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22 02:02:34Miko

2004.10.21

任头痛愈演愈烈,却没有睡意。多久过去了,我仍然蜷缩在17层的窗台上,陪着我的蓝骆驼,没有动静。象每一个苍白却黝黑的傍晚一样。

似乎每晚对着它们凝神的时刻是不容动摇的,也忘记了这样的习惯是何时养成的。到底是因为这景色有着它独特的美么?却又为何总是欣赏的同时心中坠带那么多负荷。拍摄过它的冬天,街上没有人,枝头上没有内容,但是布景却清静的让人心安,就在那个虽寒冷却温馨的一个人的农历年;也抓过它夏天的瞬间,街上同样没有人,树枝却饱满的烦躁,我看到少有的几辆车开过的时候,发现路灯和它的影子眼巴巴的对望着,那个季节的某些时候,我经常能触摸到一无所有的打扰。

我想不起当时为什么照它们了,只记得那时顺手把它们发到了一个人的邮箱里,还照了一张完美的月亮与云作为赙赠品。次日问她觉得哪张更美,她聪明的绕过我的问题反问到,你把这些同时发到了几个邮箱?问的不疼不痒,跑题的恰到好处,还不忘带着她特有的嘲讽。
那是一份让人无力的情感,在那时我得知,或者更早;我只觉自己象个空核桃,赤裸裸的,心中没有内容,仅剩的外壳虽还看起来坚硬,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坑坑洼洼。

在今天这样一个夜晚,风很凉。我不知道该想谁,似乎有悖于每一次我专情的凝望。居然想起谁的那句酒醉的话:你别再说你爱我,我比谁都清楚,我只是你的一个梦而已,除了她你没再爱过谁。

“你觉得你还有可能再爱么?”她问过不知道多少回,她不确定我,更加不确定自己。没一次我认真回答过,是的我确是不知该怎么答。所以她说:所以你别再说爱我。

昨天那个纠缠了许久的人终于对我说,她要走了,在年底,离开这里,去上海,或者更陌生的城市。她说北京是个卑微地,没什么值得她留恋,忘了她的他,也忘了她的我,在这个城市里她遇到的两个同样让她绝望的男人。看到这里,我的心象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没什么良久的镇痛,却享受到最直接的疼。突然想起还是那次酒醉她问我的话:“你们都说爱我,到底谁更爱?是你还是他?”最终她给了自己确切的答案,永远置疑着我的也否定了他的。但是一切都过去了。象秋天落下满地的金黄树叶,只留片刻的唯美,剩下的岁月它们变的枯涸,再之后融为土壤,不留痕迹,象是从不曾来过。

我没回复,脑子里不停的荡着,2004年的12月底,恰是我们认识一年的时候。走了倒也干净。在这个对我来说太过熟悉而赘余繁杂的都市,少一个让我觉得不安的人,我的心就能跳的更轻松一些。但是我还在想着她要的那束花,想着几天后的我曾经允诺要为她过的生日,多少次踯躅着,该如何让她看到它们,在那时象是一种走路的习惯,不自觉的却无偏差的迈在盲道最中间的格子里,如同看到花便想到她。眼前却淡然了,确是时间太久了,我也忍不住疲倦了。一切象是要成为永远的省略号静止在文章最末尾的位置。

是否一站接着一站终有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我的下一站会停在哪里,又会停多久。这些未知让人感到眩晕。天气却很好,我又坐在这里,刮很大的风,也因此没有云,月亮有着很清澈的轮廓,冻结中涌动着某种力量。我想起我的很多年,想起路过我的很多人,经历了太多七字给我的东西,从认识爱情的那一年,至今它还被包裹的密密实实。莫非真的七年便是一个轮回,而当七次情感完全成为过去的扉页翻过时,是否也预示着另一种坦然的起始。当它们中的最后一段经历慢慢淡去,我确有长出一口气的轻松,不明来由,似乎从脚下开始,我又能重新再活一次。

“爱我就好,能有多少就多少;也别让我骄傲,因为我知道,随时都会散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不仅仅是一种悲观的态度,而是一种悲观的看透。当我们路过路过的一切,和每一个身影擦一下肩,走过,回过头,考虑要不要为彼此停留,结论往往都可悲。
我已经这样以为了很多年:擦肩而过,总会遇到下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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