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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歸何處-3 ☜



2007-03-28
再3天,就是夏桀23歲的生日,自從那天目送她們牽手離開之後,楊靜的手機就再也沒開過機了,
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算一算,也有個把月了吧!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嗎?

『唉~』想到她,楊靜不自覺的又嘆了口氣
『還在想她唷?不是都說好要成全她了?』方雯親暱的摸摸了她的頭,臉上泛起一抹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酸澀,
只是沉浸在自己思想的楊靜,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哪有~我只是...』『是嗎?妳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我認識妳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看她嘟著嘴巴一臉委屈的樣子,方雯就忍不住的想吐她槽...

哪有女生像她一樣的呀!少跟筋,又三不五時都在成全人家的;

就好比當初,她明明就對她有意思,卻因為她的好朋友唐芸喜歡她,她就想盡辦法幫唐芸製造機會,積極的促合她們交往
她一開始也是十分抗拒,後來輾轉得知,唐芸從小就倍受白血病所苦,唯一的心願就是想好好的談一次戀愛,
加上她一直是唐芸心中暗戀的對象,理所當然的,她就成了楊靜”君子之美”的禮物了...

回想起那段唸書的時光,還真是”勇氣十足”呀!雖然她跟唐芸的戀情才維持短短的半年多,但那段時間實在夠她掙扎的了;
看著心愛的她牽著別的T向她祝福的感覺,還真是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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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陪妳回去高雄看看她?我還蠻好奇她的說,可以讓妳偷偷暗戀她一年多』
嘴裡說的輕鬆,但心裡那股酸澀的滋味還是難以揮去,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是不甘心嗎?

『雯,妳說真的嗎?』相處了近一個月來,楊靜和方雯之間也越來越是熟悉
『我什麼時候騙過妳啦!』輕輕地抱起了她,小心翼翼的將她置於床舖
『妳乖,好好的睡,我們明天就出發,ok?』『那妳不睡嗎?』
『妳先睡吧!我還在忙,晚安...』在她的額頭輕輕的印上一吻,方雯緩緩的走出房間...

躺在床上的楊靜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有著無限迷思...

她對她是麼溫柔,溫柔到她忍不住地想要沉溺,但每每想起唐芸臨終時的遺言,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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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30.臺大醫院

上課上到一半,突然接到唐芸媽媽的電話,楊靜的心裡就開始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一到醫院,看到一堆人擠在加護病房外面等候,心跳更是飆到180...

『唐媽媽,我來了,小芸到底怎麼了?』楊靜握著唐芸媽媽的手有一點顫抖
『小芸...她...她說她有話一定要跟妳說,叫我一定要打給妳,所以...』唐芸的媽媽泣不成聲的說
『嗯!唐媽媽妳先別哭,我先進去看看小芸...』

加護病房充斥刺鼻的藥水味,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楊靜眼睛開始搜尋唐芸週邊的人群們,心裡不禁一股納悶...
奇怪?”她呢?”方雯怎麼沒來...

『小芸,是我,妳還好嗎?』握著唐芸的手,楊靜輕聲的問道
『妳來了』唐芸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見是她最好的朋友,努力的想撐起身子坐好,卻還是徒勞無功
『妳沒事吧?不是一直都控制的不錯嗎?怎麼會轉到加護病房呢?學姐知道嗎?』扶著她做好,楊靜一臉擔心的問

『她...她不知道,我已經一個星期沒跟她連絡了』撫著胸口,唐芸試著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些
『怎麼會...』楊靜一臉的不可置信...『我去打給她!』說完,她就急著轉身要去找公共電話

『不!』急忙的想拉住她,唐芸差點就摔下床
『唉呀!妳小心點!』『靜,別打給她,求妳...』『妳...』楊靜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雯,她最近都在忙鋼琴比賽的事,我不想讓她擔心,也不想讓她看到我這麼醜的樣子...』說著,唐芸眸中流露出一抹黯然
這讓楊靜心中滿是不捨

『但妳們的感情不是一向都很好嗎?怎麼會一個星期都沒有聯絡呢?』
『靜...事情不是妳想得這樣...雯...她喜歡的人一直是妳...』低著頭,唐芸緩緩的說出她和方雯所協定的一切

『雯她知道我的病情,也知道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她不想讓妳為難,才答應跟我在一起...』
『怎麼會???』楊靜簡直不敢相信她現在所聽到的一切,傻傻的望著唐芸

見她不語,唐芸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我們說好了,她成全了我的心願跟我在一起,但我不能吃醋她對妳的所作所為,我很愛她,所以我答應了...』
咳...『好了,別說了!』看她咳不停,楊靜阻止她再說下去

『不...我時間不多了...』握著楊靜的手,唐芸繼續說下去
『靜,答應我,別搶走雯好嗎?我很愛她,真的很愛...』咳...嘔...

發覺情況不對,楊靜趕緊按了呼救鈴,急忙的衝到門口找唐芸的家人過來

看著醫生努力搶救唐芸的畫面,楊靜心裡宛若椎心刺骨一般,彷彿有什麼想自她身體中抽離一樣,
心裡不斷浮現了許多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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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們盡力了...趁著她還有意識,跟她說說話吧!』醫生說

握著唐芸的手,思緒混亂的楊靜,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是愣愣看著她,靜靜的流淚
『媽,對不起...別哭...』唐芸輕輕撫摸著媽媽的臉
『小芸...』唐芸的媽媽早已泣不成聲

『靜』為了聽清楚唐芸說些什麼,楊靜耳朵靠近唐芸嘴邊
『答應我...別搶走她好嗎?除非妳愛她..我...』

感覺握著的手,漸漸失去了力量,楊靜再也克制不住的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