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02 23:37:07米兒

米兒回應:布希的LP式語言

這篇文章很有趣
很謝謝你把這封信轉寄給我,
以增加我思考的彈性與廣度^^

“粗鄙而直接的言行並不可恥,可恥的是糖衣包裝的歧視性言語。”
關於這各結論,本人認為他的邏輯是有問題的。
我以為
不論是什麼樣的言行,我願意先去試著理解
這個人在所表現的言語背後的思考邏輯與價值判斷
他如何理解這各世界,如何理解自己的定位與影響力
如果要用負例來證明錯誤發言的理所當然
是一種向下沉淪的渾沌與不敬業不負責的態度
評價一個人的言行是否得當,若只從粗鄙與直接來評量恐怕太過單薄而危險
若以草根式的糖衣來誤導民眾的國際視野,以求選舉之勝利、政權之鞏固
若以“關起門來,裡外不一”的方式與國內民眾與國際環境對話
那麼我們將要質疑
我們這位留美的自然科學博士
他對科學真理的執著程度
與他面對宇宙之無解與無限多解的謙卑。

我不懂哲學,更不善於邏輯辯證,僅以此回應試著釐清自己的一點疑惑
疑惑還有很多,請各位不吝指導米兒


敏俐

-----Original message-----
To:allythinkworld@mail2000.com.tw
Subject:Fwd: 好笑的文章

布希的LP式語言

最近大家都在探討LP的功用,身為這種物品的擁有者,我實在不方便說些什麼,況且說些什麼都會被染上顏色。今天既然是美國總統辯論比賽的第一天,我們還是來談談美國人失言好了,美國人的失言會比較精彩一點。

要談美國人,我們就一定要談談布希總統。其實,美國總統這位置不好坐,所有的言行都會被放大觀察,尼克森不用說,他是歷史上最「本土」(local)的總統,在「水門事件」爆發後,從尼克森的橢圓型辦公室的錄音中,赫然發現他是一個「熱愛」說髒話的人,動輒就是fuxk,
damned等等的字眼,用白話中文來說,就是他X的,「幹」什麼之類的字眼從他口中源源不斷的流出。

不過,這並不是他下台的原因,美國人似乎不是很在意這一點。傳統來說,美國人認為這恰好是領袖親民的一面。只是「好景不常」,從雷根開始,美國有了另一套的「粗話哲學」,罵人不帶髒字的意識型態之爭成為主流。雷根還好,他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有次預備發表電台演說前,他根本不知道直播已開始,開了個可大可小的玩笑:「美國同胞,我今天很高興地告訴你們,我已簽署了法令要永久取締(revoke)俄羅斯,飛彈五分鐘後會對俄羅斯展開轟炸。」,這件事情當然引起軒然大波。你說這是他的「口誤」也可以,說他是愛開玩笑過了頭也罷,我個人倒認為這只反映出雷根個人對蘇聯真的很痛恨。他形容前蘇聯是「邪惡帝國」(evil
empire),簡直就是冷戰時期辱罵俄羅斯的經典之句。正與邪、光明與黑暗,就是美國人最喜歡用的對比手法。後來柯林頓的「從北京到巴格達的邪惡暴君」一詞,更是不遑多讓。

我們今天要談的其實是布希,布希的失言次數多到可彙集成日曆出版。從2002年起,美國一名日曆商便年年出版一本名為《喬治布希之古怪語言》(Presidential
MisSpeak: The Very Curious Language of George W.
Bush)的日曆,一年365天,每頁都印上他的失言金句,堪稱另類「每日一言」。

最大的笑話莫過是布希在4000多億美元的軍事防衛法案簽署儀式上演講時嚴重口誤的鏡頭。布希當時大出洋相,宣稱政府將不斷想方設法傷害美國:

"Our enemies are innovative and resourceful,and so are we. They never
stop thinking about new ways to harm our country and our people,and
neither do we."
「我們的敵人不斷求新求變,而且足智多謀,我們也一樣。他們不停地想方設法要傷害我們的國家和人民,我們也一樣。」

也許是習慣了布希經常講錯話,據外電報導,在場的高級軍官及五角大樓的文職官員,連眼睛也沒眨。

這讓人想起2001年10月布希在勞工部發表演講時宣稱美國反恐必將失敗的口誤。他在演說中聲言恐怖分子必敗,但作結論時卻說溜了嘴:

"America will be tough and resolute to defeat terrorists so future
generations can live in peace. And there is no doubt in my mind, not
one doubt in my mind, that we will fail."
「美國一定會堅強果敢,好讓子孫都能和平地過日子。我心裏沒有絲毫懷疑,沒有絲毫懷疑,我們一定失敗。」

當時,台下的聽眾都被嚇得目瞪口呆。

這套日曆收錄了布希擔任州長,競選及擔任總統期間的失言,詞語誤用,亂用比喻及語法錯誤的句子。布希一開口,便笑話一籮筐,材料取之不盡,年年都補新貨。

古巴總統卡斯楚今年2月在一個國際經濟會議上,就公開嘲笑布希口才不靈光,連古巴初中生都不如,還拿出一本有關布希經典口誤的書籍:Mark
Crispin Miller著的"The Bush
Dyslexicon"。,搖頭擺腦地背誦了大段大段的內容,把在場的觀眾逗得非常開心。卡斯楚口若懸河,足足講了四個半鐘頭。

他說,布希最常犯的就是邏輯學上「同義反復」或稱「套套邏輯」(tautology)的毛病:"A is A because A is A",請看以下例子:

"The California crunch really is the result of not enough power to
power the power of generating plants."
「加州危機確實是因為能源不夠所導致,能源不夠就是因為發電廠沒有足夠的電力。」(貝克註解:電力不夠所以沒有能源,沒有能源所以電力不夠,這是什麼說法?)

"If you don't stand for anything,you don't stand for anything. If you
don't stand for something,you don't stand for anything."
「如果你不能忍耐所有事,你就不能忍耐所有事,你如果不能忍耐某件事,你就不能忍耐所有事。」(貝克註解:布老兄到底在說什麼???)

"It's clearly a budget. It's got a lot of numbers in it."
「很清楚,這是預算,有很多數字在裡面」(貝克註解:很清楚,這是美國總統,因為他是美國人。)

其他詞語誤用,亂用比喻的例子有:

"Families is where our nation finds hope, where wings take dream."
(貝克註解:應該是where dreams take wings)

"I know how hard it is for you to put food on your family."(貝克註解:應該是to
put food on the table for your family)

"We'll let our friends be the peacekeepers and the great country
called America will be the pacemakers."
「我們會讓我們的好朋友捍衛和平,然後美國就是那個捍衛和平者。」(貝克註解:那到底是美國是捍衛者還是好朋友是捍衛者,還有,文法錯了!)

"I do know I'm ready for the job(the presidency). And if not,that's
just the way it goes."「我知道我已經準備好要當總統,如果沒有,那也就沒有。」(貝克註解:那你到底有沒有?)

布希的失言其實來自家傳。老布希講話拖泥帶水,東歪西倒,也常叫人摸不著頭腦。試問,有幾個人看得懂這段話?貝克即使嘗試把它譯成中文,卻也無從下手:

"I mean a child that doesn't have a parent to read to that child or
that doesn't see that when the child is hurting to have a parent and
help out or neither parent there enough to pick the kid up and dust
him off and send him back into the game at school or whatever, that
kid has a disadvantage."

比這更"深奧"的例子,比比皆是。而布希的哥哥佛羅里達州州長傑布跟他一樣,對很多事物得過且過,不求甚解。去年,傑布到西班牙招商時便擺了個大烏龍,把奉行君主立憲的西班牙說成是共和國,把西班牙總理阿茲納爾當成是大總統。他在一個集會上這樣說:

"I want to thank the president of the Republic of Spain for his
friendship with the United States."

這簡直就是把陳總統當成游院長,當然是很嚴重的錯誤。

上述的這些語言是無知,但是更多的語言是一種仇恨式的語言,比方說將北韓、伊拉克稱之為邪惡軸心國,把自己比喻成十字軍,就是一種「布希式」的低級語言,只鼓吹仇恨,不鼓吹和解。南方朔先生曾經寫了一篇文章:「愛用諺語的政客們,你要成為邱吉爾還是希特勒?」就是在提醒台灣的政客,應該要用乾淨一點的語言來從政,而不是濫用語言這樣的工具攫取利益。

在希特勒的語法中,最多的就是使用德國諺語,還有歐威爾(Owell)式的演講方式。德國諺語就類似台灣俚語,比方說「吃人一口,還人一斗」之類的話語,PLP當然也是一種。「歐威爾式的演講」這一詞的由來,是從歐威爾小說:1984與動物農莊兩本書來的。在他的小說中,極權者最喜歡用一些矛盾式的詞句與簡單化的思考欺騙人民,比方說:「自由就是奴役!」;「專政就是民主!」等等的字眼來混淆視聽。希特勒使用諺語,非常講究正反與對偶,俾藉此形成一種「全稱性」及「整體性」的印象,從而讓所有的論證都變得模糊與不可能,特別是:「人民萬歲!」、「親民愛民!」、「粉身碎骨愛鄉土!」、「正義對抗邪惡!」之類的民粹式語言,更是令人不寒而慄。

當年德國人民的思辨能力不足,他們喜歡聽能夠聽得懂的話語,希特勒因而從諺語裡找句子,挑動出人們的原始喜怒,以獲得民眾的擁戴。

「對猶太人沒有條約,只有堅強的這樣或那樣。」

「只有今天會服從的人,明天才可以指揮。」

「一個領袖,一種群眾,一個國家。」

「時間已經來到,所有時刻全世界最邪惡的猶太敵人,至少要讓他們停止角色一千年。」

「人民在哪裡,勝利就在哪裡。」

看到這些語言,我深深的希望,台灣的政客可以少一些挑動族群敏感神經的話語,多一些撫平族群衝突的動作。

粗鄙而直接的言行並不可恥,可恥的是糖衣包裝的歧視性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