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有電影預告片】享受溫暖快樂:華裔同志導演鄭柏恆(圖)。(2013.12.05)
鄭柏恆(Rick Tae)
作者: Allie 攝影:萬斌
加拿大《先楓報》報導:他演過一名醫生,從中國移民到加拿大的醫生,說著帶口音的英語,因為沒有執業資格,不得不打工養家糊口。他扮演的,是身為移民的我們都熟悉的人:或許是我們身邊的朋友,或許是餐廳打工的工友,甚至,或許,就是我們自己。他的掙扎,他的努力,他的徬徨與迷惑,他的痛苦與欣喜,我們感同身受,我們與之同喜同悲。因為這個在電視劇集《Godiva's》中的角色,他獲得Gemini獎最佳男配角提名,以及最終贏得2006年Leo獎最佳男配角。
今年,這一部他寫了12年的劇本,前前後後修改了27次的劇本,《John Apple Jack》,終於變成一部實實在在的電影,在溫哥華Vancouver Asian Film Festival (VAFF)舉行了首映,當晚全場座無虛席。作為一部獨立電影的劇作者與製片人,鄭柏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說,這是一個關於愛情的故事,也是一個關於東方與西東的故事,更是一個尋找自我、發現自我的故事——鄭柏恆說的是這部電影,但或許他說的,也正是他自己:一個不停地追問著愛情是什麼的作者,一個徘徊在東方與西方之間的導演,一個不斷尋找著自我定位的男人。
視頻:《John Apple Jack》首款預告片:http://www.danlan.org/disparticle_45337.htm
愛情依舊是愛情當John愛上Jack
溫哥華陰冷的冬日,《John Apple Jack》帶給觀眾的則是一點小溫暖,一點小快樂。花花公子John,突然有一日發現妹妹的未婚夫竟然是自己小時候暗戀華裔帥哥Jack。John難以控制內心對Jack的炙熱之火,百般阻撓即將到來的婚禮,引發串串可嘆可笑的故事,終於在妹妹和Jack走上婚毯之前做了告白。花花公子John和單純的Jack、同性戀和異性戀者的衝撞、男人和女人,西方背景的John和東方家庭長大的Jack——這樣一個故事,其實可以很沉重,可以很嚴肅,而鄭柏恆選擇了快樂的方式去表達。
“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很多問題了,太多沉重與嚴肅的東西了,人們願意看到一些希望。而我願意為這個世界增加的就是一點歡樂。”所以《John Apple Jack》被鄭柏恆用浪漫喜劇的方式表達出來,處處都是衝突的人生,從來都是真實人生的面貌,心懷樂觀的人卻也可以從中看到人生的幽默與希望。
在這個舞台與電影的世界摸爬滾打近20年,做過演員,做過短片導演,導演助理寫過多個劇本,做過五、六年的製片人。“我知道,現在是時候把自己創作的第一個劇本搬上銀幕了。”三年前,鄭柏恆決定籌資開拍《John Apple Jack》,拿出抽屜中的劇本,他看見的是那個充滿理想與困惑的年輕的自己。“那時候的我,對愛情的理解,對浪漫的理解,與現在大不相同。所以修改是必然的,也是發現自己心路改變的歷程——這個過程很有意思。”
所有的愛情都是美好的,所有的愛情都要面對考驗。中西合璧的愛情,在鄭柏恆的筆下並不“神秘”與“陌生”,在他的鏡頭里,我們看到多面的愛情:浪漫的、唯美的、妥協的、包容的,跨越了萬水千山,跨越了國度,跨越了文化之後,愛情依舊是純粹的愛情,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鄭柏恆在《John Apple Jack》片場
災難和美麗當東方文明遇上西方文化
這麼多年來,鄭柏恆從來沒有停止過寫劇本,抽屜裡放滿了長長短短的創作劇本。雖然很早之前,他就已經是一位廣受導演歡迎與喜歡的演員。那麼,為什麼不全心全意做個演員呢?這是很多人都會問他的問題。
“東方男演員,角色機會並不很多;大多數角色單薄無力。你知道嗎,我前前後後都演過十來個醫生角色了!”他大笑,卻也有些無奈,“之前一直都是在抱怨這個事實,後來發現抱怨完全沒有用,不如自己去找solution。”而鄭柏恆的解決之道,就是自己寫劇本,自己為華裔演員創造豐富的角色機會。
在鄭柏恆看來,華裔移民,無論是歷史上,還是當下這個時代,都有很多非常精彩的故事,同時也有很多非常重要的故事,應該被呈現給觀眾。所有的亞裔和華裔應該獲得屬於他們的一份“美國派”。音樂、電影、文化這些藝術形式都會影響文化,可以立竿見影地改變其他族裔對亞裔和華裔的看法。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電影之外,鄭柏恆還一直在做著他的舞台劇。其實這才是他的本行。在香港出生的鄭柏恆,新加坡成長,獲得美國藝術學士學位,主修的就是音樂劇。
2009年,鄭柏恆帶領溫哥華亞裔劇團(Vancouver Asian Canadian Theatre)推出50多年前由羅傑斯與漢默斯坦改編自同名小說的音樂舞台劇《花鼓歌》(Flower Drum Song)。這是一部描寫海外華僑的音樂劇經典,1958年百老匯首演,廣受好評。這也是一部以亞裔為主角的戲劇,訴說與表達的也正是東西方文化的融合與衝撞。而表達方式,同樣還是鄭柏恆欣賞的那種幽默與放鬆。
比起電影,做舞台劇時的鄭柏恆更放鬆些。“舞台劇2個月,就能立刻接受到觀眾的反饋;但是電影,啊,電影,要等很久啊。所以電影更可怕!”他誇張的形容,一臉的“戲”,一旁抓拍的攝影師高呼“過癮”。
《John Apple Jack》片場花絮
溫暖快樂當鄭柏恆遇到電影
在好萊塢大片《2012》中,鄭柏恆任導演助理。這之前的他,已經執導過3部短片,也做過短片的製作人。但是這樣每一天的花銷就達到200萬美元的大製作電影還是第一次接觸。
“我從導演羅蘭·艾默里奇(Roland Emmerich)那裡收益良多。”鄭柏恆說,“這麼大規模的一部電影,導演保證讓片場動作正常流暢的基石就是——每個人都同等重要,上至大明星,下至片場小打雜,導演一視同仁,與每個部門保持最充分的溝通。”如今,羅蘭·艾默里奇是鄭柏恆自己電影工作室的顧問。有趣的是,當時直到電影開拍兩三個月後,導演才發現自己的這位助理導演原來也是一名演員,“然後?然後,他就派給我一個角色。”
在導演中心製的好萊塢,我們可能常常聽到的是,某位導演在片場有多暴躁,某位導演在劇組裡就像皇帝一樣擁有極權,而某位導演又怎樣焦慮至心髒病發作。但是在鄭柏恆看來,片場應該有的是更多的輕鬆、平等和自由。“製片是人,導演是人,演員也是人,拍片的時候,每天一起呆在片場16個小時,不好好相處,怎麼過下去啊?!”
是的,好的電影、好的音樂劇必須有一個好的過程。它們的結果可能跟很多因素有關係,電影也是有生命的,有氣場的,這個氣場實際上是在拍攝的過程中,從前期籌備,這個靈魂就已經在孕育了。如果整個拍攝過程所有人都積極快樂地在一起度過,拍出來的這個電影,精氣神一定不一樣。鄭柏恆的作品,總是帶著溫暖快樂的基調,這是他工作時的方式,也是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