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當初的那片海域

天 已經不像去年夏季那麼明亮
灰灰暗暗的

落山風吹得我新剪的短髮四處飛揚
牙齒直說好冷好冷
你則穿著大衣 不斷反駁曾經應附的事實


海 還是一樣變化多端的美麗
深藍 輕紫 靛青 墨綠 粉藍 澄白 烏青 鐵灰
再加一點明、加一點暗
眼睛很喜歡 這樣深不可測的顏色

彷彿變回了孩子
用稚嫩的嗓音問你：
這裡還有寄居蟹嗎？還有嗎？

「它們都被保育了。」
你面無表情的訴說事實


風吹得很用力
連回憶都被吹擠成一堆
你看見一朵雲被吹成帆船的形狀
跑得好快好快

是最初旅行的起點
但怎麼也回不到最初那樣的位置和姿態了


海和雨混合在一起
淚滴裡 是不是可以藏著彩虹的繽紛

在大潮的時候
是不是可以連鮮明的印象一同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