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9-25 23:40:47有空就要休息

月圓人不圓

前些日子,我在教學上的啟蒙老師的先生突然因為車禍過世了。
 
從同事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時,直覺得:
 
「怎麼會這樣?到底情形是如何?」
 
有點晴天霹靂,不太能夠接受這個消息。

  那天晚上,我陸陸續續接到一些同事詢問與關心的電話,
 
問問我是否應該表示一些心意,我只是回答:
 
「先暫時不要吧!我想老師一定有很多的事要處理,
 
改天等事情告一落段時,再去看她。」
 
其實,我的內心真的很矛盾,我不知道和老師通電話時,
 
我該怎麼和她談。
 
這是一場旁人都無法介入的試煉與磨難,
 
因為曾經一同同甘共苦的另一半突然告別了,
 
這種打擊是我們所無法體會的。

  還記得兩年前的寒假,我和朋友一同到豐山去玩,
 
而老師的婆家就在豐山。
 
師丈很好客,從我們到達的那一刻起,
 
就不斷的招呼我們。他知道我們年輕人愛玩,
 
晚上就準備好寶特瓶及小魚網,帶著手電筒及頭燈,
 
一行七、八個,坐上師丈兄弟(我們稱他為大哥)的小貨車,
 
到山谷溪流中抓溪蝦。
 
那真是一次難忘的經驗,坐上小貨車,一路上顛簸不平,
 
雖然看不見底下的路況,但我可以感覺到山路真的很崎嶇,
 
狀況也不好。那時九二一地震所遺留下來的創傷,
 
還深深刻在豐山的每一寸土地上。

  大自然真的很奧妙,從溪中活蹦亂跳的蝦群我們可以感受到,
 
就算山移位了,河道改變了,這些生命仍生生不息。
 
我從來沒有在溪中抓過蝦子,
 
不過大哥站在我的旁邊時有教我一些訣竅,
 
例如蝦子是倒退走的,網子要放在後面免得牠逃跑了!

  回到師丈經營的飯店,師丈早就在廚房裡等我們了。
 
他把我們抓到的魚蝦清洗乾淨,然後挽起袖子,
 
拿起菜刀開始拍大蒜、爆香,做了個超大盤的炸溪蝦給我們吃。
 
他還拿出小米酒請我們大家喝,濃郁的酒香,
 
讓我不禁想要多喝幾杯。
 
不過師丈說小米酒的後勁蠻強的,勸我品嚐就好,免得喝醉了!

  後來,同年的春假,我們又再度拜訪豐山,
 
為的是要看螢火蟲。
 
當天晚餐的每一道菜都是師丈熱情推薦,
 
讓我們大夥兒吃了讚不絕口!
 
吃飽後,師丈還泡茶請大家喝,順便品嚐他們自己醃的梅子。

  晚上的重頭戲當然就是看螢火蟲,
 
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開著車往山上前進,
 
直到完全沒有路燈的指引,
 
在前頭引導我們前進的師丈才停下車來,
 
帶著我們往黑暗處走去。
 
那天晚上,沒有星星月亮,到處一片漆黑,
 
忽然地,一個個綠色的小點點出現在眼前,然後越來越多。
 
我們追逐著綠色的光點,然後捉住,輕輕的握在手心,
 
螢火蟲的真面目一覽無遺。
 
那是我第一次在山上看到那麼多的螢火蟲。
 
那天晚上,師丈還和我們聊了好多的事,
 
都是有關於他的理想及抱負,還有他對豐山的熱愛。

  我的印象當中,師丈一直給人很有精神,爽朗健康的感覺。
 
前些日子,老師還邀請我,說要不要到山上走一走。
 
可惜,我總是婉拒了老師的好意,只因為我太忙碌。
 
現在心中有一絲絲遺憾,是當初沒有下定決定放鬆自己,
 
到山上去拜訪老師及師丈的。

  現在,老師還沒有回到她的工作崗位,
 
我只願她一切安好,在這教師節的前夕,
 
除了感謝老師的教導外,
 
也要祝福我最親愛的老師「教師節快樂」,
 
希望老師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