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還是幹著秘書的工作的時候﹐我的一位女同事跟我上下年紀﹐她很愛吃﹐也愛嘗試新館子新口味。有時我也會跟她去。

有次我們打算去銅鑼灣一間開了大半年的餐廳﹐是她的提議。

我們揀了星期五下班後一起去。

餐廳的裝飾素雅﹐坐滿客人﹐仍給我靜﹑淡的感覺。

我們都選了駝鳥扒﹐是否因為待應的推介﹐還是當時駝鳥扒還是較新穎的口味呢﹖記不起來了。

白瓷碟上兩塊駝鳥肉﹐她吃了一塊便停下來﹐她說腥羶味濃得很﹐吃不下去了。可是我卻不覺得﹐弄得不算好吃﹐但味道還可以的﹐我慢慢把整碟吃完。然後我們叫了咖啡﹐喝著談著。

食物不算美味﹐也遇不上她喜歡的張﹐我的同事顯然有些失望。

有回我和別的同事在金鐘一間酒店的咖啡室吃自助午餐﹐卻遇上張。之後對那位女同事說﹐她便嚷著要去了。

是的﹐在咖啡室內﹐我轉頭便可看見穿黑西裝的張﹐離我五﹑六張餐檯遠靠近落地玻璃的位置。可是﹐我感到我跟他最接近﹐還是那個星期五晚我在「為您鍾情」的時刻。在他的餐廳內﹐有種被擁抱的感覺。


2003.4.8


圖﹕《忽然一周》199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