我的好我也很感激,但是我也很難受,你以後別對我那麼好了,因為我很糾結、很痛苦、很愧疚。所以以後咱們兩條路,要么離婚,要么我把你當作姐姐。

  解說:丈夫的坦誠讓張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釋然,然而出乎丈夫意料的是,張莉卻當即否定了對方離婚的提議。

  張莉:我說我不會離婚的,我說我會好好待你,我說你只要對孩子好,不要和我發火,這就可以了。

  陳曉楠:你會有時候覺得自己像一個工具。

  張莉:就是一個工具,保姆,不花錢的保姆,遮羞布、擋箭牌,我就想用我自己這一生的痛苦換取孩子以後幸福的生活,我也值得。我說只要他有一點點對孩子好,經濟困難的時候能夠給孩子做一點,我就很知足了。

  解說:就這樣,張莉與丈夫名存實亡的婚姻維繫了下來,十年過去了,在親友和外人眼中這仍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但只有張莉自己知道她再也找不回原本的那個自我了。

  陳曉楠:你絲毫沒有產生離婚的念頭?

  張莉:因為家庭教育的,自己就是這種非常傳統和保守的一個女人,第二個社會輿論,根本不允許你再走一條。

  陳曉楠:就是你是不可能再離婚的。

  張莉:對,不可能,第一次是別人的問題,第二次還是別人的問題嗎,都是別人的不好嗎,那你要是再走這個路,你整個人在社會上真的就完了,就是這樣想的。

  陳曉楠:為社會活著。

  張莉:對,為別人活著,不是為自己活著。

  從非常自信的一個人變成一個內心非常自卑的人,但是儘管這樣,在外面,在所有人面前,還要表現自己活得非常幸福。

  陳曉楠:在中國3000萬同性戀當中,80%以上的同性戀都會迫於家庭和社會的壓力選擇結婚。而根據一些學術調查發現,中國大概有1200萬男同性戀迫於壓力娶了異性戀的女子,這也就意味著中國有1200萬的異性戀女子成為了同妻,而在這1200萬的異性戀同妻當中有30%的同妻成為了丈夫釋放壓力的出口,飽受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暴力的摧殘。在小城裡,張莉無法跟任何人訴說自己的苦楚,直到2004年在一次上網的時候,她無意之間發現了一個名叫“同一屋簷下”的同妻同夫論壇,她這才發現原來有很多人和她有著類似的經歷,而令她更為驚訝的是,除了同妻以外,還存在著另外一個群體那就是同夫。

  解說:小業,1987年生人,某省城IT公司職員,他加入“同一屋簷下”已一年有餘,是這個聚集了大量“同妻”的論壇裡少有的男性,2012年,25歲的小業與熱戀的女友結婚,他和妻子是自由戀愛,婚前感情甚好,相戀一年後,兩人決定結婚,在小業眼中,妻子活潑可愛,落落大方,在外人眼中,倆人更是男才女貌的一對。

  小業:結婚之前她比較黏人,她這些舉動有時候我會覺得很煩,假如說一塊看看電影什麼的,或者大街上拉個手什麼的,有時候我會覺得不好意思,婚後她變得一點沒有,然後我主動去找她的時候她會有意地躲閃,躲閃我這些動作。

  解說:新婚妻子的種種變化,讓小業頗感疑惑,一次偶然的機會,小業無意中翻看到妻子的日記,令他震驚不已。

  《妻子日記》:當我寫下這段文字的時候,我想我是幸福的。“別逼我強吻你”,我說。她真的走了過來,我心裡扑騰扑騰,臉紅到耳根,好在她沒有發現。她的唇很軟,我幾乎忍不住了……多難的一件事,兩個人一起上街、吃 ​​飯、待在一起,但心事重重,時刻瞞著,同時愛著。

  解說:小業立刻認出了日記中提及的“她”,“她”是妻子公司新來的同事,妻子曾多次在小業面前提及對方,但小業從未料到這個女孩竟會成為自己的“情敵”,此時,小業並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測就是事實,左思右想之下,他找到了妻子。

  小業:我還是希望跟她談一談,哪怕她告訴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或怎麼著,當我問她你有什麼事情需要跟我解釋或者怎麼樣的時候,她說沒有。然後我把這些文字拿給她看,她反而問我,你想怎麼辦吧,我也不是說知道這件事情就必須要跟你離婚,要么你跟那個人斷絕關係,斷絕一切的來往,咱們該好好過,還是好好過,要么就咱們離婚,你想怎麼樣都可以。然後她說了一句,那咱們離婚吧,她說她做不到不跟那個人來往,但是離婚已經涉及到是兩個家庭的事情了,我也是想了好久是離還是不離,最後選擇了不離。

  解說:在這種無法預測的人生變故面前,小業感到委屈,但他想到自己和妻子都出生於普通的工人家庭,婚姻的完整是這個傳統家庭的頭等大事,結婚之初,父母的教誨似乎還在耳邊迴響。

  小業:我的父母也覺得就是說但凡兩個人能過,都不會離婚,肯定是要么男的有問題,要不就是女的有問題,從人品上來說或者從人格上來說,肯定出現了問題才會離婚。她也跟我說過,她說我離婚的話肯定不會告訴自己的父母離婚了,她也是不希望自己的事情父母再操心,她也不想離婚。

  陳曉楠:那你在父母面前你們還要表現得你們的婚姻很好嗎?

  張莉:對啊。

  陳曉楠:怎麼弄呢?

  張莉:裝唄,到父母那兒該做飯的時候該打下手打下手,該說話說話,該聊天聊天,表現得跟結婚之前是一樣的。

  陳曉楠:她會跟你一塊去見父母是嗎?

  張莉:會。

  陳曉楠:然後在父母面前你們還是表現得挺和諧的。

  張莉:嗯,但是出門之前拉著手出來,出門之後就鬆開手。

  解說:離婚無法面對父母,其實小業本人也不忍心真的捨棄妻子,他堅信妻子婚前對自己的感情都是真的,即便她現在已經不再愛自己了。

  小業:說實話現在對她也有親情了吧,當成自己家人一樣,如果離了婚以後,她可能要租房子,然後每個月省吃儉用,不敢買衣服,不敢買化妝品什麼的,她就會過得更困難一些,想到這些我覺得還是就這樣吧。

  解說:最終,小業沒有和妻子離婚,而妻子也向他保證不會與“女友”過度親密,以免被人懷疑,遭人議論,就這樣,小業和妻子回歸了人人認可的“美滿生活”。

  小業:對於我來說我覺得我就挺滿足了,頂多就是我倆沒有交集,沒有心靈上的那種溝通,就搭伙過日子唄。

  陳曉楠:你覺得一個人能承受這種完全得不到感情的一個像你說的有點冷暴力的這樣的生活能承受多長時間啊?

  小業:不知道,承受一天算一天吧。

  陳曉楠:你才27歲。

  小業:對啊。

  陳曉楠:你自己會覺得很委屈嗎?

  小業:委屈是肯定了,剛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也想尋求別人的意見,但是這種事情我又不好張口,我只能是自己慢慢消化,晚上閒下來的時候就會想這件事情怎麼辦,然後也會上網搜一些跟我相同經歷的人,他 ​​們是怎麼辦怎麼做的,最後權衡下來我還是覺得在父母健在的時候不願意讓他們知道這一切。

  陳曉楠:中國社會對於同性戀群體的認知形成於過去的二十年間,1997年以前,司法審判還常常將同性行為定義為是“流氓罪”,2000年法院第一次撤銷了判決當中“同性戀是一種性變態行為”的判詞,2001年中國才首次將“同性戀”從精神疾病的名單當中剔除。而在這個漫長的認知過程當中,同夫同妻這個群體也才開始緩慢地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當中,張莉和小業在片中的名字都是化名,按照他們的要求,我們也對他們的相貌以及聲音都做了處理,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斷地囑咐我們一定一定要盡量地隱去他們的身份信息,我也曾經多次問他們,既然這麼擔心,為什麼還要鼓起勇氣坐在我們的鏡頭面前呢。他們兩個人的答案驚人的相似,他們說雖然論壇為他們提供了一個相互扶持相互傾訴的場所,但是那裡同樣充斥著太多的淚水太多的怨恨,有的時候痛苦也是會相互傳染的,所以他們都覺得是時候走出來了,他們不僅僅要彼此知道彼此的存在,而且他們要讓更多的人聽到他們的聲音。

  有人離婚對你們來說是會是一個榜樣作用嗎?

  張莉:歡欣鼓舞、齊聲祝賀,離婚就意味著新的生活開始了,陽光就照耀到你了。

  陳曉楠:你自己心裡會盼望著自己某一天有這個勇氣真的能走出離婚那一步,然後有一個新的開始嗎?

  張莉:我有這樣的希望的,儘管很微弱很微弱,但是有,那麼目前呢就是說希望什麼呢,希望法律上能對於我們這樣的人就是被欺騙的,我們法律有沒有什麼保護的措施,因為實在太可憐太可憐了。

  (聲明:上述文章內容轉載自其他媒體,僅供討論和參考。淡藍網登載此文出於傳遞更多信息之目的,並不意味著贊同其觀點或證實其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