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教的電視主持班裡﹐有個15歲的獨身小女生﹐她非常活潑又敢于表達自己。也因為這樣﹐我在每次她上課的“勇于表達”裡﹐聽見了很多她對媽媽的怨言。15歲大概就是一個叛逆期的高峰吧﹖還好﹐女生來自一個不錯的家庭環境﹐本身也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所以“壞” 不到那裡去。

且叫她Y吧﹖Y說很喜歡來上課﹐因為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加上她是獨身女的關系﹐所以媽媽也為她安排了很多課程讓她上課以外的時間有去處而不用那麼閑悶。游泳﹐日文法文英文課﹐鋼琴﹐廣播還有武術。好勝的Y對自己要求也很高﹐所以每樣都學得不錯。在課堂上﹐Y時常提及媽媽如何嚴厲管制她﹐有次我提到關于主持娛樂節目時﹐就可以輕松甚至胡鬧搞怪一點都可以的。Y說不行﹐媽媽不允許她做出“不端裝” 的事﹐比如不可以說“YO” 或“YEAH” 之類的﹐不可以大副度擺動身體揮動四肢﹐要穿到膝蓋的裙子等。Y試過有次說了句“搞麼鬼啊” 被媽媽一巴掌打下去。我聽了也了解﹐媽媽想Y做一個端裝優雅又乖巧的小淑女。只是﹐我好奇為什麼現在才來教﹖Y已來到15歲了﹐雖未成年﹐但逐漸已來到成人的思想﹐自己的想法也開始被堅定的年齡了。我看出Y是個很愛講話﹐喜歡開玩笑又好動的孩子。媽媽的要求會捆綁她的真本性嗎﹖還有﹐我最生氣師長對孩子考到98分不算好要100份的要求這種事也時常在Y身上上演。

有時﹐我在想我的媽媽沒唸過很多書是不是我的福氣呢﹖因為她不懂﹐所以我有了做自己的自由。在Y身上﹐我看見了現代孩子只是在“追隨” 師長們的要求。學習本來是孩子在生活中對新事物新知識的探索和認識﹐卻因為我們設定了考試或某種所謂的標準﹐學習竟成了孩子們的壓力。師長們設立了嚴苛的管教模式﹐雖然是最好的﹐可是在那個模式裡﹐一點自由發展度也沒有﹐而孩子更不被允許做不對不好的事。

我不知道﹐當我們在向孩子灌輸一種所謂的“應該”時﹐是在復制一個我們心中“好孩子” 的樣本嗎﹖


(P/S﹕不知為什麼﹐太喜歡這照片了﹗)